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游淮泽对着月拂泠一顿训,“我不管,反正你从现在开始不许跟皇上住一个院子。反正皇上现在身体好了不少,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晚上守夜伺候他,你不行守。”
月拂泠啧了一声,蹲在地上百无聊赖的堆雪人,“不就牵个手吗?你之前还让我睡了他呢。”
游淮泽被噎了一下,“那,那是之前!之前我就算那么说你也不会那么干,但是现在!你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一提到这个,游淮泽就气得叉腰,围着月拂泠走来走去,指指点点,“你是不是认真了?上心了是吧?在皇宫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气死我了!”
月拂泠翻了个白眼,“你气什么?还特意支走湛湛跟我说。”
游淮泽眉头跟打了结一样,瞪着月拂泠看了半天,最后泄气地蹲到她对面,“皇宫那么多屁事,要是还有之前那种情况,是不是还得你顶上啊?之前还只是贴身太监,现在更名正言顺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也不是说不能顶吧,你要真愿意,顶上就顶上了。但是那时候……你脸上都没个笑脸,现在倒是跟个傻子似的,那万一再……哎,我很烦,说不清楚。”
月拂泠白他一眼,“行,这样吧。等我真要干点什么的时候我通知你,你躲床板底下监督,行吧?”
“我又不是变态!”
月拂泠抓起一坨雪球,趁游淮泽没注意塞进他衣领里,塞完就跑,一边跑一边笑:“那你挂房顶上,你不同意我肯定不干行了吧?”
游淮泽一下乐了,本来惯性地抓了个雪球想砸过去,握在手里半天没扔,傻笑了两声,“嘿嘿,我就知道我还是最重要的。”
这时,景湛拿着两根胡萝卜跑来,“游哥,你要的胡萝卜,我拿回来了。”
游淮泽拍了拍景湛,“干得好湛湛。”
然后趁着景湛不注意,把雪球塞进了他衣领里,随后拔腿就跑。
景湛啊呀一声就追了过去。
没追两步,月拂泠和游淮泽竟然又回来了。
两人缩着脖子,一副怂样。
待他们拐过墙角,景湛才看到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拿着剑对着他们。
“妹妹!”景湛惊喜地跑过去。
月拂泠手抄进袖子里,缩脖耸肩,开始狡辩,“妹妹,我收到老侯爷加急送来的消息了的。我们这几天都在想办法进魔窟呢,想得特别努力,好几天都没怎么吃饭睡觉。”
游淮泽重重点头,附和道:“就刚刚,我们还去魔窟那转了一圈呢。”
景蒙板着脸,一脸不高兴。
景湛一言难尽地看了看月拂泠和游淮泽,上前挪开景蒙的剑,“妹妹,小月子和游哥都是兄长,你不可随着脾性,随意就对他们拔剑相对。”
景蒙委屈地低下头,“他,怎么,办?”
月拂泠见景蒙那小可怜样,大手一挥,“开会!”
厢房内。
原本给君镜开辟出来的一方书桌,此刻成了会议桌。
月拂泠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游淮泽、景湛、景蒙,右手边是祁夜辞和颜灼。
君镜捧着手炉旁听。
景蒙对君镜的信任明显高于对月拂泠,指着君镜,“他,厉害。”
言外之意是,让君镜参与。
月拂泠不赞同道:“他都是掉进魔窟的人,靠不住,妹妹信我。”
景蒙露出怀疑的表情,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月拂泠清了清嗓子,道:“第一届第三次主题会议之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大哥,正式开始!湛湛注意记录。”
景湛端正坐直,“收到!”
祁夜辞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额角青筋直跳。
颜灼直接炸了,“你找本主来做什么?!这事与本主何干?”
游淮泽严肃开口:“这位金焰代表稍安勿躁,听我弟说。”
月拂泠看着颜灼,“大哥是丞相的同胞哥哥,就问你救不救吧。”
祁夜辞深吸一口气,摁了摁太阳穴,“请问,这与本太子何干?”
游淮泽:“这位元宸代表没有提问资格,会议继续,再打断会议进行者。妹妹,叉出去。”
景蒙眼神危险地盯着祁夜辞。
祁夜辞:“……”
他瞪着一旁悠哉悠哉泡茶的君镜,“你管不管他们了?!”
君镜眼神清澈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这是阿月特意给朕的手炉,你们都没有。”
祁夜辞白眼一翻,险些厥过去。
月拂泠敲了敲桌子,“咳!都认真点!这几天为了寻找谢大哥,我和游淼淼还有湛湛呕心沥血,费尽了心思,但还是毫无头绪,不得已才找你们帮忙。”
颜灼声音里压着火,“呕心沥血?你是指为了偷最肥的两只鸡,在鸡圈外给鸡排序淘汰,花了两个时辰。还是指你跟古蔺寺那条大黄狗打架没打过,每回路过都要抢它骨头的事?”
月拂泠:“……”
全场人都盯着她。
君镜垂眼浅笑。
月拂泠一时语塞,恼羞成怒地拍桌子,“好啊你!原来你天天都在古蔺寺!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祁夜辞幽幽道:“我们灼大爷对古蔺寺比对金焰皇宫都熟。”
颜灼刚要说话,砰的一声,景蒙将剑拍在桌子中间,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每一个比她大的人,“说,正事!”
一群大人终于停止了争吵。
月拂泠开口道:“首先,我们得想办法进元宸皇宫一趟,之前我第一次来元宸的时候,就怀疑祁夜缙跟打开魔窟的人有关系,只是一直没功夫验证。反正目前我们对魔窟了解有限,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先试试这一步。”
祁夜辞皱眉,“就因为一个不确定的猜想,你就去皇宫冒险?你是不是疯了?”
月拂泠看他一眼,“没疯,这只是顺带。真正要进元宸皇宫的理由,是为了现今的元宸太子祁夜白。听说他被祁夜缙囚禁,我要救他出来。”
“这事与你无关,不要掺和。”祁夜辞脱口而出后,忽然转向君镜,“你告诉他的?”
君镜冷冷瞥他一眼,“朕不想,但是此事若隐瞒阿月,她会生气。”
月拂泠板着脸,对祁夜辞说:“我们是朋友。之前游淼淼会找你帮忙,是因为你是朋友,现在你需要帮忙,我们自然也要帮。”
游淮泽纠正她,“错了,我们是家人。”
他给祁夜辞送去了个飞吻,“爸爸爱你。”
祁夜辞脸一阵红,又一阵黑,半天说不出话来,“什么……什么朋友,就算是朋友,这是元宸皇家的事,你们贸然插手会招来杀身之祸,我好歹也姓祁夜,不会有事,这事你们别管。”
景湛提醒他,“祁夜太子,以前你还是太子的时候,元宸帝就要杀你了。”
祁夜辞:“……小侯爷,你以后能不能离他们两个远点?”
游淮泽:“别祁夜太子,他现在是小祁子,正经祁夜太子在宫里呢。”
祁夜辞气得头顶冒烟,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皇宫的巡防图,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全部给我进宫救人!”
颜灼:“本主……”
祁夜辞不能对其他人撒火,对景湛怕被景蒙打,对游淮泽又有辈分压着,对月拂泠他骂不过。
最后把全部火气撒给了颜灼,恶声恶气道:“你也别想跑!”
颜灼:“?”
“此事与本主何干?!”
月拂泠:“大哥是丞相的同胞哥哥,现在大哥又是妹妹的大哥,妹妹是我们的妹妹,等量代换,妹妹也就是游淼淼的妹妹,现在祁夜辞是游淼淼的好大儿,就问你帮不帮吧?”
颜灼:“……”
他闭了闭眼,冲君镜吼:“你能不能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