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剂喷洒过后,原本被死亡笼罩的变异森林,终于迎来了一丝生的希望。
李冰明显感觉到森林里的毒气在慢慢消散,空气也变得清新。
连树叶的颜色都在慢慢变淡,不再是可怕的黑红色。
它们原本被毒气侵蚀,变成了一片死寂的黑色。
现在终于开始恢复生机,慢慢地变回了它们原本的颜色。
这天。
李冰刚刚猎杀了一只4级变异羊,正在森林边缘休息,顺便摆弄着收音机。
然而,当她打开收音机时,却听到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这里是华夏基地,本基地预测到最近将有一场10级以上的大地震,希望全体国民做好应对准备。
本基地坐标位置在:北纬xx°52′18.324,东经xx°09′44.500,欢迎附近的民众前来避险,进入基地无需交纳任何粮食。”
“华夏基地”——这四个字,在李冰的耳朵里不啻于晴天霹雳。
她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就拍了自己的脑袋。
她真蠢。
简直蠢死了!
b市基地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它仅仅是一个区域性的基地,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否则它为什么只是以一个城市的名字命名?
而不是带有明确的、类似“华夏基地”这样的称呼。
现在想来整个b市基地的管理制度、上层人士的傲慢、高层家族的特权,无一不显示出,它根本不是什么国家力量,只是一个市级建立起来的基地。
李冰敢说,有很多人都和她一样,被“b市官方基地”这六个字误导了。
甚至连所谓的“末世火种计划”,也是这些人想出来的骗局。
只是为了有一个合理的名目,来多搜集物资和抢占重要人才。
他们如饿狼般,疯狂地抢占着国家的物资。
他们的贪欲毫无节制,不仅吞噬了科技方面的珍贵资源,还将人文、建筑等领域的财富也一并吞噬。
李冰此刻感到非常震惊和愤怒。
她意识到,这伙人利用了人们在末世中的恐慌和无助,从中牟取了巨大的利益。
他们以“b市官方基地”为幌子,让普通人相信他们是在为人类的未来而努力,实际上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难怪b市基地的上层,能够狠心做出抛弃基地内普通民众的决定。
甚至将他们当做诱饵,丢给变异动物,只为给1号球体顺利撤离争取时间。
原来b市基地只是一个区域性的基地,甚至在后面的权利斗争中,被某些有私心的上层领导发展成了为自己谋福利的私人基地。
此刻,李冰终于恍然大悟。
那些曾让她困惑不已的不合理错觉,终于找到了源头。
她急切地将这一切告诉聂老和李景山。
告诉他们国家从未放弃过对普通幸存者的救助,一直在努力寻找更多的生命之光。
他们之前,都误会了。
这样,外公和李伯伯应该不会再为b市基地种种不耻行为而难过。
在这片荒芜的末世之中。
所有的平凡生命,甚至那些曾誓死保卫家园的军队,都被b市基地的谎言所蒙蔽。
她甚至怀疑,b市基地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行径,不惜拦截华夏基地的广播信号,让真相无法传达到每一个渴望生存的耳中。
华夏基地在我国的西部,而b市基地在东部,两者相隔距离太远,所以至今没有发现b市基地的恶行。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种种猜测。
b市基地之所以收容了那么多的普通幸存者,除了将他们视为廉价的劳动力,或是作为变异人和其他实验的试验品之外,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
那就是将他们作为挡箭牌。
一旦b市基地的罪行被揭露,或是天灾末世迎来终结之日,华夏基地或许会因为b市基地救助了如此众多的普通幸存者,而选择赦免其背后的罪责。
李冰的心中,此时充满了懊悔。
她后悔在1号球体高层的时候,没有果断地将所有重要物品收入空间之中,给那些贪婪的饿狼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她也在后悔,不该那么早就把首领百变异蜥蜴杀死,否则也能跟着它找到b市基地1号球体。
然而,后悔已经无济于事。
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早知道。
但她心情,还是十分低落。
告诉外公和李景山真相之后,她连晚饭也没吃,便回到二楼房间。
她换上了运动服,在跑步机上跑了10公里。
每一步都似乎带着她内心的沉重,汗水渐渐浸湿了她的衣服。
尽管如此,她心中的憋闷并未消散。
她来到训练馆,和战士们切磋。
每一次攻击和防御都充满了紧张和刺激。
她用尽全力,尽情释放着内心的愤怒。
真人对练过后,她的汗水如雨般洒落,疲惫的手臂几乎无法抬起。
她喘着粗气,李景山冲上台把李冰背回了别墅。
李冰趴在宽阔的后背上,听着李景山沉稳的心跳,心中的烦忧也在慢慢沉淀。
她听到一声叹息,随后便是李景山难得温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b市基地里那么多人,连那些高智商的科学家们,不也没识破这个骗局吗?你何必如此自责?”
李冰沉默半响,才开口,“我不是自责,我是心疼b市基地1号球体那些珍贵的物资。”
“我当时出于对国家力量的害怕,也觉得那些物资多多少少会用到普通幸存者身上一些,就没收进空间。
只收了一些能让空间升级的无关紧要的黄金、文物、古董、稀有金属等。”
“李伯伯,你都不知道,180层之上,有多少物资,我要是全部收进空间就好了。”
李景山突然站定,他把李冰毫不留情的丢了下来。
“我以为你的难过是因为自己被骗。”李景山哭笑不得,“搞了半天,你是个财迷,在心疼物资。”
“你啊…”他气急败坏的点着李冰的额头,“那些物资都是身外之物,你怎么总是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