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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是轻飘飘的,却含有不容反驳的意志。

杜洛书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噤了声。

几句话的时间,两人已经来到车旁,整理了一下心神,他快步走过去,拉开一侧的车门。

颜明川看着他的举动,没有说什么,待到他上车坐好,杜洛书才恭敬的关好车门。

仍然在一丝不苟的履行自己作为助理的职责。

上车后,他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从口袋里掏出绒布细细擦拭了一遍。

做完这些事情,杜洛书手握着方向盘,却没有立即启动汽车,停车场里静悄悄的。

他问:“颜总真的舍得盛景吗?”

颜明川静静的看着前方。

他又问:“离开月江后,您会去哪里?”

仍然是没有回答。

他再问:“以后您还会回来看看吗?”

杜洛书耐心的等待,终于,颜明川开口了。

“在我离开之前,我手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会安排好,到时我会赠予你两成的股份,在董事会里,你要多帮着顾城。”

“颜总....”杜洛书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颜明川的话听起来答非所问,但他的心情却因此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

盛景的两成原始股份,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如果放到外面他毫不怀疑有人会因为争抢闹出人命来,更别提颜明川说的,是赠予。

可脑海中却很奇怪的没有一丝一毫为这份大礼包感到庆幸,而是全身发冷,血液似乎都要被这十二月的寒气冻住了。

他想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手指颤抖的都几乎抓不紧旋钮。

“这样的玩笑....并不好笑,盛景有着您那么多的心血....”

“千百亿有千百亿的日子,百十块也有百十块的活法,不过都是消磨时间罢了。”

颜明川看着他笨拙的动作,他伸手过去扭动了杜洛书半天都没调好的旋钮,稳稳当当,恰到好处。

他的脸上是极为认真的表情:“如果你还把自己当做我的助理的话,那今天晚上我们说的事情,就不要擅自和顾城提起。”

这是今晚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

次日。

晚上和颜明川说的那些话一直在杜洛书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从餐厅回来后,他便一直魂不守舍,做什么事情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一上午的工作频频出现失误。

颜明川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可杜洛书冥冥之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抓不住那根飘忽的线。

在这偌大的建筑内,和他一样状态的人还有安然。

第一次应酬就当众摔了合作商递过来的酒杯,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后她才后知后觉。

自己应该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回到家里后她鼓起勇气拨通电话过去想要道歉,对方的态度却温和的不像样子,大度的表示理解。

甚至还小心翼翼的道歉,她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人陪着笑的样子。

整件事情就离奇的像一场梦一样,和安远告诉她的完全不一样。

在自己的工位上,她恍惚着,脑子里全是杜洛书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从来都是别人看盛景的脸色,盛景不需要对谁卑躬屈膝。

这话的分量,她见识到了。

在逃过一劫的喜悦感消去后,涌上心头的是绝望。

清晰的认知到如今的荣安和盛景之间,隔离着犹如天堑般的差距。

他是盛景这头庞然巨兽的最高掌权人,而她只是荣安旗下的一个代表,还是初出茅庐,笨手笨脚的那种。

就连见上一面都是如此的困难,更别提....

安然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眼里尽是迷茫。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杜洛书的手指来回摩挲着一张精美的房卡。

这是昨天晚上分别时颜明川交给他的,是他现在住的酒店的房卡。

他似乎在忙什么事情,抽不出时间来公司监管方方面面的动向,这个任务便顺理成章的落到了杜洛书头上。

为了让公司内怀有异心的人放松警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颜明川会尽可能的减少回公司的次数,杜洛书只需要把收集好的资料送到他在酒店的房间就可以了。

他盯着这张房卡好久也没有将视线挪开,脑中不断闪过昨晚的画面。

颜总会在不久后离开盛景,甚至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仅仅是在头脑中回想,胸口都感到一阵压抑到极点的窒息。

一直枯坐到外面传来些纷纷扰扰的声音,他才惊觉。

已经是中午休息的时候了。

他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拉开房门走出去,熙熙攘攘的办公区此时的人影已经变得稀稀拉拉。

在目光可及的角落里,仍旧还有一道清丽的人影留在那里,没有离去。

望着那人,杜洛书想到了昨晚在颜明川授意下打出去的那几个电话,他将手按在胸口,口袋里那张房卡隔着一层布摸起来也还是硬硬的触感。

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的眼中闪过一道说不清楚的情绪。

以一种极为缓慢的步调,他走过去。

“安小姐。”

“杜经理。”

注意到他的到来,安然回过神,站起来仓促的打了个招呼。

“感谢,昨天你说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杜洛书抬手阻止,这时安然才发现杜洛书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脸色过于苍白了。

“杜经理....”她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吧?”

杜洛书只是沉默的摇摇头,没有给出回应,话已经到了嘴边,却一直在打转,几次尝试后他索性闭上了嘴。

安然只瞧见他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动作僵硬如同木偶一样从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类似卡片的东西放到自己的桌上。

“我知道您接手这份工作是为了什么,所以,我把这件东西交给您。”

他的声音不像往日那般沉稳,反而破碎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