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楚宁就询问的看向了夜思。
夜思会意后,立刻附到她耳边来小声说道:“前面小姐给邬少爷缝伤口的时候,奴婢就已经收到了永华公主府里的消息,永华公主已经把大半的太医都传到她府里去了。”
那看来她押中了!
楚宁勾了勾嘴角,又去问温语,“你是怎么来的东宫?要我送你回府吗?”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楚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太子表哥的人简直是有病!我本来好好坐在马车里面等消息的,结果他的人突然闯进马车里面来,二话不说就点了我的穴,然后直接把我掳来东宫了!”
“……”
“人家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太子表哥身边的人会那般做事,肯定是受了他的影响!楚姐姐你可千万要听我的,离我太子表哥远些!千万别被他的外表蛊惑了!他也就脸长的还行!其他方面那是一样比一样恶劣!”
“啧!”
君默刚走到主殿门口,就听见了温语那话,当场就没忍住黑了脸。
温语闻声一看向他就吓得打了个寒颤,连忙躲到了楚宁身后去。
然后她扒着楚宁肩膀探头出去,怯怯的仔细打量了君默几眼,又小小声的跟君默打招呼,“表、表哥,好久不见。”
君默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快十年了。
是挺久的。
不过都十年了,她见了他,还跟猫见了老鼠似的,真够没出息的!
单就这一点,她跟那邬昔央还是挺登对的!
然后他就看见她贴到楚宁耳边去嘀嘀咕咕的说:“楚姐姐你瞧他这脸黑的,跟阎王爷似的!我估计阎王爷都怕他,所以不会敢收他!所以他肯定能长命百岁的!楚姐姐你都用不着太过废神给他治病!”
“……”
楚宁心说这丫头到底是真怕君默还是假怕啊?要是真怕应该不敢当君默的面编排君默才对啊!毕竟这里就他们仨,她声音压的再低,会武功的君默也是有可能会听到一点的!
然后她去看君默,就发现君默脸更黑了。
紧接着她就听见君默说:“往后但凡你搁她面前说一句我的坏话,我就让人把邬昔央丢水牢里去关上一日。”
温语两眼一瞪,显然很意外他竟然听到了。
君默差点被她那蠢样逗笑。
但他还是绷着脸。
就见她意外过后立马急眼了,“表哥你怎么这样!昔央哥哥又没有招你惹你!”
“他累着我的人了,还不算招我惹我?他还差点害死你!”
“我又没有死……”
温语小小声嘟囔完,想到邬昔央脸上那一道道缝合好了的新伤,然后才意识到君默那个‘我的人’指的是楚宁,也没多想就脱口道:“楚姐姐怎么就成你的人了!表哥你可别告诉我,你因为楚姐姐医术好,动了等她和离后纳她进东宫永远为你所用的心思!”
君默下意识看了一眼楚宁。
见楚宁眸光忽闪,表情纠结,看样子似乎想挖个坑土遁,完全不想听他们表兄妹吵架,才道:“那与你无关。”
“楚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脸皮真厚。”
“你才……”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邬昔央送回到永华手里去。”
“……”
温语立马一脸不服气的躲回了楚宁身后去。
他们俩一安静下来,楚宁立刻就道:“殿下,若无别的事,我今日就先告辞了。”
君默冲她点头,“你方才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多谢殿下体恤。”
楚宁这么说罢,又掉头询问的去看温语。
温语连忙挽上她胳膊,“楚姐姐送我回府吧。”
楚宁点点头,正要领着她往外走,又听得君默道:“邬昔央在东宫这件事,你若要告诉旁人,记得让他们对外做足不知邬昔央去向的戏。”
这话显然是对温语说的。
温语立刻松开楚宁胳膊冲他福了福身,“多谢表哥提醒。”
话落,她又火速挽回了楚宁胳膊。
看的君默脸色又不好了几分。
这丫头是个死心眼子的。
若她成天搁宁宁姐面前说他坏话,宁宁姐以后真铁了心不接受他怎么办!
想着那一点,他就在楚宁跟温语离开后,把叶竟唤了进来,“让人去宫里把邬老太傅劝出来,顺便告诉老太傅,邬昔央在高中前,得一直住在东宫。”
“是。”
“顺便也把这件事告诉温语那丫头。”
“是……”
叶竟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们家殿下为什么要让邬昔央住在他们东宫大半载。
无非就是要用邬昔央来拿捏温大小姐!
所以他也没敢耽搁,立刻让顾清追上去传话。
然后顾清骑马逼停楚宁的马车时,温语正准备跟楚宁好好的说道说道她家太子表哥小时候做过的那些差点没吓得她早早去见阎王爷的好事。
而顾清也没有跟她们说太多。
只说了邬昔央此后大半载要一直住在东宫。
温语当场就握紧了一双粉拳。
等顾清一走,她就一脸惆怅的冲楚宁道:“完了楚姐姐……我太子表哥十有八九是真的想把你锁在他身边,永远为他所用了!”
楚宁笑了笑,道:“放心吧,他不会做逼迫我的事。”
“楚姐姐因何如此笃定?”
“直觉。”
“……”
温语一点都不放心。
直觉那不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吗!
然后她道:“对不起了楚姐姐,我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跟你好好说道我太子表哥以前干过的那些好事了,因为他疯起来可吓人了,我怕他真把昔央哥哥怎么样了。”
“没事的,倒是你,回去之后,不要想太多,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嗯,我知道的,我前面只是乍一下看见脸上布满了伤疤,还肿胀的我差点都没认出来的昔央哥哥,受到的冲击有些大而已,我以后绝不会再放任自己那般了。”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
温语又十分乖巧的冲楚宁笑了笑,笑罢却在楚宁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后,瞬间敛去了所有的笑容。
她因为身体原因,从小就被家人们护的很好,接触的外人也少的可怜,所以她从来没有着过旁人算计,更没有去算计过旁人。
到目前为止,她唯一的敌人只有永华公主!
而永华公主此前想毒杀她不成,今早又送了一封险些让她急火攻心发病的信到她手里,显然是非杀她不可了!
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