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可能您要等一会了。这外面这么多人排队……”吴有才咳嗽一声,指了指外面,还在逐渐增加的人说。
慕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抿唇说:“这义诊的话,是辰时到酉时一刻。”
“排队的人这么多,能保证酉时一刻,为所有人问诊吗?”慕青有些好奇地问。
“肯定不可能全部看完,不过,我们坐堂大夫义诊的时候就说了,到时辰了就关门打烊。”吴文才惋惜地说。
毕竟,大多数来义诊的病人,都是穷苦人家。
慕青若有所思地说:“其实,可以每次义诊的时候,发放号码牌。”
“每次义诊的时候,就可以先挑着疑难杂症,症状严重的给专属号码牌。”
“坐堂大夫也分工协作……”
慕青说得很详细,吴文才听得连连点头,还不忘详细给记下来。
旁边忙了一阵子,正轮番用膳的坐堂大夫们,一个个也对视一眼,微微地点头。
“见过大小姐!”闲下来的大夫们,还有医馆掌柜,都纷纷向慕青见礼。
终于到了医馆打烊的时辰,门一关,除了药童和跑堂伙计在收拾,慕青在楼上书房,和几位坐堂大夫、掌柜以及管事见面。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来医馆一趟,让诸位失望了。”慕青很诚恳地向众人施了一礼。
倒是把众人给吓了一跳,慌忙起身避开来。
“大小姐不可!”
“这些年,大小姐独自待在将军府,也是难为您了——”
……
众人从一开始的寒暄,到后面被慕青提出的一些措施折服。
等到慕青离开的时候,管家已经答应了,会帮慕青给武林盟送信。
并且,几位坐堂大夫还看到了慕青拿出的几个药丸方子,一个个惊为天人。
接下来,坐等那些药丸子变现。
等慕青返回将军府的时候,慕紫一家子,已经被赶走了。
这会儿,赵管家已经重新掌管了整个将军府的事务,外面守着的护院一眼看到慕青,立刻恭敬地见礼:“见过大小姐!”
“嗯,我大伯他们一家子,搬哪去了?”慕青微微地颔首,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转过身问了一下。
“回大小姐的话,慕员外郎一家,搬去了葫芦巷口那边的一座一进两出的院子。”
“是呀,那边可是西城区,咱们整个皇城最脏乱差的地方了。”
“住的可都是一些贩夫走卒,治安老差了!”
……
慕青很满意,这么看来,他们一家子搬走的时候,可谓是光腚了。
可不能怨慕青心狠。
这都十多年了,他们赖在将军府不说,吃穿用度也都是用的将军府的银子。
那些年,原身几乎都没有添置新衣裳新首饰。
好在,赵管家得力,直接就把人给赶出了将军府。
“大小姐回来了?”赵管家看着精神状况不错,听到慕青回来了,就放下手头的活。
“赵叔,您这一整天都累了,怎么不早点歇息?”慕青一把扶起了他,不让他继续给自己行礼,抿唇问。
“在别庄也是这么忙活,都习惯了。”赵管家笑着说:“厨房给大小姐备好了膳食,在温着呢,大小姐现在要吃吗?”
“好,那就让人送到我院子吧。”慕青伸了个懒腰说:“慕紫拿得母亲的那些嫁妆首饰,都还回来了吗?”
“大小姐放心,都找回来了。有几件被大夫人拿去典当了,也都被老夫赎了回来。”赵管家叹息一声说:“大小姐,您受苦了。”
“连累赵叔你们一起受苦了,不过,你们放心,从今往后,将军府不欢迎慕紫他们一家人踏进一步!”
慕青一脸的保证,她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屈指一弹,将树上停着的一只鸟击飞。
那只鸟叽歪乱叫着,扑闪着翅膀,飞上了天际。
慕青扯了扯唇角,想不到,现在还有人能训练普通的鸟雀。
嗯,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牛逼的。
鸟雀被击中了一只腿,仓皇跑回到一座豪华气派的宅院。
“怎么回来了?”一名身着白衣,面容俊美的男子伸出手掌心,那只鸟雀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鸟雀发出委屈的叫声,还把自己受伤了的那只腿点了点。
“咦,竟然还受伤了?我看看。”男子观察着受了伤的鸟腿,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他抬起手,在商储点了点,鸟腿的伤便好了。
“小家伙,你还真不走运,竟遇到了术士。”男子看出鸟腿的伤,并非出自内力,而是术法。
他眼底溢出饶有兴趣的异芒,整个人看着很兴奋。
“这么多年了,还真等到一个同行。你说,我要不要登门拜访?”
“嗯,不太好。初次见面,还是要选一个恰到好处的机会。”
“还是不妥,毕竟你这小家伙,让她对我产生了恶感。”
“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我对她并无恶意呢?”
男子陷入了喃喃自语之中,一名穿着藕粉色宫装的女子走来,福了福身道:“奴婢参见国师,宫里传出消息,东宫那位殿下又吐血了!”
“嗯。”国师皱了皱眉头,抿唇说:“还不是他死的时候,收拾一下,随我入宫。”
“是!”宫女恭敬地应了一声,就退下去收拾了。
至于慕青,她贴上隐身符,也摸进了东宫。
东宫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几个太医聚在一起,面色愁苦。
一袭龙袍的天子,正着急地来回地踱着步。
旁边赶来的妃嫔们,一个个装出担忧的表情,仔细看的话,她们一个个眼底都闪烁着幸灾乐祸和熊熊燃烧着的野心。
就太子这样的药罐子,迟早嗝屁。
待他一死,储君之位就空出来了。
这说明,但凡有皇子傍身的妃嫔,都有机会为自己的儿子争一争那个位置。
“殿下今日吃了什么?”
“回禀邹太医,殿下一日三餐,严格按照太医院开出的膳食单子,从不曾胡乱吃任何食物。”东宫的掌事姑姑红着眼圈,哽咽着说:“啊,下午的时候,十二皇子来玩,给殿下递了一块桂花糕。”
“简直是胡闹!老夫不是屡次三番强调过,殿下对桂花过敏吗?你们这是要害死殿下啊!”邹太医快气晕了,对着掌事姑姑一顿的数落。
“唉,幸亏发现及时,否则——”邹太医是真心为裴清辞担忧,不同于其余的太医,一个个担心被天子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