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江则梳眼底闪过一抹紧张和惧怕。
“何人在此造次?”礼部左侍郎冷冷地斥了一声。
哪怕太子被废了,但毕竟还是皇子,陛下还给了一个亲王的爵位,所以对于夜修冥的大婚,礼部还是派出了左侍郎当礼官。
“哼,那个是假新娘!”喜婆喘着粗气说:“这位才是真正的新娘慕青,盖头下的那位打晕了新娘,自己取而代之!”
“王爷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掀开盖头一看究竟!”喜婆一把将慕青推到前面。
原本穿着喜服,坐在轮椅的夜修冥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戴着盖头的新娘子,又看向了慕青。
在接触到慕青含泪的双眼,他立刻惊讶地说:“青青?!”
“呜呜呜,王爷,表妹她倾慕你许久,屡次暗示我,让我把你让给她。”
“我们的婚事,是陛下钦赐,怎可随意换人?我自然是拒绝。”
“可未曾料到,表妹竟胆大包天,在成婚这天,直接命人绑了我,李代桃僵。”
“如果表妹真心喜爱王爷,我不介意给她一个妾位。可是,表妹不该藐视天威,这么做,岂不是不把圣旨放在眼里?”
慕青一字一句地哭诉,在场的可是满朝文武百官,一个个窃窃私语。
“哼,太师大人可是早就对陛下心怀不满了?”
“我看也是!”
“不然,他女儿怎么这么大胆?公然违抗圣旨呢?”
……
太师自然也在场,他就眼前一黑,气得都要吐血了。
喜婆趁此机会,一把拽下了红盖头。
看到盖头下面真的是江则梳,太师咬住后槽牙说:“孽女啊,你干的好事!”
“爹!我不是故意的!”江则梳吓坏了,先是看向太师,结果就看到满朝文武百官鄙夷的眼神。
她惊慌失措看向了夜修冥,在他眼底看到了鄙夷和厌恶,忙冲上前说:“不,冥哥哥,我是真的爱你啊!”
夜修冥像是看阴沟里的蛆虫一样,冷冷地说:“本王早说了,不会喜欢你,你竟敢破坏了本王和青青的婚礼,来人,把这个贱人拖下去,杖责三十!”
“不,不要啊,冥哥哥,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江则梳吓得哭了。
可惜,王府的侍卫们训练有素,把她拖了下去。
“修冥哥哥,呜呜呜,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才搞砸了我们的婚礼。”慕青直接扑过去,撞到了夜修冥的腿,他疼得抽气。
但看着慕青哭得这么伤心,他觉得,慕青应该是无心的。
他抬手想要摸慕青的头,结果慕青突然起身,弯腰看着他说:“修冥哥哥,你和表妹已经拜堂了,这王府是没了我的容身之所,我……我还是走吧!”
“不,不要走,青青!”夜修冥忙去拽着慕青的手,可惜,只拽到了袖子。
“本王爱的一直是你,江则梳和本王还没有完成拜堂之礼,本王的王妃自然还是你。”
“今天给了我不好的印象,修冥哥哥,不如我还是离开吧!”慕青哽咽着,俨然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
“别走,青青,此事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下去歇息,我让人帮你准备吃食。”
夜修冥一腔怒火无处宣泄,让王府宫人把慕青带下去梳洗打扮,就强忍着去招待客人。
至于其余几位皇子,一个个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插科打诨,很快,所有人都当作没看到那一幕。
而慕青则被带进了王府女主人所在的院子。
“王妃,这里的一砖一瓦,包括里面的摆设,都是王爷精心为您准备的。”
“是呀,王妃。这衣橱里面的新衣裳,可都是用了最好的布料,就连首饰盒,也满满当当放了十几只妆匣呢。”
宫人们一个接一个机灵,细数着夜修冥为慕青备下的衣服、首饰。
慕青这才展颜一笑说:“我就知道,修冥哥哥心里只有我。本来今天应该是我们的好日子,若不是表妹……”
说到这里,慕青适当显露出一抹受伤和难过。
一名宫人立刻说:“王妃您心善,是您那位表妹不知羞耻,竟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王妃,您别伤心了。江家养出这样的女儿,肯定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不是您的错。”
“您放心,王爷和陛下,必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你们不要这么说,表妹只是喜欢修冥哥哥。都说爱可以让人失去理智,我想表妹,应该是太爱修冥哥哥了吧。”
慕青拿着帕子,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活脱脱一个绿茶姿态。
系统:【宿主,我有点看不懂你了。】
慕青:我这叫走小白花和绿茶的路,让她们无路可走!
系统:【宿主大大,江则梳被打了个半死,手腕也废掉了。太师已经跪在御书房外面,天子震怒。】
慕青:这才到哪呀?
等夜修冥喝得微醺,坐着轮椅赶来喜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慕青黯然神伤的样子。
他一着急,立刻使劲推动轮椅赶到喜床旁,伸出手就要去握住慕青的手。
却不料,慕青忽然抬头,一脸的愤怒,狠狠地拍开他的手。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招惹江则梳,她怎么会胆大包天,做出替嫁的事情?”
“今天明明是我大喜的日子,可惜,我却成了个笑话!”
夜修冥也很生气,但对上慕青那双受伤了的眼睛,还有里面的泪水,他只得耐着心解释:“不是的,我和江则梳没见过几次。”
“青青,你不能因为江则梳不知羞耻,就迁怒我呀!”
江则梳这个贱人,她不是喜欢男人?
哼,一会儿让人把她送去青楼!
“我心情不好,你滚去书房!反正,我们也没完成拜堂之礼!”慕青却不领情,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夜修冥却觉得,她应该是吃醋了。
毕竟,他今天和江则梳完成了两拜,是他理亏。
“这是王府库房的钥匙,青青,待过几天我让钦天监挑好吉日,我们再行拜堂之礼。”
夜修冥交给慕青王府库房钥匙,出去了,还吩咐管家,以后让慕青管家。
至于他自己,来到了王府的柴房。
江则梳感觉自己下半身都没了知觉,手腕还断了,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冥哥哥……”江则梳看到夜修冥,立刻凄婉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