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迎瑾王妃进来吧,至于那些黄金,叶总管你选几个人,从中取足够的数额分别送往户部跟兵部,并监督户部跟兵部的人尽快筹备足够的粮草武器送往西凉关,余下的则以殿下的名义送往全国各地有灾情的地方。”
“这……”
叶竟大为意外,一句“太子妃要不要等殿下回来后,与殿下商量一番”正要问出口,就又听得楚宁道:“记得要以前者为重,此次我们与梁国的战事,瑾王跟盛家人都盼着苏家军败,据说已经屡屡出手致使朝廷送往西凉关的粮草武器,甚至是药物那些在半道出意外了,尽管殿下事先就已经有所准备了,眼下前线并未短缺粮草武器那些,但若是此后战况胶着住了,难免会出岔子,故而此番以东宫的名义送往西凉关的粮草武器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叶竟点点头,没有问出口的那句话刚回到嘴边,又再度被楚宁抢先道:“在瑾王跟盛家人眼里,此次苏家军若是败了,也就等于殿下败在他们手里了,所以面对我用瑾王妃给的庞大诊金去支援前线这种情况,他们必然会气急败坏,但若是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阻拦了,苏家军最终还是因为这笔巨额支援赢得了胜利,那他们指不定会气得吐血,所以叶总管你选的人一定得靠谱才行,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他们气到吐血的样子了。”
“老奴也是!”叶竟十分激动的脱口附和完,终是忘记了要问那句话,只又紧接着道:“太子妃请放心,老奴一定会从殿下看好且信得过的那些人之中挑选出最为可靠的来!”
“……”
楚宁弯唇笑了笑,叶竟就退出去了。
片刻后,东宫门前,钟离得知楚宁没有将那些银子收入囊中,也没有给太子,而是要拿去支援前线跟赈灾,当场就变了脸色。
她以为爱财的楚宁,肯定抵挡不了那么大一笔钱财的诱惑,必然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给的一千万两黄金收入囊中。
却全然忽略了现如今的楚宁手里完全不缺钱!
更是完全没有想到楚宁竟然会为了气殿下跟盛家,也为了给太子博美名,直接把整整一千万两黄金用到了支援前线跟赈灾上!
这一下别说苏家军与梁国的战事胜券在握了,太子的声望也会大大提升!
毕竟以太子的能力,即便他们一族跟盛家合力帮着殿下不遗余力,也不计代价的去加以阻挠,也未必能够扭转局面!
突然,钟离就开始担心起了君瑾会怪她。
而随着那份担心不断加重,她竟还隐隐开始担心起了施艾音终有一天会取代她!
直到周遭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叫她猛然回过了神来,她才稳了稳心神在钟离乌梅的搀扶下随叶竟步入东宫。
一进去,她就因为东宫内几乎是三五步就有一岗的森严守卫暗暗心惊。
明明此前她与殿下来东宫的时候,守卫还远没有这么严的!
也不知是因为太和国的那位摄政王住进了东宫,还是因为此前他们的人前去清和会馆营救楚莹一事叫太子生出了警惕……
想到楚莹,钟离拢在广袖中的手紧了紧。
此前范家说楚莹死后,他们才会将范迎秋下葬。
太子也曾与范家人说过会在楚莹死后,将尸首交于他们处置。
可直到如今,范家人仍未将范迎秋下葬。
那就意味着楚莹还活着。
她很在意太子跟楚宁一直关着楚莹是何打算!
奈何她又无从去探究!
而这个时候,东宫外,随着钟离跟叶竟进了东宫,议论声是升华了好几个度。
“我的天啊!那可是一千万两黄金啊!我做梦都不敢奢望自己能拥有那么多的黄金!可楚宁她轻轻松松的就靠着过人的医术拥有了,却一分都没有收入囊中,全部拿出来支援前线跟赈灾了!不愧是我们太子殿下喜欢的人啊!”
“是啊!换个人,就算会拿出来一些,也断不会全数拿出来的!咱们太子殿下选了她为太子妃,是黎民百姓之福啊!”
“是啊是啊!不过……瑾王妃轻轻松松就能拿出来一千万两黄金,也着实令人惊讶啊!而且我听说那一千万两黄金还只是瑾王妃嫁妆里面的一小部分!我都想象不出来瑾王妃身后的钟离一族会是多么富有啊!”
“他们钟离一族就是因为数百年来一直都富可敌国,又时常在国家跟百姓需要的时候慷慨解囊才拥有了与那几大世家相差无几的地位的吧?可他们一族一直隐世而居,这花不尽的钱财最初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这谁能知道啊!”
“……”
因为谈论到了无人知晓的问题,渐渐的参与谈论的人就减少了,议论声自然而然的也就慢慢小了下来。
但围聚在东宫外的人却是一直有增无减。
因为叶竟将钟离主仆领入楚宁药房后,直接领着账房跟他挑选出来的数人出去当众分配任务跟黄金了。
而楚宁药房里,楚宁在与钟离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直接取出银针开始为钟离施针了。
因着钟离今日将钟离文谦也带了来。
她下针到一半,夜幻也跑来了。
还一迈入她药房里就出声埋怨道:“小师妹你过分了啊!让不相干的人旁观你施针,学习你的针灸术,却不让我来学!”
楚宁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反击道:“我给殿下施针的时候,你不是大多时候都在旁观吗?结果你的针灸术至今也没有半分进步,明显是你天资愚钝,学不会我的针灸术,怎么还反倒污蔑起我不让你学来了?”
“我还天资愚钝?分明是小师妹你这针灸术太难学!再加上你也无意让我学会,次次手速都快得让我看不清!”
这般说罢,夜幻转头就去问钟离文谦,“你也总看不清她是如何落针的吧?”
钟离文谦刚要如实点头,又听得他问:“她为你们家圣女施针那么多次了,你应该次次都在场吧?有学会一点吗?”
钟离文谦迟疑了一瞬,撒了谎,“只学会了一点皮毛。”
“哦?厉害啊兄弟!我可是连一点皮毛都没有学会的啊!”
“……”
钟离文谦微微抿起嘴,心里是又心虚又纳闷。
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跟他套近乎,还是故意影响他认真看楚宁施针的?
不过,这人跟楚宁以师兄妹相称……
而他们的人此前查到,此人除去是太子的专属大夫外,还是江湖中那位神出鬼没无人知其底细的独手医圣的徒弟!
而那位独手医圣,他们查到其是从药王谷出来自立门户的!
也不知楚宁是也师承独手医圣,还是师承药王谷里的什么人……
而钟离与他想到了一块,此后一出东宫,就轻声吩咐钟离乌梅,“着人去查清楚宁是师承独手医圣,还是药王谷的人!也顺畅查一查那夜幻的行踪!”
“是。”
钟离乌梅应罢后,钟离又看向钟离文谦道:“那夜幻瞧着是个没什么脑子的,等查清他的行踪后,你试试能不能与他熟络起来。”
钟离文谦点点头,心里直觉这可能就是那人今天去楚宁药房里的目的。
但能接近到太子身边那般重要的人的机会少之又少,他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故而他没有将自己的直觉说出口。
殊不知此时楚宁正好就在问夜幻那一点。
而钟离在上了马车后,坐下闭眼放松了片刻,就道:“楚宁的针灸术果然了得,我已经轻松了许多,今夜就可以按此前联络我们那人所说的去一趟祥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