月拂泠揉着眼睛走过去,游淮泽看到她红肿的眼睛,一看就是哭过,脸瞬间变了。
本来跟景湛蹲在小腿高的雪堆后面,腾得一下站起来,险些被雪堆绊倒,幸好他腿长,跨过雪堆冲到月拂泠跟前把她拽过来,冷冷的盯着君镜,“你什么意思?!”
君镜也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你惹的,自己哄,哄不好……”
他闭了闭眼,语气放软,“哄不好再来寻我。”
说完他本想走,走了两步还是不放心,就站在树下,看着月拂泠凶游淮泽。
“你能耐了你!”
游淮泽一脸懵,看了看君镜,把月拂泠拽到一边,皱眉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说我惹的?我什么时候惹你哭过?没有啊,从来没有,你不要妄想打破我的记录,污蔑我我要反抗的!”
说着,他还是很担心,“是不是皇上欺负你了?你跟我说,皇帝又怎么样?让他滚!我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你,看到长得帅的就走不动路,我用我这张脸从小给你培养的免疫力,你是一点不用啊。”
月拂泠揉了揉眼睛,没好气道:“你这张脸有个屁的免疫力。”
游淮泽看着她,“到底怎么了?能让你哭的事不多,大过年的,谁惹你了?对了,你去找极瞳去了?他惹你了?皇上就看着他欺负你?我就说男人都靠不住,还得是我,我揍他去!”
月拂泠白他一眼,“叨叨叨。”
一直就是这样,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游淮泽就在她旁边叨叨叨,东扯西扯,扯到她爆发追着他暴揍为止。
她想起刚才黑暗里看到的画面,开口道:“那时候我是不是突然死了?我记得我是死了,你找我了吧?”
游淮泽摸了摸鼻子,“肯定得找啊,我那么大一个弟说没就没了,要不是我认识你宿舍的人,我都怀疑你被人投毒了。”
月拂泠懒得戳穿他,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怀疑有人害了她,所有人都骂他神经病。
在哪里都能找到朋友给她实验室送夜宵的游淮泽,被所有朋友疏远,生怕他发疯伤人。
月拂泠朝他走近了一步,“抱一下。”
游淮泽回头看了眼君镜,俯身轻轻抱住月拂泠,声音更小,“到底怎么了啊?你跟皇上吵架了?那你应该找小祁子啊,皇上肯定不会吃我的醋,而且哪有你这么谈恋爱的,不能一吵架就故意刺激男人,好不容易喜欢个人,你别作跑了啊。虽然男人不算什么,这一个不行咱再找下一个就是,但是这个你不是喜欢吗?难得喜欢一个,作跑了还得哭……”
月拂泠听着耳边的絮叨,眼泪又有点忍不住,哽着嗓子说:“我看到我不在后你经历的一切了。”
絮叨声戛然而止。
半晌,游淮泽才拍了拍她后背,有点没控制住力度,开口的声音带着笑,“不是,你这挂开得也太大了,再厉害点你真要上天了……没多大事,那人没了我肯定要找啊,什么猝死不猝死,你什么身体我还能不知道。”
月拂泠紧紧抱住他的背,语气无措,“对不起啊,我真没想到……我,我完全没想到。”
“这事谁能想得到,就为这个啊?”游淮泽松开她,“差不多得了,哭成这样…不是,我就这一个秘密还让你知道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月拂泠望着他,“我不是给你留了钱吗?你……”
“那点钱能坚持多久?肯定得把你抓回来继续给我挣钱啊,我又挣不到钱,一天到晚混吃等死的。”游淮泽十分理直气壮。
月拂泠抬脚踹他,“少放屁。”
游淮泽习惯性的躲了一下,而后抬手用袖子狠狠往两边擦了下月拂泠的眼睛。
擦完眼睛更红了。
月拂泠眯眼看他。
“呵呵呵……最近手劲有点大。”游淮泽顺手把月拂泠的帽子扣上,“你不冷啊?问问问,就那么个事,不许问了,反正你跑哪我跟哪,这辈子你就给我当牛做马吧!想弥补我,去,给哥堆个雪人,算了算了,手套也不够厚,你去给我做饭,哎算了算了,这破地方热水不方便,你手冻狠了要长冻疮,啧,你就说说你能干什么吧?啥也不是,我后悔了,能不能给我送回去?”
“滚蛋!腿给你打断!”月拂泠一拳砸在游淮泽胳膊上。
冬日衣服穿得厚,跟砸在棉被上一样。
游淮泽却揉了揉胳膊,“行了行了,别难受了,我就说不能让你知道,不过我真觉得你这挂开得有点过分了,还带回放的,一点隐私都不给人家留,多丢人啊。”
月拂泠拽了下他的头发,“虽然这地方哪里都不一样,但是你还是待在这里最好,这里没有……”
没有安眠药,没有铁轨,没有精神病院,没人能伤害他。
游淮泽笑笑,“古代而已,只要你在,别说古代,就是未来科技战斗机甲时代,星球大战!有光剑的那种,你知道吧?就那种程度,我都觉得合理。”
月拂泠白他一眼,凶道:“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多问了,但是在这里,不管遇到什么麻烦都要跟我说,你不说你死定了。”
游淮泽露出笑容,他五官很端正,棱角分明,眉眼不算凌厉,透着柔和。
笑起来更是热情洋溢,一看就很好接近,笑厉害了还会带出一股傻气,让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
“净说废话,这你地盘肯定你罩着我。”他朝月拂泠伸手,“行行,别废话了,快点,压岁钱!”
月拂泠早给他准备了,她自己专门找硬纸做的红包,塞满了银票和一个平安符,“拿去,每年都没到点就要。”
游淮泽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线,天渐渐黑了,若是再亮些,便能看到他弯起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一抹水光。
他轻声说:“幸好赶上了过年,我有强迫症,咱俩一起过的年,断一年都不行。”
月拂泠:“你有个屁的强迫症。”
景湛看了游淮泽和月拂泠一会,悄悄跑回君镜身边,“九哥。”
君镜嗯了一声,对景湛道:“他二人有些事,不是不愿告诉你,只是不好说出口,说出来伤心,并非背着你。”
景湛点头,“我知道,我没有在意那个,我就是担心。我第一次见小月子那么难受呢,先前九哥你不见了,小月子都没这么难受。”
君镜:“……他们俩排挤你,什么都不告诉你,背着你有秘密,根本没把你当兄弟。”
景湛:“啊?九哥你怎么说变就变啊?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君镜转身往屋里走,“你今年压岁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