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恨得牙痒痒,这人当真是就会欺负自己。
“真是遗憾,公子既然今宵不应。那明日如何。谢筝会住在南越城的客栈里静候公子佳音。”
女子脸上笑容更甚,看得姬剑仙担惊受怕。那一双在梦里劈山断海的双手有些颤抖起来。
“不去。绝色佳人误我清明心,温香软玉乱我凌云志。”
这是姬剑仙的回答。
姬夏眼神坚定,他知道要是赴约,二人单独会面绝对没好果子吃。
姬夏话音落下,台上有人开口。
“没想到你这后生还有此等想法,当与老夫浮一大白。”
“这杯,敬你得意仍知自身进退。”
杜景抚须一笑,端起酒杯。他对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知道酒色误志的少年十分欣赏。
姬夏端起酒杯,谦虚不敢。
谢筝媚笑:“既然公子看不上谢筝残花败柳,那奴家只能祝公子早登青云。”
女子心头恨得牙痒痒,把步摇送给其他女子便罢。还用各种理由敷衍自己,待有机会若是不教这厮吃上一番苦头。她就不叫谢筝。
众人无不艳羡却又心生些许敬佩,若是换到他们。那嘴角都要笑到天上。
杜景喝完酒大笑一声:“收卷收卷,老夫还等着这下一场的手谈对弈呢。”
“谨遵山长之命。”
随着众人收卷,各大考官看完。
“丹青魁首为——姬夏。”
还是那个少年,随着那杆太师的毛笔又被送到他身边。侍女的心尖也在不停跳动。
“这姬公子,真好看啊。”
众人则是纷纷对姬夏的那一幅诗画充满兴趣,纷纷要求传阅。
那何耀祖率先开口:“祝大人,可否将魁首之作传阅,让我等心服口服。”
“元正也有此意。”
元正也很好奇,那张纸上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竟是诗画双魁。
“自然可以,不过这画上是谢大家,得问问谢大家。”
众人将眼光看向谢筝,谢筝微笑点头。
元正是台下第一个接过这幅字画的人。
只是定睛一看,那字体就令他移不开,画上的美人真实到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元正感受到心中有江海在澎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这个引以为傲的小三元。比起这首诗词,还有这幅画作的妙手来说,什么也不是。
元正抱拳:“元正有幸得见如此墨宝,敢问姬兄,此为何字体。”
“竹鹤。”
姬夏也抱拳回答。
“好一个竹鹤体,好一首鹊桥仙,好一位绝世美人。”
元正收起画卷,拍手赞叹,最后更是弯腰问道:“不知姬兄能否忍痛割爱?元正愿以些许金银浊物,求此墨宝。”
姬夏则是挑眉,看向谢筝。
“问谢大家,此画便是为她而做,画已出手,不由姬夏做主。”
谢筝脸上终于是露出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
她看向元正:“元公子,此乃所赠之物,小女子不敢易手。”
元正叹气,直呼遗憾。
何耀祖更是充满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谢筝和元正都如此作派。
“元兄,在下一观。”
他伸手拿过元正手中之物,缓缓在众人面前展开。众人看着画卷,又看向谢筝。越看越是觉得心悸。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此物——鬼斧神工也。”
画卷被逐渐传阅,每到一处都有惊奇之声。特别是女子之处,看向少年的眼神更是烨烨生辉。
如意郎君,不过如此。
在姬夏身旁的赵扶念则是眼中充满得意,如同斗胜的小公鸡一般。
“兀那后生,我给你三百两润笔,来府上为我和夫人画上一幅如何。”
一名中年富商开口问道。
众学子则觉得,此人充满铜臭。
姬夏没有理会,如今他也不缺银钱。若是为这三百两银子折腰,怕是丢了眼前这个少女颜面,少女正昂首享受着姐妹投来的羡慕眼光。
“念儿,这个给你。”
姬夏递过那支勾线狼毫。
赵扶念则是说:“太贵重了,兄长。这可是太师之笔。”
“重得过那金光玉步摇吗?”
姬夏轻弹少女额头,再次出声。
赵扶念这才扭扭捏捏收下。
“接下来就是这围棋一道,少年郎。可有涉猎?”
还是那位张知府。
姬夏拱手:“小子对手谈之道没有理解,这棋道小子弃权。”
“你这不老实的小子,你现在说什么老夫都不信。上来,与老夫对弈一局。若是赢了,老夫赠你一诺。”
祝卫启可不相信眼前这少年,又怕奖励太小。他不动心。
姬夏是真不会,就连象棋也是臭棋篓子一枚。更别提这围棋。
“晚辈真不会。”
少年一脸认真,不像作伪,才让祝卫启悻悻作罢。
就在小厮摆棋盘之时,一阵激烈的马蹄声在门外响起,伴随而来的是管家阻拦的声音。
“将军,将军。不可骑马入内。”
“你算什么东西,敢叫我家将军下马,这元家又算什么东西。”
砰!
砰!
随之而来的是大门被踹开,一队身穿锁子甲的士兵闯了进来,又缓缓让出身子,一匹红鬃烈马出现在众人眼前。
马背上坐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怀中还抱有一位身着轻纱的女子。
青年轻抬女子下巴:“小美人,没骗你吧,且看本将军今日怎么给你拿来那金光玉步摇。”
“将军,放奴家下来。这好多人呢。”
那女子面色含羞挣脱青年,扶着马鞍跳下马背,那一副娇柔姿态我见犹怜。
“祝老大人,没来晚吧。那金光玉步摇在何处。”
那青年身着金陵云锦,腰间一口虎夔宝刀。他向祝卫启问好以后跳下马背,定睛一看青年身高竟有约莫九尺。
如同一座巍峨高塔一般耸立。
那位祝老大人则是说:“玉将军来晚,那金光玉步摇已有主人。”
青年却是一拍腰间虎夔宝刀,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是吗?那他可有问过我腰间菩萨蛮?”
“玉怜生,你不要太过分。”
那位老大人吹嘘瞪眼,同时眼前青年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玉怜生,一个温润儒雅的名字。
可这位青年却和名字恰好相反,不仅身高九尺,还嚣张跋扈。
前些日子玉怜生从边军回来金陵,便整日睡在那红楼之中,酒醉之时更是对着花魁柳依依承诺睡一觉就送她七金十二玉之一。
如此年少多金,身居高位,柳依依自然是投怀送抱。况且那是裴晏的七金十二玉,哪个女子不喜欢。
却是那青年一觉睡醒之后,说自己没有。柳依依看着床上落红颤抖着身子泪如雨下。
“玉公子贵为千牛备身,为何欺辱奴家一个弱女子。”
“我何时欺辱你,你别乱说。”
柳依依惨笑:“依依不过是一青楼女子,任由玉千牛亵玩是依依荣幸,无所谓的。依依就当被狗咬了。”
柳依依说罢便强忍着身子,起来穿衣服。
玉怜生可坐不住,他玉公子一诺千金,一口唾沫就是一个钉子。怎么会欺辱人。
玉怜生将她拉到怀中,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给你去找不就是了吗?”
“当真?”
“自然当真。”
玉公子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