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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拂泠说睡也睡不着,闭了会眼睛,就坐了起来。

她先给游淮泽把伤口处理干净。

君镜身上旧伤新伤叠在一起,要费很多时间,反正他已经挺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

“沉暮,我要伤药……”

“小月子,我有!”门外传来喊声。

月拂泠惊喜回头,“湛湛!”

景湛穿着黑色蟒纹锦衣,腰间挂着金穗,明明是一副矜贵打扮,此刻却跟小偷一样扛着两个大包袱,将他背都压弯了。

“小月子,我把金焰太医院里的药全部偷来了,你随便用。”景湛脸红彤彤地,一看就是一路狂跑过来。

月拂泠捏了捏他的脸,“长高了。”

景湛笑着,“我吃特别多,长高点才能唬人,像九哥一样。”

他看向君镜,又跑到游淮泽身边蹲下,“他们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月拂泠找出一瓶药丸喂给君镜,“人都在我眼前,我还能让他们死了,我也不用活了。”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月拂泠一会放剪刀,一会撕布料的声音。

这时,客栈楼下传来阵阵骚动。

沉暮很快消失,又很快出现,说道:“金焰侍卫,来抓贼。”

话音刚落,金焰的侍卫已经冲了上来。

沉暮闪身出去,脚一勾将门砰的关上,抱着剑,面无表情地挡在门口,“擅闯者,死。”

金焰侍卫的衣服上都有金焰标记,很好认。

为首的侍卫说道:“我等奉命捉拿盗贼,还请阁下行个方便。”

沉暮拒绝得干脆:“不方便。”

侍卫皱眉,打量着沉暮,似乎在掂量硬闯的胜算。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景湛绷着脸走了出来。

侍卫脸色一变,忙跪下,“参见小陛下。”

景湛抬着下巴,道:“不必抓了,太医院失窃一事,都是我干哒!”

侍卫:“……您这是,为何?”

景湛:“朕喜欢。都回去,不许再来。”

“是!”侍卫走时忍不住偷偷看了景湛一眼,走了好远对同伴说:“原来小陛下这么可爱,之前怎么没发现?”

“就是啊,之前好凶。”

景湛看着侍卫离开,满意的点头,扭头进房间,对上游淮泽笑吟吟的眼,“我们湛湛现在了不得啊。”

“游哥!”景湛飞扑向游淮泽,一把抱住他,哇哇大哭,“吓死我了,你怎么晕了呢?我好想你。”

游淮泽被压到伤口,不停吸气,笑着说:“疼得不行了,晕一会缓缓。”

景湛吸了吸鼻子,松开游淮泽,“游哥,我给你选了好多漂亮的女子,我试过了,她们不讨厌你的情话,你到时尽管跟她们说,看你喜欢哪一个。”

月拂泠正在给君镜擦脸,君镜死活不闭眼,哪怕眼睛里充血落泪,也要一直看着她。

时不时听到她说话,还揉揉耳朵,再仔细看她。

月拂泠没办法,只得给他用了药,强行捂住他眼睛,让他睡过去。

这会她一边给君镜上药,一边道:“湛湛我呢?”

景湛眨巴了下眼睛,“小月子你也要女子吗?那你跟我去金焰皇宫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太监好不好?”

月拂泠手一顿,愣了愣,看着君镜诈尸般突然睁开的眼睛,试探的说:“不用了,我这辈子都是皇上的贴身太监……?”

很快,君镜闭上了眼睛,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月拂泠:“……”

她看着又好笑又心疼。

她不知这个男人经历了什么,但是从他的反应和身上的伤口来看,他强大的意志力几乎能抗拒身体本能,坚强到任何事物都无法摧毁。

她低头给君镜清理伤口,看到他手臂上那排列整齐的一道道伤口。

看刀口位置明显是自己划的,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

景湛被月拂泠拒绝也不失望,道:“没事,反正我也不想当皇帝,当皇帝好累哦,好想念以前不劳而获的生活。”

游淮泽:“看看,我都说了,挣钱的尽头是讨口。”

景湛带来的药帮了大忙,君镜身上的伤口月拂泠越处理越触目惊心,一开始还能跟景湛说话,后来完全说不出话来。

单单左手,月拂泠就忙活了两个时辰,才堪堪将碎骨清理干净。

就算治好,君镜这只手几年内也提不了重物。

与此同时,古蔺寺。

谢千澜……不,谢无昭,阖眼盘腿坐在莲花座上,嘴里低念梵经,身披天衣,一头青丝连同俗世欲念被剃度干净。

莲花座四周,古蔺十僧盘腿围坐,时而佛音应和,时而敲打木鱼,呈护法之位。

只一人站在莲花座前,仰头望着上方的人,“莲池啊,既是挣脱一切,又度了命劫,又回来做什么?”

莲池睁眼,“师父。”

他垂眼,“无昭见天地,莲池见苍生,千澜见自己。从前言渡苍生,然从不知苍生为何物,如今我知了。”

“是何?”

“苍生乃万物,月下鸟,草中虫,地上人,怜一物而悯众生。”

三罚禅师摇头叹道:“可你也曾因一人而入世,如今又是因一人而出世?”

“并非如此,曾因一人入世,而今却是为众生而出世。”

三罚禅师笑笑,“懒得与你争,你非要剃度,何尝不是因为无法割舍?若心已放下,何苦执着剃度?”

莲池还要说什么,三罚禅师摆摆手,“等着吧,你能强迫自己放下,却不能强迫旁人放下你。先说好,若那帮帝王太监杀上古蔺寺,我可惹不起,我会立刻投降,将你交出去。”

谢无昭:“……师父,我好歹是佛子。”

“佛子也比不上古蔺寺来得重要,快念吧,趁着你在,多赚点香火钱。”

围坐四周的古蔺十僧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目送三罚禅师离开的背影。

古蔺寺下,颜灼仰头望着高耸的寺顶,看了许久。

直到一人缓缓走近,立于他身侧,颜灼开口道:“他遇到我的时候,为了给我买鸡腿吃,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天衣当了。

那时我就告诉自己,以后一定给他买很多衣服,后来才知道,天衣世间仅此一件。但我还是想给他买,买很多。”

祁夜辞开口:“但丞相嫌丑。”

颜灼:“……”

酝酿了许久的伤感瞬间变成了愤怒,化为利刃戳祁夜辞的心肺,“你倒是有空,祁夜白还被你老子囚禁在宫里吧?”

祁夜辞伸了个懒腰,“哎,一时大意,跟你混太久,手底下居然出了叛徒。他要上古蔺寺见佛子,在皇宫给我设了陷阱,我才不去,索性就出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一座红色的望天石。”

这个他,说的是祁夜缙。

祁夜辞看向颜灼,“继续啊,丞相捡到你,然后呢?把你当儿子养大?”

颜灼:“祁夜辞你想死本主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