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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着收尾,每天会回来的晚一些,算起来,都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和女儿一起悠闲的渡过晚上的时光了。

客厅还留着灯,见到那暖黄色的灯光从窗户泄出来,颜明川莫名的心安。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客厅里很安静,没有人在。

轻车熟路的打理好,换上睡衣,颜明川进了卧室,夕月抱着安然死死的不撒手,应该是都睡了,静静的。

平时会为他留的那盏小夜灯依然在床头亮着,颜明川动作轻柔的在床有空余的那侧躺下,伸手刚要关灯,突然有个毛茸茸的物体贴了过来。

温暖的依偎在他胸口,颜明川已经伸出去要关灯的手又缩了回来。

是夕月。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能看到今天女儿穿了一件毛茸茸的连体兔子睡衣,脸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他支着左手撑起身子,右手扯了扯夕月睡衣上耷拉下来的长耳朵,夕月扬起脸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水汽,亮晶晶的。

“怎么还不睡?都这个时候了。”

夕月看着他:“爸爸,夕月好想你。”她的话里带了几分哽咽,说的很小声,但颜明川听得很清楚。

他轻笑着点了点女儿的脸:“这是怎么了?”

夕月更紧凑的把脸贴上来,搂着他的脖子,情绪很低。

她问:“爸爸以后能早点回来吗?妈妈今天好奇怪。”

“妈妈今天说以后会和爸爸分开,爸爸,这是真的吗?是不是夕月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妈妈讨厌了,妈妈才会这样说的。”

她的小手揪着颜明川的衣领,泫然泪下,说到这件事,有了倾诉的人,夕月的声音中的哭腔越来越明显了。

颜明川的心猛然沉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安然,她侧着睡,脸靠着窗外那一边,身体随着呼吸均匀的微微起伏,应该是睡熟了。

....

抱着夕月来到阳台上,那里有一把躺椅,他们靠上去,天上繁星闪烁,树影里有月亮的踪迹。

颜明川用很平常的语气,聊着天,从夕月的口中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苏晓晴来过,还和安然谈了最近公司发生的事情。

那么,她今天在夕月看来很诡异的举动和说法,是知道了那些资料是假的了吗?

还是...见到自己没有输给明辉,她的心里不甘?

“妈妈和你闹着玩呢。”,拈着睡衣袖子给夕月擦了擦眼泪,又轻声抚慰了几句,才终于让这个小可爱止住了眼泪,只不过眼睛还水汪汪的,阳台上只有朦胧的月光,可颜明川还是能看到夕月泪花打着转的眼。

一时半会儿估计就算现在躺回去,她也睡不着觉,颜明川干脆抱着她开始数星星,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招还真好用,数着数着,怀里的小人的话语便渐渐迷糊起来,嗅着很熟悉的桂花香味,安全感简直爆棚,没多久就伏在他身上睡着了。

外面气温还是有点低,颜明川不敢让夕月在外面久呆,见她睡了,便小心抱着她回了房间。

扶着身子,让夕月躺进安然怀里,颜明川直起腰,盯着那张恬静的睡脸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转过床角在另一侧躺下,顺带着把夜灯按灭。

失去了那微弱的光源,顿时整间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是安然的伪装,她继续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直到身后传来微弱的鼾声,她才慢慢的抬手擦去已经挂上了睫毛的眼泪,然后将怀里的小人拥的更紧了些。

.....

第二天清晨,当安然睁开眼的时候,身后已经空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昨晚夕月睡的很晚,现在在自己怀里睡的很香。

安然没有立刻起床,而是看着夕月的脸看了好久,她的眼角还有点微红,但昨晚一直耷拉的眉眼现在舒展开了,睡着的她,又是以前那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

“颜明川.....”

安然嘴里喃喃着这个名字,夕月很依赖他。

一直赖床到快九点钟,夕月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还赖在妈妈的怀里。

经过昨夜颜明川的劝慰和开导,再加上一晚上的睡眠抚平,现在妈妈又这么亲昵的抱着自己,夕月好像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又和以前那样开开心心了。

安然也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例给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这才出了房间。

客厅里有电视的声音,安然疑惑的朝那边看了一眼,她愣住了。

颜明川竟然还呆在家里,他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放着早间新闻,颜明川的手里拿着今天的报纸,正低头细心看着。

听到楼上的动静,他转过头来,一瞬间和安然四目相对。

他们心知肚明,却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先是夕月惊喜的叫了一声:“爸爸!”,这才打破了寂静。

她可没想到,今天爸爸竟然会留在家里,是为了陪她吗?

她奋力的拉着安然从楼梯上下去,来到沙发边上。

颜明川放下手里的报纸,很自然的从安然手里接过女儿的手,安然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逗了一会儿女儿,颜明川抬起头,看着抿着嘴的安然,他说:“明天夕月要上学了,今天带她去医院检查吧。”

用过早饭,他们带着夕月去了医院。

依旧是林书怡接待的他们,那些检查项目从未变过,但今天,颜明川又特意拿着结果问了问,夕月什么时候做心脏手术最好。

林书怡结合手上的结果和目前夕月的身体状况,给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

6岁。

夕月的心脏是房室间隔缺损,有8毫米的缝隙,相当的脆弱,没有自愈的可能,本应尽早手术,可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夕月的免疫力不太好,现在手术还具有相当的风险,但是近些年她身体的好转是历历在目的,照这样下去,只要再调理一段时间就能达到手术标准了。

林书怡说这些话的时候,安然就坐在颜明川身边,她也全部听进去了。

那边的检查还在做,林书怡不得不赶着过去,起身前,她又交待二人:“只要维持现在这个状况下去,尽量别让小孩子有什么负面情绪就行,天天开开心心的才最重要。”

林书怡离开后,整间办公室就只剩下两人。

颜明川低头把检查的结果折叠好,整齐的放进胸前的口袋,然后低着头,安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一直到昨天才发现,自己从来看不透他。

既然无话可说,安然也低头去抠手指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快被这压抑的氛围弄得窒息了。

安然觉得过了好久,久到指甲上都被划拉出了细小的毛刺,身边一直没动的人忽然站起身来,把她吓了一大跳,立马充满戒备的看过去。

颜明川站在窗前,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还有凉凉的,淡漠的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声音:“安然,我恳求你,有什么话可以等到夕月手术恢复后我们再谈,眼下我希望现在的生活不要有太多变动,昨天那样的话,在这段时间内,请你还是不要在女儿面前说了。”

他摇摇头:“夕月承受不起的。”

安然咬着嘴唇,手指绞在一起,泛着青色的白,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是无名指上的婚戒,钻石漂亮的棱角抵在指节上,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