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是混乱,也是毁灭,是一团不可捉摸的疯狂混沌,侵蚀这个世界的根基。”
这是戴因曾经说过的话,深渊是危险的存在,也是导致了无数悲剧的源头,在提瓦特的旅行中,荧曾多次与深渊对抗,不论是受到深渊力量影响的丘丘人、可以使用深渊力量的深渊法师,还是那些更为强大、也更加邪恶的深渊使徒,他们都曾成为荧的敌人。
深渊的力量造成了蒙德的龙灾,造成了璃月的悲哀,造成了稻妻的动乱,也造成了须弥的污染。
这本是荧不愿触碰、并且十分抵触的力量,甚至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哥哥,自己的亲人会投身于深渊之中。
但这一次,在无意识之间,她呼唤了自己亲人的名字——空。
喊出名字的瞬间,深渊的力量也降临到了荧的身上。
疯狂的混沌、侵蚀世界的灾难。
深渊与魔气是极为相近的存在,虽然人们常说,力量本身并无好坏之分,力量的善恶完全取决于使用力量的人,但是这两种力量显然是不会乖乖被人使用,而是会反过来影响使用者的特殊存在。
荧不知为何,自然地就可以净化深渊的力量,而这种能力也可以作用在魔气之上,这也就导致深渊的力量与魔气的力量虽然可以伤害到荧,但却无法侵蚀荧,荧不会入魔,也不会变成深渊侧的怪物。
但同样,荧也无法使用这些力量,至少现在的她不能,进入荧体内的魔气或者深渊力量都会被她净化。
然而这一次,当荧呼唤出“空”的名字,她的那位血亲的力量如同提瓦特的尘世七执政的力量一般降临到了荧的体内,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荧才得以掌握深渊的力量。
……
梦境中的永恒在现实中也不过是一霎那,归一道人看着刚刚陷入沉睡的众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快,所有人都会在梦境中失去意识,彻底消亡……除了你们。”
归一道人看向前方,在那里,归燕和真元大仙脸色难看地站在一起,只有他们本身的实力足以抵挡归一道人的法术
利用梦境的权能,不仅是荧,天境王、云归君和萧颖都在瞬间陷入无限梦境之中,甚至在更遥远的地方,那些受到了归一道人魔气影响但尚未入魔的人,也同样被困在了梦境里面。
见识过这个法术的他确信,只要一瞬间,只要进入了梦中,那些人的意识便已注定消散。
力量本身不分好坏,但这个梦境的权能还真是一个杀人的利器啊,归一道人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在向他招手。
他是一个谨慎的人,或者说谨慎的仙人,能够排除掉可能干扰他计划成功,消灭掉会阻碍他成仙的人,这自然是再好不过,尤其是这些人里面还包括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变量。
嗯……变量……
归一道人本准备操纵魔气对剩下的两位仙人发动攻击,却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连忙试图将身形隐入时空的间隙之中,并用魔气保护自身,但他没想到,魔气居然失去了控制。
不对,魔气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自己对魔气的控制。
突如其来的干扰令归一道人没能招架住,一时间战场上的魔气竟全部被夺去,甚至被转化为了另一种与魔气类似却又有所不同的存在。
不等他找到原因,被夺去的魔气化为阴冷的杀意,毫无阻碍地刺中了他的身体。
“嗯?”痛苦与疑惑在归一道人的脑海中绽开,他的身体化为一滩滩细碎的血肉,分散着洒落到四周,紧接着化为一个又一个归一道人。
想来也是,天荒古圣本就可以分化出大量的分身,夺舍了天荒古圣的归一道人又怎会无法做到。
这些归一道人的分身遍布了整个战场,他们分别开始夺取自己周围的魔气,被转化的魔气已经无法为他所用,他便索性利用夺回的魔气将其消灭。
最终,战场上的魔气竟被消耗大半,已经被魔气吞没的大荒也显露出来此刻的景象。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大荒的景色还是那样,但是其中的人却已经不同,实力弱小的普通人和凡人修士早已被魔气同化,成为了归一道人力量的一部分,入魔的仙人于荒野之中游荡,他们失去了理智,不断对发现的一切活物发起袭击,若非天境王他们身处的位置本就魔气浓郁,而且处于高山之上,只怕他们也会成为这些魔修的目标。
“大荒……终究还是……”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起,那竟是天境王,他不是应该在梦境中失去意识,彻底消亡吗?
紧跟着天境王声音出现的,是一团白焰与一道霞光,云归君与萧颖竟也恢复了过来。
“是她!”归一道人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几个分身发出一声冷哼,随后纷纷朝着荧原本所在的位置袭去。
在那里,荧虽然早已睁开了双眼,但她的身体却被深渊的力量环绕着,让归一道人一时间竟没有发现荧的状况。
与魔气相似而又有所不同的力量,这让归一道人感到警觉,他干脆放弃了对付明显更为强大的真元大仙与归燕,而决定优先解决荧这个棘手的麻烦。
事实证明,他的这个选择虽然正确,但时机并未把握好,他应该在异常发生的瞬间就做出决定。
恢复过来的荧花了一些时间才发现,原来她并未成功启动白衍君教给她的阵法,她刚刚从枫阳城回来就已经陷入了归一道人所制造的梦境之中。
而当归一道人发现是荧导致他所创造的梦境崩溃时,荧已经做好了启用阵法的准备。
提瓦特的投影终于真正地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元素力,地脉的流动,荧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甚至因为她此刻拥有了深渊的力量,让这片提瓦特的投影之中也有了一丝深渊的气息。
但不论是自己体内的元素力还是深渊的力量,荧的实力都在飞快地恢复,而归一道人的实力则在这片投影下不断被削弱。
看着不断靠近的几个归一道人,荧挥动了手中的无锋剑。
嘭!
一声闷响,无锋剑没有在归一道人的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但强大的力量还是将这位可怕的对手逼退开来。
虽然只是几具分身,但荧确实占了上风。
“这是什么力量?我感觉它像是魔气,但又有些不同。”归一道人说话时也在尝试夺回魔气,之前他还感觉自己再加把劲还是能够夺回魔气的,但在提瓦特的投影真正降临后,荧身边所环绕的“魔气”就已经变得截然不同,想要夺回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深渊。”荧轻声道,体内深渊的力量瞬间变得沸腾了起来,混乱、疯狂、带有毁灭气息的力量,深渊的力量甚至一度让众人有些恍惚,认为荧也是一位从异世而来的敌人。
“荧道友。”云归君等人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吓了一跳,在他们的眼中,这股力量与魔气太过相似,再加上他们也因为投影的存在而影响了实力,心中不由得感到了慌乱,两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令他们甚至怀疑荧其实已经入魔。
这时,归燕却来到了荧的身边。
“荧,”她带着一如往常的目光看着荧,随后握紧手中的圣显之钥,背对着荧,将目光放到了荧身后的其他归一道人身上。
“我来帮你。”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荧微微一笑,深渊的力量缠绕上荧手中的无锋剑。
归一道人眯了眯眼,感受到提瓦特投影对自己的削弱,他下意识地想要利用与自己建立联系的魔修离开此地,然而事情如白衍君所料,他没能成功。
“呵。”明明逃离失败,归一道人却笑了起来,“看来你想将我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