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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拂泠说完,就飞身掠到游淮泽身侧,看到祁夜白涨得通红的脸,连忙拿出方才那宫人塞给她的小匕首,割开了披风的死结。

“儿砸!让你去救人,没让你去杀人啊!”

祁夜白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看了月拂泠一眼,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闭上眼睛,一副我先死你们随意的模样。

游淮泽很冤枉,“我没杀人啊,这都是意外,不信你问湛湛。”

湛湛被颜灼拎在手上,脖子缩在衣服里,他用手把自己的下巴从衣服里扒出来,点了点头。

祁夜缙也不笨,方才月拂泠提到了魔窟,又跟游淮泽那般亲近,一下就猜到了月拂泠的身份。

“君镜那个小太监,呵。”

祁夜缙眼底忽然闪过一抹癫狂,咬牙道:“你真是太碍事了!本皇在渭桥之会时就该杀了你!”

被拆穿了,月拂泠也不再藏,拉下面罩,“那请问你为什么不杀?那时不杀,为什么现在还不杀?是因为不想吗?”

祁夜缙咬牙切齿,腮帮子突出一块,死死地盯着祁夜辞,“你让这么多外人入宫对付我,你当真是本皇的好儿子!”

祁夜辞神情平静,“他们是我的朋友,父皇,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我谋逆的确将受声讨,可是今日这场谋逆,非我一人之能,你等边军,等封王,等诸侯,你真的能等来吗?”

祁夜缙脸色煞白,忽然看向月拂泠,嘴里喃喃吐出两个字:“君镜……”

祁夜辞抬高声音,对那群围杀月拂泠等人的侍卫说:“那两位是金焰如今的国主和上一任国主。那是元宸的太子殿下。而这两位,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他们若在元宸受伤,风翊帝必定追究到底,到时他追究起来,别怪我将你们交出去。如果你们不想活了,尽可动手试试。”

祁夜白哑着嗓子说了句,“方才在竹林,你们那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何苦白搭性命?”

持刀侍卫纷纷看着彼此,又看向祁夜缙。

他们虽是听从上命,但也不想平白送死。

如果底下人做事得不到主子的庇佑,又凭何拼死效忠?

祁夜缙心头慌乱不定,如果这场争夺中有君镜的手笔,那他的胜算将非常小。

他没想到祁夜辞居然会跟君镜合作,祁夜缙心里不由得更加愤怒,祁夜辞指责他与君弦合作上不得台面,自己还不是跟君镜合作?

他抬眼看到有人动摇,满腔的慌乱化为怒火:“你们在干什么?给我杀了那太监!只杀他!杀了他!给本皇杀了他!林方坚!”

祁夜缙嘶声怒吼,下一秒,更多的侍卫涌了出来,那是祁夜缙在知道祁夜辞有篡位之心时做的准备。

他藏在皇宫的人马,足足三万。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没到最后关头,他没打算露出来。

原本是打算,他若在祁夜辞万般准备之下败了,便以退为进暂时离宫,再召集边军及各地方军队回宫肃清,杀了祁夜辞,重夺皇位。

届时宫里藏着的人,会与他里应外合,打祁夜辞一个措手不及。

可现在,他藏不住了。

现在的局面真正就跟风翊那时一样了,外面的军队用不了,只能靠宫内各自的本事硬拼。

风翊那时,是因为月拂泠身份原因,各方按兵不动。

而元宸,则是君镜在外用各种方式,按住了那些试图加入宫中争斗的手。

若说元宸皇宫是盘活棋,那么君镜就像是遗世独立在棋局旁侧的执棋者,静静地垂眼看着下方争斗,化去强弱之分,让两方平局,逼得他们不得不内斗致死,两败俱伤。

而现在宫里到处都是拿着武器的士兵,刀枪剑戟,闪烁着寒光。

若真要拼死打起来,胜负未知。

月拂泠神情渐渐凝重,这要是真打起来,必定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她喊了一声,“祁夜辞!别乱来!”

祁夜辞沉着脸盯着祁夜缙。

又看向月拂泠,苦笑:“君镜就是想要如此。”

月拂泠看着他的眼睛,“他有他的方式,我有我的方式。我是想弄死祁夜缙,但是我不想牵连无辜,君镜也不想,只是他没办法控制那么多,这里是元宸,他不可能控制所有事情的发展,所以后续需要你我控制局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要认输吗?你觉得君镜如此谋划,所以不敢反抗?就任由事态如此?祁夜辞,别让我瞧不起你!”

祁夜辞:“你要与他作对?”

月拂泠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常事?皇上都习惯了。”

她道:“我有我做事的原则,没人能影响我,我想要做的事,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即便是皇上。”

游淮泽在她身后嚷嚷,“小祁子,你不会以为我弟谈个情就要什么都听皇上的吧?你听她的,她不会骗你。”

祁夜辞紧紧握着拳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月拂泠回头,“我谢谢你替我官宣啊。”

游淮泽:“不客气,咱谈恋爱就要谈得大大方方的。”

现在两方在东宫外的空地上对峙,不需要百官再说什么劝什么。

自古以来打天下,都不是靠嘴皮子。

最后谁胜谁负,终究还是要看武力。

天快黑了,无人点灯,只雪地映照出光芒,将皇宫的人群照得影影绰绰,好似百鬼夜行。

祁夜缙听到月拂泠与祁夜辞的对话,哈哈大笑,眼底却带着杀意,对祁夜辞说:“你是本皇的儿子,想跟本皇斗还嫩了点!想逼宫篡位,来!既到了如此地步,便看天意如何!”

祁夜辞看着他,道:“若你退位,可以安享晚年,一定要你死我活吗?”

“安享晚年?本皇正值壮年!这皇位,是我的!我的!有本事你来杀啊!”

祁夜辞一笑,“父皇,我若真要与君镜一斗,就要与他一般狠心。小月子只是个太监,他不愿徒生伤亡,可生于皇家的是我和君镜,我们跟你一样,不在意死不死人,那些话你还真信啊?”

祁夜缙盯着祁夜辞,突然摸不透这个儿子,眼底恨意燃烧,指着祁夜辞,又指着月拂泠,“那又如何?本皇有兵在手,今夜,你们,全都要死,全都要死!君镜在意这个太监,看来你也在意,本皇今夜就是败,也要他一同死无葬身之地!”

“元宸陛下!”极瞳皱着眉上前,“我不允许你动她。”

极瞳一过来,元宸百官纷纷躬下身,他们都知道这是月帝台的人。

就连三罚禅师也对他恭敬至极。

祁夜缙正愤怒中,见到极瞳,惊讶又忌惮地盯了他一会,眼睛微眯,“极瞳大人不是一向不插手世间事吗?”

他指着祁夜辞,“你若插手,便先杀了他!谋逆犯上,月帝台不管此事,却来管本皇肃清奸佞?”

极瞳扯下黑纱,面无表情地盯着祁夜缙。

他那双眼睛看尽星辰,带着浩瀚之气,一般人扛不住与他对视。

祁夜缙心下一惊,猛得移开眼。

因愤怒而消失的理智终于回归,意识到眼前这位不是普通人。

他高于帝王之上,掌控帝王命脉。

极瞳指着月拂泠,说道:“朝代更迭,新旧交替,自古如此。一国之君,能者居之,万物之序。月帝台不插手国家争端,但此人,你动不得。”

“凭什么!”祁夜缙几乎要发狂,所有人都与他作对,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指着月拂泠,压着声音,眼神凶狠,像只被逼到绝处的野兽,“他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动不得?本皇若偏要动呢?”

夜幕笼罩,天边积云涌动,看起来要下雪了。

极瞳还未说话,祁夜缙讥笑道:“那什么月拂泠可以动,难不成这太监比那女子地位还高?月帝台的人竟是太监,极瞳大人,本皇尊你一声大人,你别真以为本皇怕你。”

祁夜缙心底虽怵极瞳,可他大势已去,若有君镜插手,那他今日便已经没有退路。

他不允许自己输得一败涂地,至少那太监,那破坏他无数谋划的太监,他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死!

也让元宸百官看看,他除掉了君镜的得力手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为元宸着想!

至于月帝台,他没工夫考量那么多了。

祁夜缙心底还保留着对帝位的最后一点渴求。

极瞳看向月拂泠,月拂泠皱着眉,她身上好痛。

全身的骨头都在痛。

从祁夜缙说要杀她时,她骨头就开始痛,让她忍不住想一刀砍了祁夜缙。

虽然她确实很想一刀砍了他,但是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念头,她就偏偏不愿干。

极瞳淡淡道:“祁夜缙,对她不敬,是会影响元宸国运的。”

他话音刚落,整个上空忽然响起梵音阵阵,荡涤灵魂的梵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让人不由得心静。

古蔺寺的钟声响彻整个上空,引起阵阵骚乱。

“这是什么?”

“什么声音?古蔺寺的钟声怎么可能传这么远?”

“是山河梵钟,只有山河梵钟有此威力!”

“可山河梵钟重逾万斤,根本撞不响!从来没响过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