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离睡得有些不安稳。
他认床。
也浅眠。
他很难入眠,就算睡着了也容易被随便一些声音给吵醒。
例如现在。
他总觉得深身不自在。
黑暗中,床上的江离夜蜷缩着身子,他无神的双眼怔怔地望着门口那扇木门。
他刚才是被一些声音吵醒的。
很细微的声音。
似乎就是从房门口传来。
“哐当”。
隔壁房间,某种东西在地上碎裂的响声清晰地传来。
嗯?
那个花灵,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了吗?
他凝神细听着空气中的声息,心里暗暗想着。
花灵是在房间里摔倒了吗?
她需要帮忙吗?
他,要过去看看吗?
“啊——”
令人惊慌的惨叫声凭地而响。
江夜离愣了愣。
这叫声,是花灵的。
接着,他敏感地感觉到,与他一墙之隔的花灵房间,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因为他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
还有故意压低的,男人的说话声。
不对,男人的说话声?
江夜离的眼神越渐清明。
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在花灵的房间里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他虽然身患抑郁症,但他,不傻。
感觉不对劲的他慢慢的坐起身。
猛地。
“救命啊——”
花灵的求救声从隔壁房间传来,震惊了他整个人。
她……
这下更是坐实了有人半夜闯进来,而且正在隔壁骚扰花灵。
而这些人,是男人。
脑海里闪过各种可能,江夜离这下子再也坐不住了。
他赤着双脚下地,凛着脸色抄起衣柜边上放着的一根棒球棍。
这是他刚住进这个房间里时发现的。
那个叫花勤的男孩子,不知怎么的,就备了个棒球棍在房间里。
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江夜离冷着脸色,抡着棒球棍就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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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灵被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压在了身下。
她又惊又慌,拼命地挣扎着手脚。
“臭裱子,动什么动,你最好让老子爽够了,不然你死无全尸!”
随着恶狠狠的声音落下,那人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痛。
花灵咬牙,用额头猛地朝那个人撞去,同时也阻止了他的狼手。
“贱人!”
那人被这么一撞,更气了,他啐了口,一手揪着她的裤头想往下脱。
猛地,房间骤然大亮。
刘树林和东哥吓了一跳。
怎么灯亮了,不是说这房子没其他人了吗?
花灵这才看清楚这两个歹徒的脸。
“竟然是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她愤愤地喊,半边脸已然红肿。
整个人衣衫凌乱,样子好不狼狈。
刘树林和和东哥皆望着门口。
那个满脸阴阴鸷的少年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当他看到床上的花灵被受到什么对待时,江夜离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突涌上来的怒气,举起手中的棒球棍就向他们砸去。
刘树林气焰嚣张,想在东哥面前表现一下。
只看他气凶凶地吼,“要命的别多事……”
他哪想到,这个又瘦又弱的男生对他的话视若无睹,棒球棍当头砸了下来。
他闪得快,只落在了肩膀上。
“干你娘的……”
刘树林还想逞能,却被江夜离手上的棒球棍打得个没有还手之力,抱头鼠窜。
那个东哥也没有好到哪去。
战斗力惊人的花灵一下子就给他来了个爆发力十足的左勾拳。
东哥被打得摔在了一边。
这时,江夜离给他来了一棍。
当下就把他痛得哭爹叫娘。
花灵动作利落地拿起一边书桌上的美功刀。
东哥见状,怕地一闪。
“刘树林,赶紧给我挡住她啊。”
他边逃边喊,没想到花灵这么凶悍。
刘树林哪顾得上他,他早被江夜离手上棒球棍侍候得,鼻孔出血,嘴巴流血。
他不敢再待下去,怕命都没有了。
屁滚尿流地冲出房间,往楼下跑。
东哥见状,也不敢再多留了。
他惊恐地跟在刘树林的身后窜出房间。
江夜离追在他们的身后,看他们打开后门的铁门,怆惶地逃进了夜色里。
他这才停下去,没追上去。
棒球棍撑地,体力耗完的他虚弱地喘着大气,一手扶着额头,感觉有些头昏脑眩。
在原地休息了好一会儿,也感觉那两人不会再回来时,感觉好一点的他这才把门栓反锁,拖着无力的步子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