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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三分兴致也彻底消散了。

魏献帝板着脸吩咐人将馨常在送了回去。

嘱咐离公公,“这几日注意着点,如果真的有孕了,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朕!”

女人他是不怎么感兴趣,可是儿子还是非常想要的,尤其他现在已经登基十二年了,膝下只有一个公主,朝堂上为此已经不知道谏言了多少回。

甚至有大臣作死的劝他,从宗室中过继出色的后辈,立为太子,稳定江山社稷。

开什么玩笑!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凭什么拱手让人?

别看是他手足叔父,一个个看似悠闲不争不抢,实则心里想法比谁都多。

巴不得他从此绝嗣,好有机会继承他的江山。

一群不要脸的饿狼罢了!

天已经渐渐黑了,魏献帝命离公公多点几根蜡烛,他要继续批奏折。

可刚批第一本,眼前就不自觉浮现下午面纱后的那张脸。

粉腮雪肌,巴掌大的小脸晶莹如玉,娇艳红唇,如树上刚红透的樱桃一般。

莫名勾人。

“离禄海!”魏献帝拔高声音喊道。

离公公推门而入,“老奴在,皇上有何吩咐?”

“去看看鸢常在在做什么。”

“啊?”离公公诧异不已,皇上怎么突然想起鸢常在来了?

下午的时候瞧皇上想也不想就跟着馨常在走了,两三个时辰过去,也没问鸢常在一句,离公公还以为皇上早将鸢常在忘于脑后,就像之前一样。

毕竟皇上的喜好琢磨不定,连他这个贴身内侍都不敢肯定他一定喜欢什么。

这倒也是帝术之一,不能让人清楚的知道他喜欢什么。

魏献帝瞥了离公公一眼,“怎么,你有问题?”

离公公忙恭敬退身往外走,“老奴没有,老奴这就去。”

没多久离公公回来了,表情有点儿古怪。

魏献帝抬起头来,眉目疏冷,从鼻腔中轻哼一声,“如何?”

表情这般,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回皇上,鸢常在从回去之后一直在画画,这会儿已经画了七八幅皇上了。”

魏献帝,“……”

就这么爱他吗?

不知道为什么,魏献帝有点想笑,但他绷着嘴角没有笑出来。

这才看见离公公手里有东西。

“你手里拿着什么?”

“老奴想办法要了几张鸢常在的画儿,皇上要不要看看?”

说完,魏献帝垂眸不语,眸色幽深。

在离公公以为魏献帝拒绝观看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呈上来。”

离公公恭敬奉上。

魏献帝接过展开,一眼便发现,这是新画的。

画上的他穿着今儿个的宝蓝色金龙常服,约莫有四五个角度,其中一张似乎画坏了,还改了几笔。

想来并不知道这画会呈到御前。

而且相比风筝上的画,这几幅明显精致细腻许多,一笔一划清晰的将他的五官勾勒出来,神形兼具,仿佛他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如果不是对他用情至深,是不可能捕捉得这般准确的。

魏献帝一瞬间思绪复杂。

这爱慕,太纯粹了!

但他对陆雪鸢其实并无太多好感,当然,那是之前的陆雪鸢,而非今日的陆雪鸢。

不得不承认,瘦身后的陆雪鸢令他大为震惊。

他甚至已经从她身上找不出过去的影子,道一句脱胎换骨都不为过。

“朕临幸过她几次了?”魏献帝看着那些画儿,不自觉便问出了口。

离公公一愣,旋即淡笑,“两次了皇上。”

“那是还有一次?”魏献帝不知道,他的语调其实已经隐含期待了。

他不会承认自己是被美色所惑,而是自我说服,因为每个人都是三次,多一次,少一次,他都会难受。

离公公点头,“皇上,今晚要摆架朝霞殿吗?”

皇上也真是冷静过头了,鸢常在这般情深似海,时刻惦念他,他怎么还忍得住?

离公公心想,要是也有个人时时刻刻想着自己,把自己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表情都画在纸上,天天看,日日看,还诚心祈福自己好,那他准得把对方宠到天上去。

哎……可惜他是个阉人,没有人如鸢常在一般爱他。

“今日已晚,不去了。”

果然,皇帝还是没破防。

不仅如此,他吩咐离公公调查一下楚鸢,是不是真的擅长绘画。

想了想,又说,“你去钦天监走一趟,让他们给朕测算出与鸢常在同房的好日子好时辰。”

都这种时候了,依然不忘占卜算卦。

离公公都深感钦佩。

不日,钦天监果然将结果送了来,却说楚鸢最近命犯血光,不宜同房。

离公公一看,大惊失色,“皇上,鸢常在正来着小日子呢。”

魏献帝心头陡然失望,非常明显。

却又无可奈何。

心头至此多了一把小钩子,不时就会想起来楚鸢琵琶半遮面的美貌,以及立挺的身材曲线。

最后,他终于控制不住这种难捱的渴望,决定摆架朝霞殿。

就算不能做什么,解了他这份心痒也好,省得闹得他心烦!

朝霞殿。

楚鸢也在赌,赌魏献帝如一般男人一样犯贱!

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总之,得不到的必会骚动。

因而,当小路子率先一步来通传,说皇上即将摆架朝霞殿的时候,楚鸢并不惊讶。

她只是表现得很惊讶,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路公公,皇上能来看臣妾,臣妾十分高兴,不过……不过臣妾身子不便,恐会扫了皇上兴致。”

这也是楚鸢精心算计的,就是为了不让魏献帝那么容易吃上。

轻易得到,便不会珍惜。

而且内务府难道不知道她小日子?

钦天监已经送了那么明显的提示,但凡查一查,就知道她最近不宜侍寝。

这个时候魏献帝还要来,只能说明,她的策略起到了最好的效果。

呵,男人!

小路子一双眼睛笑得弯月一般,“鸢常在可别急,你这情况我义父已经跟皇上说了,可皇上讲,便只是闲了来坐坐,看看鸢常在的画儿。”

这话就差直接说,皇上终于注意你了!

鸢常在,你的好日子来了!

楚鸢哪里听不懂,但她人设在这里,单纯天真,无辜娇媚,便只能装什么都不知道呀,擦了擦眼角,感激涕零道:“谢谢路公公,那我再去多画几幅画儿,等皇上来了,好请他给臣妾指点指点。”

小路子嘴角抽抽,哎哟这个鸢常在啊,可真是实心眼儿。

难道不该是赶紧梳妆打扮吗?

画什么画儿,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