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饿就过来吃饭!看着我做什么?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点,怎么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点高?傻柱在家里不给你饭吃?”
“呜呜呜!”
何雨水只顾着哭,一句囫囵话都没有。
“行了,别哭了,吃吧!我还记得你丫头片子喜欢吃蛋炒饭是不是?多给你加了一个鸡蛋,尝尝是不是还是原来的味道?”
小心翼翼的端着饭碗坐在自己的小桌子上扒拉了两口米饭,又“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又怎么了?给爹说!”
“爹,傻哥欺负我!”
“他都进去了,欺负不着你了,你放心吃吧!”
“爹,傻哥不让我吃饭,还骂我!”
“回头爹给你找回来,吃吧,大闺女!”
何大清眼里噙着泪,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的,跟那个白寡妇去了保定了?
“对了,后院的老太婆呢?怎么后院的人都不在了?许富贵和刘海忠呢?”
“他们,他们都不在了!老太太死了。”
何大清一口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张老脸都憋红了,好不容易缓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那几天傻哥一直拿我出气,还说老太太都是骗他的,他要自己去寻找幸福!”
“嘁,就那个傻不拉几的东西,他能找到什么?不是,我每个月都寄钱给对门的易忠海,你傻哥为什么不给你饭吃?”
“一大爷,一大爷偷偷把钱藏起来了,要不是,要不是被人揭发了,他还准备藏着呢!”
“这个狗东西,连孩子的生活费都不放过,这个狗东西!活该绝后!”
何雨水又被何大清的气势吓到了,哭唧唧起来。
“好了,别哭了,哭得我食欲都没有。吃吧,吃吧,快点吃!”
看着闺女纤细的胳膊,何大清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是易忠海,一个是傻柱。
此时的两个人,都已经去了西北开荒去了。
遍地黄沙的大西北,一群人正在锄地。
“傻柱,哎,傻柱,这里呢!”
“干什么?刘海忠,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大爷呢?都沦落到这般地步了,还在那里咋咋呼呼上瘾。”
“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作为晚辈你...”
“算了,老刘,他对我们心有怨念。”
“老易,这话我们得掰开来说,你说他对你心有怨念我信,我跟他有什么怨念?傻柱,你自己说!”
傻柱依旧懒得搭理这两个老货,都被发配到这满是土疙瘩的地方了,还在找存在感。
“吃饭了,吃饭了,都过来排队领饭了!”
土堆上的人呼啦啦就散开,随后又聚集起来。
傻柱全身都是腱子肉,这里的人没有人敢招惹他,但不代表刘海忠和易忠海就没人招惹了。
很多人都知道易忠海和刘海忠的事情,也知道他们原来的职称,到底拿过高薪的,能跟他们挣扎在贫困线上的相比吗?
“哎哎哎,干什么呢这是?这是我的午饭,你用手抓过了,我还怎么吃啊?”
“那你吃不吃?”
“我...”
刘海忠看着碗里满是指痕的粗粮窝头,早就饿了。
但是人争一口气,佛求一炷香。
“我不吃了!”
“那最好,你不吃我吃!易忠海,你吃不吃?”
易忠海想着,你们要搞刘海忠就搞他,带上我做什么?
我跟他不是很熟!
“我干嘛不吃?”
刘海忠反应过来的时候,碗里的窝头和豆子都不见了。
“政府,我检举!”
“都蹲下,蹲下!干什么的?”
几名战士过来,用枪指着几个人。
“让你们好好吃饭,你们干什么呢?”
“他们抢我的饭,您看,政府,我碗里都被他们捞干净了!”
那几名战士检查了一下刘海忠,又看向其余的几个人。
“事情是他说的那样吗?”
“我说刘海忠,你自己吃得快怎么还赖上别人了?政府,你看看他手心里,还捏着半块酱菜呢!”
傻柱忽然开口,指向刘海忠的手掌心。
“刘海忠,好好吃饭,不然就回去继续干活,自己选!”
“都吃饭,别搞事儿!”
那些人朝着傻柱投去感激的眼神,刘海忠两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合着你傻柱在这里等着我呢?
“傻柱,你特娘的缺大德了,老天眼瞎了,就该枪毙你个臭流氓!”
刘海忠越骂越顺口,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神。
那些得了傻柱好处的人,一拥而上,将刘海忠摁在地上一通胖揍。
被几名战士分开的众人,刘海忠已经奄奄一息,鼻青脸肿像是个猪头一样,被担架直接抬走了。
易忠海嘴里嚼着难以下咽的窝头,心下拔凉拔凉的,傻柱展现出来的头脑和能力,已经让他有些后怕。
要是知道傻柱有这个能力,当初怎么都不会想着昧下他兄妹的生活费,以此要挟给他养老送终的。
他发现从刚才开始,傻柱就有意无意的朝着他和刘海忠看,看样子刘海忠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刘海忠在冲突中重伤,被人踹断了好几根肋骨,倒是可以暂时不用上工干活了。
但是西北这里医疗水平有限,简单的感冒都有可能失去生命,就更别说这种严重的伤害了。
刘光天哥俩,还有小刘一家,已经开着车子往返好几次了,家里的一应物品都要带走的。
这处房子已经让人预定了,至于是谁,没人知道。
“娄叔,我们也可以搬过去吗?”
“啊,怎么,你想单独出去住?”
“不是,没有,我们哥俩自然听从娄叔的安排!”
“去忙吧!今天辛苦了!”
刘光福看着一整排的独栋小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愣着做什么?帮忙把茶几搬进去啊!”
“哦哦哦,来了来了!”
协和胡同2号和3号中间的院墙都被打通了,至于4号就在院墙上开了一扇小铁门。
那边正在进行全面改造,京郊抽调回来的娄家人此刻正在对4号楼进行从上到下的打造。
包括原来一号楼的原址,此刻也被围了起来,布置成了一片儿童乐园。
暂时只对附近的人家开放。
娄家乔迁之喜还是来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来帮忙的。
“你们家朝阳这次走的那么急?”
“唔,好像是突然有了一个棘手的案子,罗局带着他一起去了。”
“你准备住在哪里?”
“我可以挑?”
“咦,这话说得,你也是我们娘家人啊!”
几个女人又是哈哈大笑。
“她这最多半年也要生了,给她安排在一楼,方便照顾!”
“行啊!听当家主母的安排!”
“皮又痒了是不是?”
“哎哟,当家主母打人咯!”
“你小心点,还没坐稳呢!嘻嘻哈哈的,别给我儿子弄掉了,家法伺候!”
“都这么多儿子了,还在乎这个啊?”
关小关已经会自己走路了,几个小家伙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很是可爱。
“爸!”
“哎!”
“爸爸!”
“哎哎!”
“爸爸..”
“不想理你,爱哭鬼!”
说着娄玉堂又哭唧唧起来。
“这孩子随谁啊?这么爱哭鼻子的?”
“你小子,折腾我家大孙女给你管儿子呢?”
“爷爷!”
关小关这么一嗓子,其他五只小老鼠都齐齐喊爷爷。
“怎么搞得跟师傅你要被妖怪抓走一样?”
“说什么胡话呢?建国后不许成精!”
“爸爸,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好故事?原来的故事都看腻了,是不是?”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绳上七个娃,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娄半城还没来得及回答,娄霖轩就开嗓了。
“霖轩,好听哎!什么葫芦娃啊?”
“大伯,可以说吗?”
“你自己看着办!你晓娥姐姐可不会单单让你将故事,你会画画吗?”
娄霖轩整张脸顿时垮了。
“唔?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霖轩,你快点说啊!”
“我找光福哥去,他会画画!难不着我!”
最近这些时间,娄霖轩一直被史臻享逼着画图纸,真的要画吐了。
“先办正事儿,家里乱糟糟的,晓娥出去迎宾去!别在这里瞎捣乱!”
“臭小子,又凶我大孙女了?”
娄晓娥躲在关大爷身后一个劲的做鬼脸。
“师傅,我看你那院子离这也近便,不如就住在我这里得了!”
“我那里不少稀罕玩意儿,住你这里,你想得美!”
“迟早都是留给弟子我的,再说,你不想看看我娄家的底蕴?”
“这里有啊?”
“在后面那处院子的地下呢!财不露白,您懂吧?”
“比故宫的怎么样?”
“我敢说比那的好,您也得信啊!”
“那要不你啥时候把薹北故宫的给他搬空了?”
说实话,关大爷这话一出口,娄半城还真的有这个打算来着。
“师傅你是瞧上那里什么了?”
“镇馆之宝可不少啊!”
“那行,为了不让秃子的那些不安分的瞎搞,回头找一天我给他端了!”
“瞧把你能的,破烂侯之后没来找你吧?”
“嗨,那么多都没中,怪我咯?”
“你生的越多,他就越糟心,不管他了。这是他交给我,让我给你的乔迁之礼,打开看看!”
娄半城打开盖子,里面依次放着三只珐琅小碗。
“破烂侯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瞧上他这个?”
“臭小子,这是破烂侯的诚意。你到时候不是要开四家酒楼吗?得有个由头,回头我把我那只一并给你送过来。”
“这老小子,不打算给自个儿孩子留了?”
“不如,你把他捎上,没准他在海峡那边能够留下种呢?”
“您是想说水土不服?他那些种子晕车了是吧?”
一老一少笑得鸡贼。
厨房这次按照娄半城的要求重新弄了,除了保留刘妈熟悉的老虎灶台,还增加了煤气灶台。
总不能半夜麻烦人家起来做东西吃吧?
“没来晚吧?”
“没呢!小水,叔叔抱抱!哎哟,想叔叔了没有啊?”
赵水趴在他的怀里,乖得跟只小猫一样。
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关小关和五鼠,就吵着要加入进去。
“叔叔,妹妹们呢?”
“都在楼上,你们都是大姐姐了,好好玩,不吵架好吗?”
“好!”
赵水刚刚学会平衡,走了没几步,就被赵高扶了一把,但是她很倔强的推开了二哥,继续爬楼梯。
“老二,看着你妹妹一点,别让她摔了。”
“知道了,妈!”
“我说,我们家赵水跟你哪个儿子结亲啊?你也不说清楚。”
“你看中哪个就哪个,我先说好,老五是个爱哭鬼。”
说着就远远地传来几个孩子哭闹的声音。
“不许哭了,眼泪收起来!”
女童的声音响了起来,就看到爱哭鬼老五强忍着泪意,乖乖听话。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了。师傅,要不要给我大侄女也定个亲啥的?”
“那就你们家老五吧!我看着这小子顺眼点。”
好像也是,每次关小关一出现,老五就会凑上去卖萌,这是早就对眼了啊!
这小子,有他爹的魅力!
“看什么臭小子,你以为老头子食古不化?我们家小关可怜,爹娘一天没管过,都靠你们家这几个女人帮村着才能长这么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怎么,你还有意见?”
“那不能够,要不是新社会的法律规定一夫一妻,我都想把我那几个臭小子打包给你家小关了。”
自然是玩笑话,但是关大爷听着舒服啊!
“回头等你那几个出了心智了,看看有没有好苗子,老头子这一身本事不能绝了后。”
我娄半城的儿子能差了?
不能够!
卡捷琳娜将三个女儿放在特制的婴儿车里带出来在宾客前面进行展示,惹来不少关注。
“这就是你那三个闺女吧?倒是一点都不像你,像她们的妈妈!”
“我这张脸哪里差了?嫉妒羡慕就直说,我还能比他李云龙差?瞧瞧他两个儿子,绝对基因突变了。”
“这小子什么意思?什么变?”
李云龙瞪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睛问向一旁的赵刚。
“说你出生的时候,脸先着地了!”
“你特娘的这是对咱老李的污蔑,想当年咱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上门提亲的人....”
“且且且且且,别说了,越说越离谱了!当初偏偏农村小丫头还行,这招不行了!”
田雨忽然走近李云龙,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李云龙绷紧的脸上多了一抹温柔。
“背着我们说啥悄悄话呢?”
“去去去,我们老夫老妻说悄悄话呢!别掺和!没你们什么事儿!”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秀琴的墓是吧?给你找着了,这是地址,你回头自己安排迁坟的事情。”
“真...真找到了?你说怪不怪,昨晚我梦到秀琴了。她给我托梦来着,还夸我有老婆运,现在的老婆也是知疼知热的。”
还真挺邪乎的啊!
“不还有几天才去学院报道吗?我明天抽时间陪你们去一趟吧?”
“咋去啊?”
“废话,当然坐车去啊!”
“这山路崎岖的,吉普车都过不去的。”
“李云龙,你现在扭捏的样子想什么知道吗?我不告诉你!”
众人哈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在说相声一样。
“明天真去啊?”
“我还能跟你说瞎话?你今晚就住在我这里,明天一起出发。”
“那不行,不行不行,我得回去准备准备,得虔诚!”
“你个无神论者,你搞这一套有意思吗?”
“那我也得带上我们俩的定情信物啊!”
娄半城记起来了,那把楚云飞送给他的勃朗宁m1911手枪。
“那行,我就不勉强了,明天早上六点出发。什么都不用带,我都准备好了。”
“行,兄弟就不跟你客气了。”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诸位,今天感谢大家来到娄府,不过实在是准备不周,随便弄了一些冷餐会,大家将就着吃点,垫吧垫吧!”
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面包蛋糕,众人也是惊讶的。
这些在供销社也有卖,就是花样没有那么多。
“都是家里几个女人自己做的,很新鲜也很容易消化。”
所有人都将功劳归功于卡捷琳娜,因为这里只有她是洋人,洋人喜欢做面包和蛋糕,这就很好解释。
但是事实上,这些点心都是娄霖轩自己捣鼓出来的,而且是批量生产的。
这些日子,几个小家伙的嘴都被养刁了,连母乳和奶粉都瞧不上了。
“大伯,空气炸锅可以吧?”
“你少给我弄这种东西,以后你的弟弟妹妹都胖成小猪,你负责到底!”
“呃,那我尽量调整下配料比,不过,几时可以弄点炸鸡吃啊?真羡慕三叔!”
“炸鸡你随时可以弄,但是别让他们看到了,不然屁股开花!”
“哼,大伯,你又欺负我!”
之所以娄半城那么急切的要尽快搬家,就是这个小魔怪太能折腾了。
南锣鼓巷老旧的电线经不起他那些大功率的电器设备折磨。
不过好在,他们提前享受到了空调和电暖气带来的舒适感。
就连地下室里的冰窖都用上了大功率的冰柜制冰。
因为不满意黑白电视机,所以自己拼凑出来第一台彩电。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只能将设计图纸什么的一起交给他的老师背锅。
接下来就是计算机了。
红白机早就弄出来了,就是游戏卡上的内容太少,目前只有水管工和魂斗罗。
该死的系统就像是跟他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一样,只要他有什么古怪的想法,系统就会变着法子的奖励出来。
而且奖励的电器牌子都是国际上的,就等着让他顺手拆解弄出图纸,然后改头换面弄成国有。
“这炸锅就是方便,不用人看着,时间一到,就好了。唔,松松软软的,还很甜,也不是很腻的。霖轩,你太聪明了!”
“家有一小如有一宝。”
一个个女人在娄霖轩的两颊上印上唇印。
“霖轩,几时给你赵伯伯家里弄一套啊?我们可都等着了?”
“冯伯母,早就准备好了,都在那边的地下室里了,这里人多眼杂,等下回去的时候,让我赵伯伯每样搬一台带回去。”
“好好好,就知道霖轩想着我们呢!那个冬暖夏凉的也有吗?”
“空调是吧?有的,就是那个玩意儿,要上门安装,今天恐怕没什么时间,回头你让赵伯伯派人接我过去,我负责安排到底。”
冯楠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跟闺蜜田雨几个聊起了这些电器。
“合着那个柜子是空调啊?我就说站在那里就特别的暖和呢!”
“关键耗电量不是很高,不然我也不好意思搞特殊。”
“在家里的时候都是火炉子,要么就是壁炉,跟这里一比较差远了。”
“关键炉子不能放在卧室里,晚上睡觉你也不敢开着窗户不是?多有不便。”
几个女人一聊,就把事情捋顺了。
好几家人都下了订单,不过目前没有现货。
“娄董,恭喜恭喜啊!”
“小杨来了,这里几位都是部委领导的家眷,她们都想跟你了解下家用电器的事情,你给她们好好介绍一下,多久可以拿到实物?”
杨国梁整个人都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看到娄霖轩一个劲的冲自己使眼色,就大致猜到了什么,临场发挥我最在行了。
“小杨真有本事儿,才去了轧钢厂没多久,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大领导真是会用人啊!”
“当初你去当这个公方经理,还是有不少人在后面嚼舌根的,我们家那位也是替你说了不少的好话,这空调的事情能不能稍稍速度快点?”
“只要上级部门开绿灯,调拨一批配件给我们轧钢厂,都有份,都有份。这不是还没上会过吗?私下里弄了几台试试效果的,张不开这个口啊!”
就怕你不提要求,只要提要求,就好。
这几位夫人的家里都是工业部和冶金局里的官员,调派材料是小,上会的时候帮着说几句好话才是真的。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杨国梁已经满脑门都是冷汗,“我说两位,下次有事儿能不能事先通个气?太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