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怎么出来了?”
月拂泠带着傅惊寒和傅落樱躲到花坛后面。
三人蹲成一圈。
傅惊寒说道:“公公,我准备带落樱离开皇宫。”
月拂泠张大嘴巴,“你小子,真敢抢皇上的女人?!不要命了。”
“一切后果我会承担,只是难为了公公,是你将落樱送出殿,落樱若在宫中消失,你恐怕脱不了干系。”
月拂泠:“那没事,算起来是潇月郡主把人带出来的,我栽赃给她。”
傅落樱望着她,“这……也可以吗?”
问出口后,她自己想通了,“也正常,毕竟你连皇上都敢刺杀。不过小公公,皇上……没有你想得那么好骗,你还是不要刺杀他了,恐丢性命。”
月拂泠非常有自信,“你放心,瞒得死死的,皇上肯定看不出来。”
“那便好。”傅落樱道:“我听惊寒哥哥说了寿宴的事,多谢公公救我一命。”
傅惊寒递上那枚金令,“这个还请公公收下,就算是谢礼。凭着这枚金令,傅家账面活银可支取一半。”
月拂泠有一种穷人乍富的紧张,小心翼翼的问:“具体有多少?”
傅惊寒:“听说公公去过北地,买下整个北地不成问题。”
月拂泠握着金令,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良心,“那你们就这么走了,皇上这不是没媳妇了。”
傅落樱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又不好女色,我的存在对皇上来说可有可无。”
月拂泠不赞同的摇头,“不能这么算,皇上跟我有一点相似,我们都是占有欲很强的人。换作是我,就算我有黄金一百万两,有人偷我一两,我都会生气的。”
傅惊寒道:“小公公,这不叫占有欲,这叫一毛不拔。”
月拂泠:“……你这话,有点伤人了啊。”
傅惊寒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拍了拍月拂泠的脑袋,“这话或许听起来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江湖一别,难有再见之日,便顾不得那么多了。在下想说的是,公公不必因为身体缺陷而自卑,人皆有情,亲缘、义气、崇敬,皆为情之所起,公公为人坦率仗义,必能拥有世间最诚挚之情。”
月拂泠思考了一会,道:“既然你们这么夸我,那我也只能送佛送到西了。你们去吧,一切罪责我一人担了!”
傅落樱的事君黎背锅,绑高歌的事景湛背锅,跟傅惊寒走得近,就说是替游淮泽传话。
至于她自己嘛,一会把五岁弄哭,这个她必须全责!
傅惊寒与傅落樱对视一眼,都知道皇上不会真的责罚月拂泠,告辞离开了。
月拂泠回到疏雨殿。
温曦一见她就气得要命,“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若今日能赢我便拿出你的底牌来,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赵玉成生无可恋的趴在桌上,“丹棠郡主终于说了句我的心里话,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嗷!”
游淮泽摁住赵玉成,“别说话,你看你一说话针就乱扎你。”
赵玉成痛得翻白眼,咬牙切齿,“可方才你们不在时,针分明一点不扎!”
月拂泠正在往爬台阶,往君镜身边走,闻言道:“丹棠郡主你等……”
听到等这个字,温曦彻底疯了,歇斯底里:“我不等!我等不了,我再也不等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等!”
吼着吼着,她气哭了,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被忽视了满场,所有人都不站在她这边。温曦想不明白,不过一个奴才,凭什么所有人都护着他!
就连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谢千澜也是这样。
月拂泠被温曦哭懵了,跑过去安慰她,“丹棠郡主,你别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你知道吧,人活在世上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
一直不曾开口的君弦忽然道:“冒昧问一句,月公公到底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事?”
月拂泠叹气,“六王爷,知道冒昧就别问了,多冒昧啊。”
君弦:“……”
温曦还算坚强,抹了把泪站起来,看向温倦,“哥哥,你要帮着这个奴才,不管自己的亲妹妹吗?”
温倦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站着看温曦,一点反应也没有。
月拂泠握着金令,凑近温曦,小声说:“丹棠郡主,要不你别告了,不就是因为皇上吗?不瞒你说,我现在有钱到我都不知道怎么花,我决定离开皇宫了,这事你就别抓着不放了,你觉得怎么样?”
游淮泽和景湛也凑过来,三个人围着温曦。
游淮泽小声道:“酝酿这么久就这么退让,弟你把丹棠郡主当什么人了?郡主,咱们这样,你就说是赵玉成指使你的,让他担责。”
景湛想起刚才傅礼一直劝赵玉成陷害月拂泠,说道:“然后我们再让赵玉成说是傅老家主让他这么干的。”
游淮泽抬手与景湛击掌,“漂亮!”
温曦本来就是强压情绪,她满腔怒火,等着跟月拂泠当堂对质发泄。
结果不仅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视,现在这几个人还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哪怕月拂泠跟她吵一架也行。偏偏这人一直忽视她,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会三坨棉花直接让她再次崩溃,
温曦抱着头嘶吼:“你们三个是不是有病啊!你们就是有病!你们三个全都有病!”
月拂泠嘿嘿一笑,一手拍游淮泽,一手拍景湛,“没事,咱有钱,给你们治。”
温曦是彻底崩溃了,抓起手边的碗乱砸,“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杀了你!要么你杀了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游淮泽拉着景湛后退一步,一种过来人的沧桑语气,“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景湛疑惑。
“从前我也差点被气疯。”
“后来呢?”
“后来我就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