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辰听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任何声响，突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莫清歌……你还在吗？”
“嗯。”
“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我保证！我下次再也不会说出那种话了！”他的态度可以说是无比诚恳，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话，他都愿意把那个说出那种话的自己给掐死。
宋亦辰从来没有在一个女生面前这么卑微过，莫清歌觉得，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这个男人，对喜欢的人，到底哪种才是他的真实态度？
是之前的偏执，还是现在的软弱？
莫清歌不懂，她真的不懂。
她依旧保持着沉默，没有得到回答的宋亦辰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莫清歌喟叹一声，看向宿舍窗外的景色，缓缓道：“其实，我没有怪过你。”
她对他，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无语。要说责怪，他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去怪的呢？
他只是说话说得难听了点，太冲动偏执了一点。
这归根结底，还是他的性格问题。
她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的性格呢？
宋亦辰一愣，赶紧道：“那你……那我们还能做回原来的那种朋友吗？”他的语气小心翼翼，从未有过的卑微，从未有过的恳求。
“大概是……不行了。”莫清歌几近残忍地把这个答案说出，宛如一柄利刃，一道一道地划着宋亦辰的心口，他整个身子微微颤了颤，“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
“芥蒂已经存在了，你觉得我还可能把它当成不存在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莫清歌确实是个残忍的人。
她能直接把最深刻的真实说出，用一种冷静又毫无情绪波动的语气，掐灭了宋亦辰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宋亦辰死死地握住手机，昔日的阳光活泼形象早已不复存在，此时的他，仿佛是一个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失败者。
“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尽量不让自己的的声线崩溃。
本来可以好好的，本来他们俩可以成为好朋友的，但是这一切……全都被他毁在了自己的手上。
还能挽回吗？还有补偿的余地吗？莫清歌还肯给他弥补的机会吗？
他现在不要求和她成为男女朋友了！他不要求了还不行吗？！
莫清歌平淡地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和你恢复成原来的那种关系！”他几近嘶吼地说道，他的眼眶都红了。
从手机扬声器中传出来的声音，不止莫清歌听见了，她的另外三个舍友也同样听见了宋亦辰的话。
陈橙澄和薛林楠皆是一愣，她们从来都没想过，那个宋亦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
这都是她们第一次听见。
“对不起，我觉得我做不到。”莫清歌再次拒绝。
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她和宋亦辰之间都闹得那么僵了，还怎么可能恢复成原来的那种关系？
更何况，原来他们俩的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