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病房的门合上发出的声音,简安安闭上了的眼睛睁开了,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思绪复杂。
纵使陆如风隐藏的再小心,他身上似有若无的烟味,他的紧张、忧心,简安安都感受到了,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而且是关于自己身体方面的。
她真的生了很严重的病吗?
……
医生的办公室。
陆如风敲了敲门,听到医生的说“请进。”他推开门进去,在医生对面坐了下来。
没等陆如风开口,身为简安安主治医生的穆医生就先开口说道:“陆先生,我让你过来,是想跟你说,现在你太太的情况是越早动手术越好,如果继续往下拖,情况只会是越来越糟糕。”
陆如风抿紧了薄唇,过了好半晌,“可你不是说了,手术的风险很大吗?”
“手术的风险大是没错,可要是不动手术……”穆医生顿了顿,“时间越久,肿瘤恶化的可能性就越大,到时候就只怕为时已晚了。”
穆医生话让陆如风咬紧了牙关,脸色刷一下变的惨白,敛下的眼眸中是挣扎的痛苦。
“那……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穆医生沉思了几秒,“虽然脑瘤体积现在不算大,但生长的位置跟重要神经存在粘连,要完全切除可能性很小,在目前的情况来看,手术的成功率最高应该只有百分之十四左右。”
“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连一半的机会都达不到吗!”陆如风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穆医生摇了摇头,“就算如此,我还是希望陆先生你慎重考虑,尽快做好决定,你太太的情况是越拖对病情越不利。”
陆如风扯着了一抹苦笑,喉咙像被什么噎住,苦涩不已。
他有百分之六十的机会可能会失去简安安,要他怎么选择?可如果不选择的话,他最后还是会失去她对吗?
穆医生想了想,又说道:“或者你可以着手联系国外的脑科专家,也许他们来主刀的成功率会更高些,但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抓紧。”
陆如风神情黯然的点了点头,“谢谢您,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陆如风没有第一时间回去简安安的病房,而是走到了无人的楼梯间,摸出裤兜的烟盒,抽出一个香烟叼在嘴角,点燃,他重重的抽了一口,吐出一个个烟圈。
苦涩的尼古丁平复不了陆如风此刻的心情,他抽完一根烟后,将烟头碾熄,拿出手机,他在通讯录找了找,最后停留在程默的号码上。
电话拨过去,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喂?”程默声音带着一丝朦胧,显然是熟睡中被吵醒。
“程默,是我,陆如风,不好意思,现在美国时间不早了,可我还是打电话吵醒你了。”
程默转头看了一下身旁熟睡的沈悠和女儿程可儿,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床,走到窗前才继续说道:“没事,陆先生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需要我帮忙?什么事?”
电话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程默觉得不对劲,刚想问一下陆如风能不能听得见,电话就传出了陆如风夹杂着苦笑的声音。
“是关于安安的,她昨天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后来查出是脑瘤,而且医生判断应该是恶性脑瘤,情况不太好,必须要动手术,可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
程默一听也十分震惊,眉头微蹙,“那现在她情况怎么样?还稳定吗?有没有发生恶化?”
“暂时没有,但你知道的,越拖下去对她情况越不好,所以我才想拜托你,看能不能找到脑科方面专家,在国外动手术成功几率会不会比国内高?”
陆如风心里想那怕只高百分之一的几率,他也愿意带简安安过去。
“你把安安的病历先发到我邮箱里,我了解清楚后,这件事我会尽力帮忙的,不过……”程默顿了顿,“据我所知,国内在这方面技术并不比国外差,你也可以考虑转到北京的脑科专科医院。”
“好,国内方面我会让人去联系的,美国那边的……拜托你了。”
程默听到陆如风最后一句话诚恳带着哀求,从一个极度倨傲的男人看到哀求,怕是他现在真的束手无策到只要多一点希望都不愿放弃吧。
“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程默转过身才发现沈悠已经醒了,见他挂断了电话,她小声地问道:“是谁给你打电话?我好像还听到了安安姐的名字,是出什么事了吗?”
程默拍了拍翻了一个身的程可儿,确定她没被吵醒,才轻叹了一声,道:“安安被查出脑瘤,现在情况不太乐观,陆如风让我帮忙打听打听,在美国动手术成功几率会不会更高一点。”
“啊?你说安安姐她……怎么会,我们之前视频聊天看她明明还很好。”沈悠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世事无常,谁能猜得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程默握住沈悠的手,轻声说道:“陆如风应该把安安病历发到我邮箱,你先睡,我去书房看看。”
“好,你快去吧,记得带毛毯过去,夜里还是有些凉的。”
“我知道,你睡吧。”
看着程默出了卧室,沈佑白重新躺回穿上,翻来覆去都没了睡意,心里还是不敢相信简安安会被查出脑瘤。
……
A市第三人民医院。
陆如风站在楼梯间散了散烟味,收敛了一下自己情绪,他回到简安安的病房。
躺在病床的人已经睡觉了,只是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松开,他轻轻抚开简安安紧皱眉头,望着她睡颜,心里翻涌的思绪难平。
到中午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陆国豪,他还没开口说话,陆如风就站起来小声说道:“安安睡觉了,爸,我们到外面说吧。”
陆国豪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从病房出去。
两人前脚一离开,熟睡中的简安安就醒过来了,她四处看了看,发现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可药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完了,但手腕上还插着留置针头。
她自己从病床坐起来,想到今天她问陆如风自己情况的时候,他眼神闪躲,咬了咬唇,她掀开被子下床。
简安安想去找医生问清楚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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