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飞瘫坐驾驶证,呆愣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驶来两辆商务车,南宫燕飞定睛看去,车上下来几人,为首的正是南宫家老管家傅忠,背后跟着善童,还有几名安保人员,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酒店。
南宫燕飞点火发车,悄悄后退驶离。
酒店房间内,傅忠双手背后,一脸暗黑,看着客厅东倒西歪的三人,扭头走入卧室。
硕大的卧室内,略显狼藉,迎面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傅忠看着呆坐在地,左手紧握右手手腕,面色发白神色呆滞的金灿,浑身是血。
傅忠阴声开口,“先送金二少就医”
“是”,身后两名安保人员上前扶着金灿走出卧室。
傅忠冷眼看去桌上的黑色匕首,走去桌前,伸手发力一把拔出。
看着匕首三棱六刃,傅忠双目暗气,双颊咬肌猛然凸起。
环视一周,傅忠转身走出卧室,径直走出房间。
傅忠抬眼看去,头顶天花板上的监控器,果然插着一把同样的黑色匕首。
善童会意,飞身一脚踩去墙面凌空跃起两米高,伸手拔下了匕首,回身递给傅忠,“师父,这是自己人”
傅忠接过匕首看去善童,“我自会处理”
善童点头,侧身让步。
夜色已深,西禾尊域皇家园商院内外,除了昏黄的路灯孤寂常亮,同学们早已睡去,整个学校陷入一片宁静。
职工宿舍楼一楼,宿舍内,傅军褪去一身黑衣走进卧室,看着床上昏睡的青萱,轻呼口气,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
傅军坐去床边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青萱微红的脸颊,冷峻的侧脸露出一丝微笑。
突然,傅军只觉身后有所异常,猛然起身闪去门口,探头看去昏暗中的沙发后,窗户莫名其妙的被打开,窗帘在微风中飘动,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傅军伸手抹去腰间,甩手‘嗖嗖’两只匕首带着寒光飞去。
客厅昏暗中一道幽蓝色的八字环光闪出,只听,‘咣咣’,两声,两只匕首被打开。
傅军惊诧之余闪身飞出,侧身躲去另一侧角落,再次摸出两只匕首。
黑暗中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
傅军心底一颤,拧起眉心,缓缓走出角落。
傅军打开了客厅的灯光看去,角落的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人,正是南宫家老管家傅忠。
傅军扭头看去,近在咫尺的角落里,善童提步走出,手中拎着一把侧闪幽蓝寒光的蓝月蛇形剑,甩手背后,一双厉眼死死盯着傅军。
傅军走去傅忠身前,恭身行礼,“义父,孩儿无理,孩儿该死”
“哼”,傅忠一声冷哼,“行了,事发突然,你这一两刀也伤不到我”
傅军直身看去,“义父,您怎么突然来了?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吗?”
“明知故问”,傅忠缓缓起身,眯起一双小眼,冷声发问,“房间里藏了谁?”
傅军心中一怔,目光多有闪躲,“没人”
傅忠显然不信,刚要提步,傅军已先一步冲去堵住了卧室门,“义父!孩儿有错!甘愿认罚,您……回吧”
傅忠苦笑,略显惊诧,“呵,你这是在赶我走?”
傅军咬起牙根,“义父,孩儿不孝,房间里的人,您不能看”
傅忠不以为然,态势强硬,急步冲来直瞪傅军,“我若是必须要看呢?”
话音刚落,一道蓝光闪过,蓝月蛇形剑锋利的剑身抵住傅军的脖子,善童抬眼示意,轻声规劝,“你可别做傻事”
傅军冷眼无视,看着傅忠,“义父”
“让开”,傅忠低吼。
善童手握蓝月蛇形剑轻轻拨去,锋利的剑身已在傅军的脖子上潜入一丝,鲜血渗出,顺着剑身滑下。
傅军闭眼轻呼,一步后退。
傅忠大步而入,看去床上,不由轻呼,“青萱,果然是她”
傅忠回身瞪去,气而怒骂,“想不到我儿傅军,十几年来忠心耿耿,杀伐果断,如今变得这般优柔寡断,就为了这个女人?你知道不知道正是这个女人害得燕飞少爷心神不宁,惹是生非还挨了家法!你,三番两次救她,违背我的命令,你是想背叛我不成?”
傅军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直立身子低头谢罪,“孩儿不孝!绝无背叛义父的念头,义父怎么处罚我都行,只求义父……”
傅军抬头,一双无奈的双眼透着恳求和希望的光,“留她一命,我愿以死报还义父救命之恩”
“不可能!”,傅忠直接回绝,低声怒斥,眼中尽是气恨和不解,“这祸害精留不得!当初在后山,你就不应该救走她,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终究是要负我栽培,你想死,也得先杀了她”
傅忠摸出匕首扔去傅军面前,负手背身而立,看着床上的青萱,一声长叹,“哎,此人命里终有此劫,留着她,她必将祸乱南宫家的命数,她必须死!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想什么时候拿你小命,不由你做主”
说罢,傅忠回身,阴冷逼迫,“还不动手?还是说你要现在杀了我?”
“不!义父……”,傅军摸起匕首,摇头,“孩儿不会伤您,更不会背叛您,只是如今……”
善童看得出,傅军反手握刀,这是要自我了断的节奏?
善童好心提醒,“别犯傻,就算你以死谢罪,她还是要死,何必呢?”
傅军抬眼看去善童,眼里绝望无光。
善童扭头看去傅忠,傅忠气恨直吼,“傅军!杀了她,完成你的任务,做回你自己。我给你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功成之日,我定放你自由”
“呵呵”,傅军看去傅忠,苦笑摇头,“义父,您真的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吗?”
傅忠黑脸无话。
“呵呵”,傅军右手握刀,浑身激颤,低声苦笑,似乎已下定决心……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咚咚咚’。
众人屏声,齐眼看去。
傅军掏出手机看去,“是南宫燕飞”
善童看去傅军,低声问道,“深更半夜,燕飞少爷怎么来这?”
傅军扭头看去善童,“他一定是跟着你们过来的,他知道我在”
“不可能,有尾巴我肯定知道”,善童肯定的看去傅忠。
傅军也扭头看去,“那他一定是追着青萱找到这里,青萱今天不能死”
傅忠阴暗的脸色越发难看,瞥去一眼傅军,冷声交代,“等我命令”
随即,傅忠带着善童快步走去窗口,跳出窗外,消失进夜色。
傅军紧绷着的身子瞬间松垮,深呼口气,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傅军将匕首插去腰间,走去门后,打开了房门。
不等傅军问话,南宫燕飞黑着脸推门闯入。
环顾一圈,南宫燕飞回身直问,“是你救了青萱?她人呢?”
傅军毫不遮掩,扭头看去卧室方向。
南宫燕飞急忙奔去。
看着床上青萱安然无恙,睡得深沉,南宫燕飞伸手摸去青萱的脖子,轻轻擦去外渗的血渍,看着清晰的伤口,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傅军靠着门口,轻声道,“她没事,完好无损”
南宫燕飞起身,继续看着青萱,心有余悸,“有你护她周全,我就放心了”
南宫燕飞扭身走出。
路过傅军之际,南宫燕飞扭头疑惑,“你脖子上的伤哪来的?”
傅军伸手摸去,竟打趣轻笑,“呵,只是同款轻伤,不碍事”
南宫燕飞也是轻笑一声,走去沙发坐定。
傅军走来疑惑,“怎么?看也看了还不放心?不准备回去了?”
南宫燕飞撇去傅军,“当然不放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怕你把持不住占人家便宜”
“切”,傅军痴笑无语,走去沙发坐下。
二人靠坐沙发,紧闭双眼,浅浅睡去。
漫漫长夜,眨眼而过,窗外金灿灿的阳光照射而来,沙发上,傅军和南宫燕飞还在深睡。
突然,卧室里传出一声轻呼,“啊~”
傅军直接从睡梦中弹起身来,冲去卧室。
南宫燕飞已然惊坐而起,看着傅军呆愣原地。
眼前,青萱抱着身子,双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傅军。
傅军轻呼,“青萱同学,别怕,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青萱微顿,抿起嘴唇,双眼瞬间泛红,直扑进傅军怀里,紧紧的抱着傅军,满心委屈倾泻,“谢谢你,傅军学长,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傅军呆愣一时,两只手腾空犹豫,终究是没有放在青萱的身上。
傅军微笑着,“青萱同学,你没事就好,不用谢我,真正要感谢的还是……”
傅军回头看去,沙发上已空无一人。
青萱自觉失态,松开了傅军,“不好意思”
傅军摇头,“真正要感谢的还是你自己,不过你以后……”
青萱狠狠点头,“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傅军点头,不敢直视青萱热切的目光,心里有无可奈何的无助感。
青萱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傅军侧身让路,“好了,没事了,你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青萱点头,走出房间。
傅军关上房门,靠在门上,紧闭双眼,疲惫的脸色爬满无助和不甘。
花都遗城,仁爱和平医院,住院楼病房门内,曲悠悠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小九,卢莎莎。
病房内,窦怀赶忙起身,“悠悠小姐”
“老窦你别乱动”,曲悠悠轻呼上前,放下手中的鲜花,看去窦怀,“怎么样老窦,医生说你身体恢复的很快,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出院了”
窦怀点头,“是,有劳悠悠小姐牵挂,不过,您不用总往我这跑,我这……”
“呵呵”,曲悠悠轻笑,坐去一旁的椅子上,“老窦你怎么还害羞了?”
“我……我没有”,窦怀嘴硬。
小九忍俊不禁,窦怀抬眼怒瞪,“小九,出去警戒”
“是”,小九立定,本能受命,不过转念一想,一脸哀怨,“不公平啊主任,我们都是来看望你的,凭什么我……还得出去警戒去……”
最后几个字小九说的低声无力,窦怀没好气道,“不想出去就别说话”
“嘿嘿,明白”
“行了老窦”,曲悠悠微笑着打趣道,“你这躺病床上都不安心还训斥小九呢,小九最近可帮我不少忙,你就安心养好身体,我们等你归队”
“是”,窦怀直立坐起。
吓得曲悠悠赶忙伸手扶去窦怀,“哎呦你可别折腾了,快躺下”
窦怀黑黢黢的脸颊黑里透红,一旁的卢莎莎和小九看着再次忍俊不禁。
窦怀没好气的瞟去一眼,二人立定无声。
曲悠悠坐定,正色道,“最近情势有变,我怕南宫家随时会出手,就是不知道会先来找我还是找花家,无人谷还是得下,不能再拖了”
窦怀急道,“悠悠小姐,不可心急,上次贸然闯了无人谷已经打草惊蛇了,再去怕会被人瓮中捉鳖……”
“老窦”,卢莎莎轻瞪双眼,没好气道,“你说谁是鳖呢?”
窦怀自觉口误,急忙道歉,“呸呸,对不起悠悠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小九赶忙附和,“主任的意思是,请君入瓮”
“对”,窦怀点头,一脸认真,“我……我是这个意思”
“行了”,曲悠悠接着说道,“不就是怕团灭嘛,我当然会考虑,我会像个万全之策,当然,花家也会出面协助,不管有没有批文,花家要的是谁来带这个头”
窦怀还是有所担忧,“那我得立马出院,不然……”
“不行”,曲悠悠拒绝,“老窦你安心养身体,有情况我会来跟你商量的,我也是个会吸取教训的人”
窦怀轻叹,抬眼吩咐,“小九,务必保证悠悠小姐安全,敢有闪失,我拿你问罪”
“主任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好了,老窦你休息吧,我们去一趟学校”
曲悠悠起身带着卢莎莎走出病房。
小九跟去,忽而扭头看去,窦怀那一双无话胜有话的目光,心有明了。
小九连忙点头,“明白,放心吧主任,有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我走了哈”
窦怀欣慰点头。
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都怪嘴贱咧出笑意,随即一脸严肃,掀开被子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