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该死!”
陆太医真的要哭了。
为什么,陛下今天传唤他来号脉啊?
哦,记起来了,是慕嫔娘娘想要他用药膳调理身体。
呜,他恨慕嫔娘娘。
为啥要指名道姓让他来啊?
“朕让你老实说,你是想要朕现在就下旨,让你们陆家满门抄斩不成?”
离殇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怎么可以不能生?
他可是前朝后裔,躲躲藏藏这么多年,谋划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把江山抢回来!
已经实现了第一步,为什么他会不能生养?
在暗卫营的时候,有他们故国的人,他的身体不可能会出任何问题的呀!
“陛下,您……您的脉象真的是绝嗣。而且,似乎是先天的……”
陆太医的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板,压根就不敢抬起头去看离殇的表情。
“微臣才疏学浅,或许,陛下的情况还有救呢?”
“陛下,不如,让太医院的几位帮您再看看?”
哼——
这样的秘密,可不能他自己知道了,总要让那几个平素最得意的同僚,和他一样煎熬和无助。
陆太医这会儿啥心思都没了。
只想要多几个太医,和自己分享这个大秘密。
离殇嘭的一声,一拳头砸碎了一张桌子。
这个狗东西!
是觉得他还不够丢人,想要他丢人丢到整个太医院吗?
“给朕闭嘴!”离殇冷嗖嗖地看着他:“你最好没有骗朕,否则,别怪朕赶尽杀绝!”
“滚下去!”离殇现在心里非常的慌乱,他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离殇是早产儿。
当初他的母妃怀着他出逃,一路上担惊受怕且不说,甚至为了能够苟活,还委身了一个粗鄙的农夫。
为了避免农夫质疑他的身世,只能用虎狼之药,让他早产。
也因此,落下了一身的病,等他五六岁的时候,便病逝了。
而离殇的身体,也一直孱弱。
后来为了他的身世,故国旧臣杀了农夫,连一整个村子里都灭口,制造成土匪作案的现场。
他又被带进了暗卫营,这才把身体养好。
但离殇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先天不孕!
这个打击太大了!
离殇一时之间真的没办法接受。
怎么办?
离殇直接把自己扔进了龙塌。
他原本制定好的那些计划、抱负,都烟消云散了。
因为,这注定了都和他的子孙后代无关。
“陛下,那位姑娘醒了,吵着要见您。”就在这时,一名宫人小心翼翼地禀报。
“滚!”
“朕是她一个贱婢,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离殇正烦躁着呢。
冷不防听到小渔儿的闹腾,瞬间就像是找到了出气筒。
慕青这会儿干嘛呢?
正在延禧宫里面吃着点心,喝着花茶,顺便看系统给她的实时转播。
看到离殇那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她没忍住喷笑出声。
幸亏她躺在藤椅上的时候,让宫人们都远远地退开了。
否则,就她这样突然喷笑,估计宫人们要脑补出三页纸的八卦消息了。
【宿主,你看他那张脸阴沉的,就和非洲难民只差一个色了。】
系统也快乐地上窜下跳。
慕青深以为然:【可不是嘛,这样看来,他和龙朝阳之间还怎么he。】
慕青忽然心底一动,猛地坐起身来。
算下时间,这会儿,龙朝阳肚子里可是已经有了离殇的孽种。
艾玛。
刺激大发了。
虽然剧情里,因为小渔儿这个恶毒女配一号的算计,龙朝阳那孩子没能保住。
但是架不住,慕青给离殇用了绝嗣药呀。
离殇这会儿以为自己先天不能生育。
若是龙朝阳在这个时候,兴奋地告诉他,自己怀了孩子。
想想,这狗男人的脸色有多么精彩,慕青就忍不住想要仰天一声吼。
【不行,我得推波助澜!】
慕青琢磨着,该怎么办,才能让龙朝阳亲自找上门来呢?
对了,剧情里,原主承宠了之后,大伯娘好像以娘家人的身份,入宫见了她一次。
算算时间,也就是这两天了。
慕青立刻重新躺了回去,那就好。
她这个大伯娘眼皮子浅显不说,还喜欢说大话、爱显摆。
这个季节,各府都喜欢来个赏花宴,无非是各府联络一下感情,顺便给家中适龄的少男少女相看。
于是,这两天,慕青就过得比较怯意了。
晚上照样被翻牌子,然后被迷晕了,送去密室和隋安春风一度。
第二天早早的时候,就被送回了龙塌,而离殇哪怕心情不愉快,却还是装出和她同房了的模样。
加上慕青实在是太美了,离殇有时候甚至还搂着她。
就是心里头不得劲。
至于是哪里不得劲,他觉得应该是终于确定了,他先天不育。
搁谁身上,估计都需要一段时间缓一缓。
一直到这一天,慕青懒懒地躺在延禧宫吃时令水果,顺便研究陆太医给她开的几个药膳方子。
“娘娘,一位自称是您大伯娘的夫人求见。”
宫人的话刚落,慕青挑眉,嗯,不枉费她等了这几天,终于还是等来了大伯娘崔氏。
“请进来吧!”慕青眼神一闪,有气无力地说。
宫人心下有了猜测。
看起来,慕嫔娘娘和她的大伯娘,没有多么亲。
“臣妇参见慕嫔娘娘,娘娘千岁!”崔氏进来的时候,就低着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直接给慕青行了大礼。
这是她进宫前,临时寻的一个荣养的宫嬷嬷,给她临时抱佛脚教的一些宫规。
哪怕心底不情愿,崔氏还是捏着鼻子照做了。
只因为前朝已经传遍了,慕青现在深得帝宠。
她正犯愁自己女儿的婚事呢。
这不,就想到了慕青这个大侄女。
“崔氏,你当初送本宫入宫门的时候,不是说了,一入宫门,这辈子都再难相见。让本宫就当没了你这门亲,不管是遇到什么难事,都不要找你和大伯父吗?”
慕青漫不经心地用茶盖刮着茶沫。
她其实不喜欢纯正的茶,只喜欢饮子。
“娘娘真会玩笑,您定然记错了,臣妇当初的意思,是希望娘娘能够一心侍奉君王,不要把多余的心思花费在思念亲人上。”
崔氏气得嘴歪眼斜,却不敢呛回去,只能尴尬地找补:“如今娘娘深得陛下宠爱,也该为苦心抚养你长大的母族多考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