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娘子看到那块玉佩之后,连衣服都顾不得穿上。只是身着轻纱肚兜便跪在地上,“奴婢温如玉不知是上位莅临,请上位恕罪。”
她自然晓得那块玉佩是什么东西,她身上的铁质令牌,全都是按照这块玉佩仿制。
上面还有银令,金令,光是这两个令主都能压死她。更别提这块独一无二的佩玉鸣鸾。
“除了燕春楼,这十里秦淮,还有多少家是咱们的产业啊?”
姬夏尝试性的对下方跪地俯首的温如玉轻声询问。
温如玉恭顺回答:“奴婢不知,这些事情,只有总部,或者金令上使才有权知晓。”
姬夏很满意这个答复,沁园在管理这方面。还是有一手的,只可惜被他釜底抽薪,看到了账本。
“从今以后,这楼子里的运作,都由我来接手。你没意见吧?”
“没有,奴婢谨遵上位之令。”
“没有就好。”姬夏说完闭上眼睛趴在软榻上,“上来吧,帮我揉个肩捶捶腿。”
这一路杀下来,他也早已精神紧绷。
“是!奴婢遵命。”温娘子起身回应之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之声。
一阵温软贴在了姬夏背上,姬公子猛然惊醒。
“你干什么?!”
“上位不是要奴婢服侍吗?”
“那也没叫你这么服侍啊!”
“噢……”
…………
翌日,温如玉终于是从楼上款款而下,眼神之中带有些许血丝。众女看得那是一个羡慕不已……
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个上位大人有多变态。
他竟然跟她玩围棋,玩了整整一夜。
玩围棋也就罢了,下着下着他要输,又变成五子棋,五子棋下不过又变成四子棋。
一整个晚上,姬剑仙百战百胜,按照他的道理来说。玩游戏嘛,赢了才开心。
他是开心了,而这位温娘子一把没赢过。真的差点把自己气死。
但是迫于他的淫威,这位美熟妇只能强颜欢笑。屈膝求全。
“去把楼子里的姑娘们都叫来。”
温如玉揉着疲累的双眼,坐在大堂上端起茶杯轻抿。闭目养神。
虽然整夜未眠,但是那位上位大人的命令,她还是不敢耽搁的。
片刻后,燕春楼里的姑娘们全都被集结,一群娇俏人儿大眼瞪着小眼。平时这般,可都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宣布,莫不是哪个新来的又受不了,跳下秦淮河去了?
温如玉站起身来,“从今儿个开始,咱们燕春楼。改名九一楼,春三,你去订一块匾额,三天之内叫人做好送来。”
美妇人朝着龟公使唤上一声,又看向一众姑娘们。
“从今日起,楼上那位公子,会出词牌传唱。凌儿,月儿。你们两个的嗓子最好,日后就上楼去伺候公子。”
“是,妈妈。”
两名打扮的稍微清雅一些的女子站出身来,对着温如玉福了一礼。
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温如玉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她们已经馋那位公子的身子很久了。如今有这等近水楼台,哪里会拒绝。
“咱们这座楼子,被那位公子买下了,日后他便是你们的主子,包括我。都是他的私有财产。”
温如玉再次语出惊人,让一众莺莺燕燕纷纷叫嚷吃惊。
这么大的楼子,日后难道都要变成那位公子的享乐工具不成?他吃得消吗?
“听到了吗?!”
温如玉本就没休息好,心烦意乱。看到她们这副模样更是一股无名火上头,忍不住怒斥一声。
“听到了妈妈。”
看到这位温娘子生气,堂内终于是安静下来。乖巧的回答复着问题。
看到此等模样,美妇的眉头终于是放松些许。“好了,那便休息去罢。挂牌歇业三天,可别出去玩得太疯。”
说完之后,温如玉便扭动着腰肢,前往自己的屋子里歇息而去。
“那位公子真是厉害。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们看到了没,温娘子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看到了,那公子长得可真是好看,便宜这个老女人了。真羡慕凌儿姐姐和悦儿姐姐……”
温如玉走后,一众女子又开始打趣起来。
平日里这楼子的乐趣本就不多,如今有这么一位公子常驻。
就算是每天看着养养眼,怕是也能延年益寿,她们自然是开心的。
而且歇业三天,代表着这三天,她们可以不用挂牌,好好的在这扬州城附近游山玩水。
这对于她们这些苦命女子来说,可谓是难得的闲暇。
毕竟平日里就算接不到客,也要在楼子里好好待着等候接客。不然就像那几个花魁娘子一般,出银钱,买自己一天。
但是这楼子里又能出几个花魁娘子……
……
“兄弟,你来这扬州城,到底是来干嘛的?”
玉怜生睡醒之后,来到姬夏房中。自来熟一般抓起糕点就往嘴里塞。
谪仙少年枕着双手,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喜欢你了,舍不得你啊玉将军,想多陪你几个月。感不感动?”
“感你*那个*,刚吃点东西,你能不能不要恶心我。”
玉怜生被这等逆天话语震惊到,糕点堵住嗓子,一个劲的咳嗽。
“万一是真的呢?”
“是你*那个臭*,闭上你那张臭嘴,不然老子砍死你。”
玉怜生没有想到这个比说话能这么畜生,一把抄起茶壶就丢了过去。
谪仙少年稳稳接住茶壶,放在自己枕边,依旧看着那天花板默不作声。
“上任去吧你,哥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姬夏十分头疼,他要在这三天里。想出十几首适合的诗词才行,而且还有运营计划。
被人踩在头上的日子,当真是难受啊。
少年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累。
大齐王朝真的这么好推翻吗?自己究竟能不能跟那天京的老东西一较高下……
无数的问题伴随着困意袭来,被万千思绪,还有新仇旧恨带来的烦心事一同涌上心头。终于是让这谪仙少年在惴惴不安中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他十分害怕,害怕自己稍微走错一步,便会陷进一个新的泥潭。
但是他不往前走到对岸将背上的东西放下,那么这些东西又会将他死死的按在水里,直到窒息而亡。
他太累了,所有幻想的潇洒江湖梦,好像随着很多事情浮出水面也渐渐离他远去。快乐也越来越少。
他开始有些承受不住。
枯枝负雪,难奏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