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神明力量,我早就体会过了。”归一道人狞笑出声,再次施展梦境的权能,在升华成仙之后,他的位格已经得到了提升,所有的权能也得到了大幅增强。
时间、空间、梦境,三种权能全部作用在荧的身上,甚至他还在试图找出荧彻底消亡的命运,试图将其不断加固,令其成为现实。
但在进行命运操纵的时候,归一道人却发现自己所使用的梦境权能已经失去了作用,他试图令荧陷入梦境,但对应的权能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等等,这是……看破了。”归一道人脸色一沉,他发现了从荧来到这个世界到他成仙的时间成为了一个循环,循环中发生的一切都处于纳西妲的推衍之中,现在真相已经揭晓,四神看破了一切,现在也说破了这一切,纳西妲推衍的命运已经成为了现实,此时他再想要改变荧或者自己的命运就必须逃出由这四位神明构筑的独立的时间循环之中。
他本可以做到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有信心入侵提瓦特了,但是在他的意识之中,天荒古圣与明阳道人的意识已经因为天境王的攻击而彻底苏醒。
“夺我身躯,毁我大荒,没想到我所期望维持的一切竟会如此轻易地消失。”天荒古圣的话语中带着悲伤,但更多的是仇恨与愤怒。
“这便是最后的时刻,在我发现世界的未来已经消失,自己的未来也走向终结之时,遇到了真元大仙,我与他在外海之上枯坐百年,最终于识海内布下阵法,封闭我的全部意识,积蓄意识层面的能量,只为这一刻能发挥出最后的作用。”
“你以为夺舍我等便可一步登仙,但其实是你气数已尽,死到临头。”
伴随着意识层面上不断遭受的冲击,归一道人也终于无力再尝试操纵命运,更别提摆脱四位神明的影响。
“不好!”归一道人被荧一剑刺中,身上的伤口竟未能在第一时间复原,他体内的法力出现了紊乱,而这一剑正好刺中了他法力防护薄弱的地方,难道这也是推衍的结果?
他虽然不知道纳西妲最终推演出了什么样的结局,但对他而言那必定不是一个好的结局,这是四位敌对神明对他的命运做出的审判,他必须找出突破这个命运的方法,在那之前他需要弄清这些神明是如何影响自己的命运。
“是与提瓦特的联系!”归一道人立马明白了问题的所在,这个联系的存在正是他被操纵命运的关键,正如他贪婪地夺舍了天荒古圣和明阳道人一样,夺舍两人令他实力大增,却也成为了他意识受创、法力受阻的原因。
而他在吞噬这个世界之后,还想要吞噬提瓦特的野心,也令他将自己的命运,送到了提瓦特神明的手中。
“既然如此……”比起之后的打算,保全当下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归一道人连忙感应自己与提瓦特建立的联系,可荧的攻击也令他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最开始,归一道人只察觉到一些没有多大威胁的水珠向自己靠近,虽然提瓦特的水神让荧提前获得了掌控水元素的能力,但除此之外,她因为尚未与荧建立联系,因此无法给予荧更多的祝福,荧所掌控的水元素力相较于她所掌握的其他元素力还是弱了不少。
但对于此刻的归一道人来说,荧的任何攻击都极具威胁,他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会因为对方的哪个攻击而被毁灭,只能狼狈地躲避着荧的所有攻击。
好在,密布的水珠还不足以令归一道人无法招架,可当荧使用“所闻遍计”之后,一切都开始发生了改变。
荧像纳西妲那样,用双手模拟出一个相框,将归一道人的身形牢牢锁定,归一道人无法躲避这种攻击,直接处于了蕴种印的状态之中。
草木之神既已于空藏中照见诸法实相,乃可究尽三际缘起灭之机。
诸多推演的过程在荧的意识中闪过,归一道人之后所有的行动也都被荧所掌握,摩耶之殿在顷刻间展开,通往胜利的道路已经铺就在荧的面前。
“接下来,他会尝试分身。”荧在心中想道,果然很快他就看到一个又一个归一道人出现在摩耶之殿中,感受到威胁的归一道人爆发出超常的力量,分化出的分身竟有一种“无限”的感觉。
无穷无尽的分身朝着荧冲来,他们使用自己的魔气试图污染摩耶之殿,想要侵蚀荧所掌握的命运,但随之而来的雷光斩断了魔气的侵蚀。
奥义·梦想真说
汇聚万千真言,竭尽诸愿百眼之愿力,斩出粉碎一切诅咒的梦想一刀。
此刻整个世界的愿力都汇集于荧的身上,梦想的一刀中更是带上了这个世界的仙人们给予荧的仙人法力,魔气的侵蚀被彻底摧毁,诸多归一道人的分身也被尽数消灭。
荧的一剑,却正好命中在每一个分身的要害。
眼看分身尽数被消灭,归一道人却露出了笑容,他终于掌握了自己与提瓦特的联系,只要一个念头,他便可以消除这些神明与自己的联系。
“怎么了?这就放弃去吞噬提瓦特的想法了?”荧的话语中满是对归一道人的嘲讽。
“暂时而已,我已经见识过那些神明的力量了,等我下一次找到前往提瓦特的方法,就是你们那个世界被我吞噬的时候。”说着,归一道人心念一动,自己与提瓦特之间的联系彻底断绝,然后……
……然后,那个联系又恢复了!
“什么?!”
“‘前往提瓦特,吞噬整个世界’,这是你对我说的话,我可以将其视为‘契约’,契约已成,又怎能不履行约定呢?”荧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终于将归一道人逼到了绝境。
在这种状况下,对方无法自然不会再加深与提瓦特的联系,而若是想要回到归燕他们的世界,又会因为荧利用钟离的能力所定下的契约而无法成功,也就是说,荧已经可以将归一道人彻底困住,直到对方的意识因为时间而磨灭,或者自己的意识因为时间而磨灭。
是的,只能困住,归一道人的实力摆在那里,荧即便占据了优势,也无法找到消灭对方的手段,但在纳西妲的推演中,荧看到了一个模糊的机会,只要能抓住那个机会,荧就可以彻底消灭归一道人。
快了,荧感觉到那个模糊的机会正在逐渐变得清晰。
“呵,我明白了,你想要困住我,但你真的以为我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困住我的核心就是你,只要将你消灭,我便可摆脱这一切束缚,你的愿力来自于这个世界,你的法力来自于这个世界,既然如此,我就再斩断你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话音刚落,归一道人体内的魔气竟如同火焰般燃烧了起来,吞噬这个世界并非是他最终的目标,所以归一道人虽然从未留手,但也要留下余力,为之后的目标做准备。
然而荧给他带来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他不惜开始燃烧自己最本质的能量。
“来了!”
这是荧所面对过的最为强大的力量,也是荧获取胜利所需要的关键的力量,在纳西妲的无数推演之中, 荧同样也会用尽全力与其对抗,最终只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可是这种对抗中也还有一个无法预测的结局。
荧最后看向自己手中的无锋剑,迎上了归一道人的攻击。
无锋剑是荧手中战斗力最弱的一把剑,但在多次的战斗中,只有它未曾被折断,或许正是因为这柄剑象征着少年人的梦想,踏上旅途的兴奋……
以及,
那弥足珍贵的勇气吧。
来自世外的旅行者,这柄剑俨然成为了她精神的象征。
荧体内的五种元素力与归一道人的魔气相撞,两种力量相互抵消,彼此湮灭,很快他们都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在推演中,他们很快就会失去意识,共同迷失在虚空之中。
但就在荧力竭的前一刻,一道金光闪过,奇特的力量降临到了荧的手中,落到了无锋剑之上。
“这是……破山剑!”
破山剑的力量竟在最后的关头降临,让胜利的天平倒向了荧这一边。
“呵……”眼看败局已定,归一道人却发出一声轻笑,他的意识开始溃散,身体逐渐崩毁,他似乎已经认命,接受了自己失败的结局。
可突然间,他突然放弃了抵挡,转而抓住了荧的手臂。
“我失败了,但这个世界,还有你,也不会得救!”
毁灭的气息席卷了一切,最终两人交战的地方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