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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暗卫准备的舒适马车就停在山脚下,楚鸢还未动身,已经被霍矜一把抱了起来。

刚才也是他把自己背下山的。

暗卫只有几个跟在后面,保护他们的安全,其余留在山上处理龙音寺和后庭庵善后的事。

既然是抄家,财物等值钱的东西都会被带走,其余的,霍矜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允许那些可怜的和尚小子和尼姑丫头各自分了去。

终归,这两座山今后,再也不存在龙音寺和后庭庵了。

马车动了起来,楚鸢以为霍矜会径直回府,谁知道马车进了城门之后直接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们不回家吗?”楚鸢好奇又迷惑。

“回家”二字,极大的触动到霍矜,他抱着她,将她毛茸茸的脑袋按在胸口。

“我一回去,还未进家门,就要先去宫里复命,为了不让你再误会跑一次,我决定送你去别院住几天。”

“听话,你会喜欢我精心设计的别院的。”霍矜信誓旦旦。

楚鸢一开始还寻思是不是瞎说,毕竟提督府雕梁画栋,已经极为精致秀美,然而到了地方后,她也不禁张大了嘴巴。

愕然看着霍矜,“这么大一片空地,你全种了鸢尾花,什么时候做的?”

霍矜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的吻了吻,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确切说,是他一次一次重复做相同梦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梦里还没女主人。

“乖,在这里住几天,等我处理好了一切,就来接你。”霍矜依依不舍。

璧人似的两人置身花丛中,如胶似漆,新婚的少年郎小媳妇儿似的。

楚鸢松开他的手,往前跑,“霍矜,这里有个秋千,我坐上去,你推我一下。”

后者目光凝沉,“好啊。”

那秋千,也是在梦中出现过的,如今梦境成真,只不过,坐在上面的女人穿得有点多啊……

霍矜霎时想入非非了,如果穿少一点,或者压根不穿,那会是怎样一幅美景?

这画面一直到他入宫见到皇帝,都根深蒂固般难以抹去,以霍矜对自己的了解,除非得到一次,不然总叫人念念不忘心痒难耐。

所以……等他出宫之后……

皇帝将霍矜的奏折啪嗒一下扔在地上,“岂有此理,世间竟然有如此可恶之人,数年来,奸淫女子百来余,奸生子五十余,比朕的三宫六院都要多!

简直是猪狗不如!

还以龙为名,开设后庭,再给他几年,是不是就该举旗造反了!”

大明帝不暴政,不苛捐杂税、鱼肉百姓,也不崇尚修陵建庙,但他有两大缺点。

第一,处处留情,风流债颇多。

再一个,便是极度憎恨造反图谋他皇位之人,这或许与他皇位得来不光彩且不易有关系。

因而,霍矜才心机的给滚地龙栽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当然了,滚地龙如此行事,难道没有这方面扭曲的想法吗?

“皇上息怒,这种淫贼败类,臣已经将他眼睛挖了,耳朵割了,命根子废了,并扔进了十万大山的毒蛇窟,不经历几天痛不欲生,他没那么轻易死去。”

闻言,皇帝这才顺心了几分,赞赏的凝视霍矜,“霍卿做事,朕自是非常放心的,是不是还从寺庙和庵堂中搜到不少财物?”

“是。”霍矜一五一十回答,抄家掘坟,他从不私拿一分一毫。

可正因为这样,皇帝反而偏要给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这不,大明帝笑眯眯的,走下龙椅一步步朝霍矜靠近,“区区小钱,不用上交国库了,朕做主,全赏给小矜子……

就给府中丫鬟娘子们多买衣裳首饰吧,让她们打扮漂亮一点儿,好好伺候我们小矜子。”

这话满满的打趣和轻佻,调戏似的。

话音一落,便有人立刻宣旨。

不过这般旨意,从霍矜当上提督之后,就次数很多,所以大家见怪不怪。

霍矜却第一次十分别扭,婉拒道,“不用了,皇上,臣家里钱够花的。”

“怎么,连小矜子也有嫌钱多的时候了?到底是嫌钱,还是嫌朕呢?”大明帝意味不明。

霍矜低着头,“皇上明鉴,臣只是不想一有了钱就忍不住去赌,回头还不是便宜了旁人。”

大明帝闻言哈哈大笑,无比纵容,“没事,去赌吧,输了朕再给你就是,能让我们常年绷着脸的小矜子展颜一笑,那些银子便花得值!”

皇帝以为自己这番话,多少会让霍矜动容,毕竟他都是这么哄其他男宠女宠的。

可霍矜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拱了拱手,“若没有其他事的话,臣就先退下了。”

狗皇帝,严格说起来,他也没比滚地龙好多少,都一样令人生厌!

趁着狗皇帝错愕的功夫,霍矜动作麻利,赶忙逃离了这个令他浑身不适的养心殿及宫中。

跨上马,他无比想直冲别院而去,人在此,心已经飞到楚鸢身边去了。

尤其脑子里还满是楚鸢不着片缕荡秋千的臆想画面……

啧——

真的很令人心驰神往啊!

不过还是先回府吧,赶忙把府中麻烦处理了,等鸢儿回来,才有个家的样子。

这般想着,霍矜驱马回府,径直来到火舞的摘星阁。

上了二楼,也不管火舞在何处,直接一扯锁链,将火舞拉到面前,随后掐上她的脖颈,“义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英姿飒爽,没什么腌臜心肠的女子,不曾想,你也有卑鄙至此的时候!”

火舞眼泪都被掐出来了,不住的咳嗽。

还是那双恨意滔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霍矜,“你在说什么?我恨不得杀了你!还用得着对你动腌臜心思?”

“我说鸢尾!”霍矜一寸一寸用力,几乎将她脖子掐断,“你凭什么对鸢儿说你有孕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你再清楚不过!”

“而且,我一直只当你是霍舞。”

“你如此不知廉耻,霍溪知道了,只怕会很‘高兴’吧!”

闻言,火舞蓦地情绪激动起来,手腕翻动,一把匕首出现在她手中,直直朝霍矜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