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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在分两批各吵各的时候,温曦和君弦从门外快步走进来。

温曦一进门就跪在君镜面前,“请皇上治小月子谋逆之罪!曦儿有证据!”

她递上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从北地到京都的路线图,标注了官府的位置,每座城的防守空缺,详细无比。

只要照着上面的路线,带上足够的军队,只要三个月,就能拿下京都。

温倦扫了眼,道:“这是假的。”

路线是对的,但驻军位置和数量全部为假,若按照这张图造反,无异于自取灭亡。

温曦咬着嘴唇,“哥哥你不要偏帮他,这是我从那群贼匪口中问出的证据,他们亲口承认是小月子带领他们造反,这张图也是他给他们的。

我合理怀疑他早有造反意图,否则他一个掩月山的门主为何入宫做太监?恐怕是因为皇上在,才弃车保帅出卖自己的手下保全自己,实则要造反的人是他!这张地图就是证据!如果不是居心叵测,怎么会做出这般详尽的地图?”

月拂泠瞅着那张图,戳了戳君镜:说你呢?

居心叵测·镜。

君弦脸色凝重,看着月拂泠。

他也没想到,她竟然是掩月山的门主。

若非温曦气不过,执意要去审问那群贼匪,他都不知道她这么本事。

那群贼匪个个武功高强,提起她时却十分忌惮,她在掩月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可她却放弃了一切。

一年前,她说可以为他所用,他不放心,喂了她每月发作的毒药,她竟也答应了。

一年间,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所以他才敢去江南拉拢白家,却没想到失败了。

他将过错归咎于她无法帮上忙,便也没有回她的绝情信。

如今,她为了帮他,主动接近君镜,暗中蓄谋造反。

她竟深爱他至此。

君弦眼底有一丝动容,看月拂泠的眼神愈发地深情难抑,身体激动得微微颤抖。

月拂泠看神经病一样看他,羊癫疯?

可别犯病。

她不想治。

“皇上。”温曦见君镜无动于衷,伤心道:“您到底是被这奴才下了什么迷魂药?谋逆之罪,您也要包庇吗?我温家世代护国,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哥哥,你说句话!就算他救了你,公为公,私为私。而且他说不定就是想到会有暴露的一日,故意争着要救你!”

“温曦!”温倦神情虚弱,气得声音发抖。

月拂泠忙给她喂了颗药,“莫气莫气,要保持心情愉悦。来儿子,给温将军劈个叉。”

游淮泽认真问道:“你现在的医术已经上升到可以把人拆了再缝好的地步了吗?”

月拂泠大言不惭,“是的!”

游淮泽咬牙,“拼了!”

温倦坐在凳子上,游淮泽站到她面前,对她说道:“你要记住,你别管记住什么,总之你要记住。”

在温倦迷茫的目光中,他双脚向两侧滑开,艰难咬牙,两腿渐渐分开,最后两腿呈六十度站立。

“我到极限了。”游淮泽艰难出声,脸涨得通红。

月拂泠:“母猪上树前后腿都比你分得开。”

温倦失笑,“难为游公子了。”

游淮泽站着不动,“腿收不回来了。”

温倦眼里盛着笑,在看到温曦愤怒的眼神笑意又渐渐消失。

温曦怒道:“你们少在这里故意转移话题!大逆不道的罪谁也不能轻飘飘带过!”

月拂泠小声拱火,“皇上她骂你,换我我可忍不了。”

君镜挑了挑眉,泥人儿也会报复人了。

他接过那羊皮纸,“谁做的这张地图就是谁造反?”

温曦斩钉截铁道:“正是,若非蓄谋已久,怎么会有这张地图?请皇上明查。”

君镜眸光平静,“这张图,是朕所作。丹棠郡主是想说朕要造自己的反?”

温曦脸一白,“怎么会?不可能!皇上你,你是想维护他吗?”

君镜将羊皮纸递给月拂泠,看着温曦道:“朕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无论是谁造反都是国事,丹棠郡主无官无职,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

温曦明显感觉到君镜对她的疏离和冷漠,心里一慌,不敢再纠缠,不甘心的走到温倦身边低声关心她的身体。

君镜扫了月拂泠一眼,“没见你对朕那么上心。”

温倦的伤很重,但是她是个十分负责的将领,说什么也不愿意躺在床上休息,一定要亲自盯着军队在北地的各项事宜,生怕再发生暗箭那样的事。

幸好君镜给的药很好,算是勉强能走动,至于有多痛就只有温倦自己知道了。

但若是让她知道温曦射暗箭的事,温倦一定会急怒攻心,别说走不走得,郁气凝结于心,可能还会留下后遗症。

所以月拂泠请君镜让所有知情人先瞒着温倦,等她伤好一点再说。

月拂泠狗腿道:“上心啊,特别上心。皇上我为你准备了惊喜。”

君镜:“朕还想再活几年。”

月拂泠:“真的是惊喜,走走皇上,我们出去玩。”

很快,一行人出现在大街上。

月拂泠走慢了几步,被君弦拦住,“阿月,你还在怨本王吗?”

月拂泠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生动的演绎老人地铁手机。

月拂泠:“你在狗……咳,叫什么?”

君弦笑了笑,“你还是这样,在本王面前说话总是结巴,容易害羞。”

月拂泠面带微笑,“是这样的六王爷,我是可以不结巴,我只是怕你不敢听。”

她骂人绝对不带卡壳的。

君弦看着她,“你对阿倦那样好,不仅拒绝本王,还当着本王的面单独替他治伤,是想让我吃醋吗?那本王告诉你,你做到了。但是,你配不上阿倦,他心怀天下,一心为国,你们不是一路人。”

月拂泠:“……”

有时候会的脏话太多,会不知道想骂哪句。

“六王爷,真羡慕你那么自信,这也是一种珍贵的品质。”

君弦微微一笑,道:“曦儿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她从小就喜欢皇上。皇上对你特别,她一时心慌了才做错事,不过本王跟她说过了,皇上也就是一时兴起,劲头过了便不会再对你另眼相待。”

月拂泠笑容从麻木变得冰冷,“是啊,我只是差点死了,丹棠郡主失去的可是她的爱情啊。”

她心头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明显感觉到是不属于她的情绪。

像是原主的。

该不会这狗东西太烦人,原主是被他给烦死的吧?

这时,十步外传来君镜的声音,“皇兄。”

君弦回头,“皇上。”

君镜走过来,“皇兄可是有事要让小月子去办?”

月拂泠跑到君镜身后,“我是废物,我什么也不会!”

君弦:“……不是,只是找月公公说两句话,关于小曦的事。”

君镜道:“温曦要杀小月子,这件事朕会处理,皇兄放心。”

君弦一愣,立马道:“皇上,小曦也并非故意。”

君镜:“嗯,不是故意杀小月子,便是故意弑兄,多谢皇兄提醒,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