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你问吧。”
脸颊悄悄升温,她侧身坐在沙发上。
粉嫩的指尖捻着玻璃茶几上透明冰川纹花瓶里的黄玫瑰,细细描绘花瓣上面的纹路。
她才搬进来几天,这儿的一切她都不熟悉,这问起来多窘啊。
司择毅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格外稀奇,老婆还真是块宝。
看她快把花瓣捋秃的样子,他得赶紧问。
不然整瓶花都得命丧她手,“林叔,林叔?”
听到呼喊声的林叔赶紧从一楼上来,恭敬地看着站在茶几边的男主人,“怎么了,先生?”
“家里有零食吗?我有点饿了。”
“家里没有啊,先生。”
林叔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自己从小照顾长大的人,心里诧异得很。
先生从小就不爱吃零食,饿了也是等着厨房做正餐吃。
怎么突然就……
他看了看坐着的简茗,一下子想通了关节,是夫人想吃零食了吧!
“是我疏忽了,我现在就安排人出去买。”林叔上道得很,说着就转身想出去。
“不用了,我亲自去买吧。”
司择毅看了一眼简茗,“要不夫人陪我一起去?”
她睨他一眼,小脸微红,“走吧。”
林叔去主卧把两个人的外套拿来,两个人一起乘电梯下楼。
电梯里,司择毅看简茗一直望着屏幕看,开口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刚刚说得不错吧?”
“挺像那么回事的。”
简茗尬笑,不知道自己早就露馅了。
“你的礼服卖出去了?”
“挂到成衣店里去了。”
出了电梯,她先坐上车,司机小王已经到位。
路上,坐在旁边的司择毅一直握着她的手,简茗觉得怪怪的,却也没有挣脱。
刚刚他的话,确实是天衣无缝。
如果她们俩不说,谁知道是自己想吃零食呢?
细细想来,他对她确实挺不错的,就连这样微末的细节他都考虑到了。
“先生,夫人,到超市了。”
今天周六,很多超市商场都不开门,幸好,一家半大不小的超市还开着。
“你到停车场等我们,到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久没逛超市的简茗先下车,去超市门口推了一辆小推车,司择毅要吩咐小王停车的事,落在了后面。
进超市,简茗把自己的包放进推车里,自己慢慢往前走,一边逛着一边等他追上来。
落在后面的腿长的司择毅三步并作两步,一会儿就跟上来,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推车,“你倒是走得快。”
“你腿长嘛,追得上的。”她伸手拿了一袋薄脆饼干放进推车里。
突然想起是他带自己来的超市,得问问他的喜好才行,“你喜欢吃什么零食?”
“我不挑,什么都行。”
她又拿了两袋手撕芝士条放进框里,“那我就拿我喜欢的了?”
他给的答案倒是好得很,不挑食的人到哪儿都受欢迎。
自从上个回国吃过路边摊,她就一直想着那个味道。
可法国毕竟没有华国方便,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买点零食吃。
身旁的司择毅帮她推着小推车,她走在前面,专心挑着自己喜欢的零食。
“你是,简茗?”
一个挽着低丸子头,戴着金丝边眼镜,身穿烟紫色外套的中年妇人叫住她。
她扭头一看,手里的零食一瞬间被她咔咔捏碎。
眼前的,不就是她最喜欢的前辈,把国风带向世界的服装设计师盛灵。
“盛老师?”
心花怒放的简茗把手里的零食甩进推车里,上前去和盛灵拥抱着打招呼,完全忘记身旁的男人。
“居然在这儿碰到您,您是来旅游吗?”
星星眼的她看着盛灵,觉得真是有够巧的,居然在这儿都能遇见自己的偶像。
“算是吧,来拜访老朋友,顺便玩两天。”
见盛灵的目光触及到她身后的司择毅,简茗退回去,拍了拍他的臂膀。
“这是我的丈夫,司择毅。想来你们之前也见过的。”
盛灵点了点头。
这个年纪轻轻就掌家族大权,成了余城最不好惹的角色的后生,她自然是印象深刻。
她刚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简茗身边跟着一个男人,可她隔得远,没敢下定论。
现在走近了,原来真的是他。
他们俩居然有这层关系。
“司总。”盛灵伸出右手去。
她想不明白。
既然他们俩是这层关系,怎么当初简茗参加比赛被泼脏水的时候,他不拉她一把?
“盛老师,您折煞我了。”
司择毅伸手出去,两个人礼貌性地握了握手,很快就松开。
“你可是年轻有为,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是美事一桩,一定得和和美美的啊。”
盛灵笑得眼睛都快迷成一条缝了。
上了年纪的人,看见两个上进的年轻人在一起,心里总是高兴的。
“借您吉言。”
司择毅乖乖应盛灵的话,简茗都有点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呢。
盛灵拿出自己的手机,“要不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大家都在巴黎,有空可以约着一起聚聚嘛。”
简茗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今天真的像是在做梦一样,居然还能得到盛老师的联系方式!
“好,好。”
司择毅看着自己喜出望外的妻子,突然觉得她当时被大赛除名真的很可惜。
如果不是被“太连杯”除名,可能她早就有了盛灵的联系方式。
哪里用得着等到今天?
只是一个纯属巧合的时机。
要是她没来超市,根本遇不到盛灵。
司进悦,你真应该感谢你大嫂。
对你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我就先走了,有空联系哦。”
盛灵推着自己的购物车去了收银台的方向。
简茗把自己的手机屏幕看了又看,“真好啊,我也有盛老师的联系方式了!”
什么叫快乐,什么是满足,她今天真是心花怒放。
她恨不得跳起来大叫三声,告诉全世界她有了盛灵的联系方式。
她的喜悦感染了司择毅,他的大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她反而抬眼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替你高兴。”
“今天太高兴了,晚上得回去开瓶酒庆祝庆祝。”
“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