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魏樯打来的。
“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郑朝山朝着秦招娣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个人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迎面跟齐拉拉几个遇到。
齐拉拉的眼睛从两个人脸上简单扫过,就前往了病房。
“大哥...”
“你怎么还没走?不是有大案子吗?”
“我放心不下他,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情,我得留下来看着!”
秦招娣看到病房外站着两排警卫局的人,顿时有些气馁。
这个家伙非常可恶,屡次在自己跟前提起秦玉河的名字,就是在故意打草惊蛇。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果说秦玉河该死,这个人更要死。
但是眼下的情况,不容她得逞。
“卡佳,我先送你回去吧?”
“去哪里?大使馆吗?”
呃...
还真是啊!
很快,娄半城的秘书小李赶到了医院,将一个地址和一把钥匙交给了齐拉拉手上。
“五哥想的真周到啊!李哥,先别给晓娥她们说这事儿,你们太太还怀着身孕呢!”
小李明白的点点头。
娄半城此刻身上的大大小小的缝合伤都已经开始愈合,有些麻麻痒痒的感觉席卷全身。
怎么就不把痒感也锁定了?
全身上下绑着绷带石膏,痒了挠不了,真痛苦啊!
“娄,你是不是醒过来了?”
看到娄半城眼皮抖动起来,卡捷琳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这娘们儿怎么在这里?
他强忍着不去睁眼,背脊上传来的瘙痒让他煎熬。
“卡佳,你别待在这里了,外面有人保护五哥的安全,可以放心,我先把你的行李送去地址上的地方,再回来!”
卡捷琳娜这才想起,她亲爱的哥哥还在车里待着。
“哎哟,你们可是回来了,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吗?刚才来来回回不少军警。”
“阿杜,我们的住所换地方了,原来的地方让人给炸了。”
“什么?这么严重?你们到底是惹到了什么人?是他的房子?”
“胡说什么呢?不是他,那个人在病房里接受治疗呢!”
哦,是吗?
见到自己的哥哥一副松了口气的摸样。
“你在庆幸什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小子太过弱小了,配不上你,爸爸妈妈会哭的。”
“闭嘴,闭嘴!”
两个人在车里对喷,给驾驶位上的齐拉拉整懵了。
应该不是在说什么好话吧?
重新启动汽车,朝着南锣鼓巷95号过去。
七拐八拐的来到另外一边的帽儿胡同,这里正在破墙开门。
“卡捷琳娜专家,你们也来了?”
“这里就是娄的新住所?”
“是的,杨厂长派我们来这里,将整个后院重新梳理一下,建筑队的人正在平整地基呢!左右两边的房子还没开始弄,刚刚把住户的东西清理出去。”
“阿杜,开始把行李搬下车,他的车子还有用处!”
刘科长见苏联专家让人将行李搬去刘海中的屋里暂放,也没出言阻止。
这可是连杨厂长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
“这房子真不错,爸爸妈妈会高兴的!”
“你够了,阿杜,你晚上住哪里?找好住处了吗?”
“我以为你会给我留宿呢!”
“你也看到了,这里还在修整,哪里有住的地方?”
“战斗民族可以在任何地方打地铺!”
卡捷琳娜对她哥哥的无耻再度扶额。
齐拉拉看到有电话局的人正在安装电话线,就准备调试的时候给局里打一通电话过去。
电话线很快就连通了,因为不用兜到前院,直接从后院走线路,还节约了不少电话线。
“喂,罗局,是我齐拉拉,我在五哥新家这里,电话局电话刚刚接通。是,我现在赶过去!”
“卡佳,局里找我,我先回去一趟,这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点什么吃的吗?你哥他有什么忌口吗?”
“他?他什么都能吃,钢板都能融化了。”
阿克杜克卡德罗夫:听我说谢谢你,有了你温暖了四季。
齐拉拉开着车来到公安局,车子刚刚停稳,罗勇就出来了,神神秘秘的样子,不但变了装还戴了一顶黑色帽子。
“开车,去火车站!”
“罗局,这就开始了?”
“先开车,路上再说!”
宗向方在不远处看着汽车离开门口。
“向方,干什么去啊?”
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多门。
“多爷,有事儿?”
“原来的案子还没有头绪,这新案子又来了,没事儿别到处乱跑,朝阳让我找你,回去讨论下案情。”
“好,走吧!”
此刻的天桥市场里,王八爷正等着下面的人汇总消息上来。
“八爷,八爷,出大事儿了!”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娄公馆被人炸平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真的?那娄半城呢?”
“真真儿的,娄半城听说还有一口气送去医院急救了。”
王八爷微眯着双眼,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很快他觉得不太可能。
“那,大白梨那边还用兄弟们盯着吗?”
“你特娘的废什么话?他人还在,又没死,计划照常,你记住,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是我们这行的规矩,别轻易破坏规矩,不然你这碗饭就吃到头了,滚吧!”
“哎,哎哎!”
捻着胡须的王八爷,心里在算计着,这魏樯有点捞过界了,娄半城要是被弄死了也还好,关键没死,估摸着魏樯要倒霉了,得尽快跟那边划清关系。
蹲在原地时间久了,小腿有点酸麻,就在王八爷起身活动的时候,看到一个熟人坐着黄包车从眼前晃过。
这不是郑朝山吗?
又是魏樯?
郑朝山从黄包车上下来,递给车夫钱,用手压低了帽檐,走了几步,拐进一侧的教堂边门。
“嗨,德克,你的腿还没好?”
“郑医生,你来了?老毛病了。”
“你还是得去医院看看伤口,不然这条腿就麻烦了。”
神父摊摊手,自顾自的离开。
直到一个人都没有剩下,他才来到告解室里,摘下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