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或许我并不懂爱,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可是你亲自撕破了我的伪装,让我的世界只有你,你能不能也试着,爱我一点。”
桑鲤愣了。
不是因为他说出那些话,也不是因为他看出自己不爱他——爱到极致的人总能看清对方是否真的爱自己。
而是感觉到脖颈处的些许灼烫。
他哭了。
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竟然趴在她怀里哭了。
一时间桑鲤只觉得整个人都僵在了一起。
从绑定108做任务到现在,她一直装的都很好,骗过了一些人,亦或者说他们知道但甘愿被骗一辈子。
她一直奉着及时行乐的想法,快快乐乐的完成任务再快快乐乐的复活。
她从来没有想过爱是什么,更没有想过要去爱谁,一时间抱着男人眸光尽是复杂。
怀中的人忽然开始吻她的脖颈,并慢慢向下,桑鲤只觉身上发麻。
“阿鲤……”
嗓子忽然有些发麻,抱着他猛然间吐出了一个好字。
一次交心让两人更加粘腻了起来,事后桑鲤哪怕抬不起手也要算账。
“真是的,你就仗着我心软就为所欲为。”
若是普通的小男生在她面前哭也就罢了,偏偏就是他这种最不可能哭的男生在她面前哭了。
尤其是哭得一副被她渣了的样子。
这让她似乎有那么一丢丢良心不安。
“你是我老婆,爱我怎么了。”
“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贺顼,我做所有事都是心里有底的,我很爱我们的孩子也很爱你,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说都很爱他的时候桑鲤都不敢抬头看他,偏偏又被他捏着下巴,为了掩饰也只能主动吻了上去。
两人在床上又粘腻了好一会,一直到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
“让我再抱一会。”
桑鲤挣扎着拿了手环看了通讯界面,“是妈的电话。”
“我很急,让她稍微等等。”
贺顼笑着抽出了她的手环,抱着她直接往浴室走了去。
桑鲤还以为他今天不做人,瞬间吓到了,“贺顼,你不能再乱来了!还说我,你都不想想宝宝!”
“夫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出了一身汗总要洗掉吧。”
“贺顼!!!”
两个人一直紧密相依,行走间桑鲤险些没忍住发出一些羞耻的声音。
“夫人,我只是抱着你走一圈,真的不做什么?”
桑鲤瞪了他一眼,挣扎着想下来,紧接着就被放到了浴缸里,“夫人可知一句话——”
“你想说什么?”
“棍棒下出孝子。”
“……”
手环在外面响个不停,两人的通讯铃声来回切换,当真是在浴室里洗的干干净净才出去。
桑鲤接电话的声音依旧有些哑。
“鲤儿宝贝,你这是感冒了吗?是出什么事了这么久没接电话?”
“有些困倦,所以多睡了一会。”桑鲤搪塞着,贺顼在一边笑个不停。
桑鲤瞪了他一眼直接开始“告状”,“妈,都怪贺顼,他大早上的拉着我堆雪人,这才弄得我有些感冒,只觉得困倦。”
对方原本温柔淑女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让他接电话。”
桑鲤完全无视贺顼那幽怨的眼神,把手环递给了他,一副无辜的模样,“妈说要和你讲话。”
贺顼倒也没拆穿她,硬生生的被骂了一顿。
贺夫人这次打电话过来很正常,无非是希望他们过年期间能回老宅住,桑鲤倒觉得没什么,直接答应了。
…
他们赶在午饭前回了老宅,贺夫人当真以为她感冒了,还提前给她准备了姜茶,又让家庭医生过来号了脉。
“少夫人的身体其实很好,只是最近似乎有些劳累。”陈晔把着脉,思忖了半晌才说出了这么一句。
桑鲤算是桑氏集团的继承人,贺夫人是知道她怀孕期间也没有放手公司的事,宝贝儿媳她不能吼,但是儿子可以。
“贺顼,你怎么做事的?”
贺顼:这又怪我喽?
“鲤儿她平日里忙,你都不会帮她一些吗?”
贺夫人眼里尽是幽怨。
“我有帮她的,她的工作量也没有很多的,不可能会累着的。”
陈晔眸光来回在几人面前流转,最后看着几人小声提醒:“是身体上的劳累。”
说完这句陈晔顿时退出了战场。
“贺顼!你还让她干活的吗?”
总不能承认是那种劳累吧。
贺顼也只能莫名其妙的认错了。
倒是桑鲤,捂着肚子在一边笑个不停。
因为顾及桑鲤怀着孩子,午饭也是按照她的胃口去了荤腥。
一桌人刚坐下,贺顼就接了个电话要出去。
贺夫人看向他的目光更不悦了,但也知道他那是军区的大事,也没阻拦。
“怎么回事?”见他要走,桑鲤小声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去看一眼,晚上肯定回来陪你。”
“那好吧。”见他确实急,桑鲤便也没有多问。
饭桌上还算是热闹,甚至连一向病容的贺家老大也给她包了红包。
桑鲤根本没想过要给贺昀准备,拿着红包一时间有些无措。
倒是贺大少解释了一句,“这算是给未出世的小侄子的…咳咳咳……”
虽然贺夫人足够热情,但贺昀总时不时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毕竟两人之前差点要联姻,这样弄得她好几次都有些尴尬。
“怎么了?”
“小婶婶,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叔叔他这么喜欢一个人。”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同龄的,便这样尬聊了起来。
期间贺昀也感慨他们那桩无形中泯灭的婚事桑鲤也只是笑着感慨了起来。
好在没聊多久他便出去了,桑鲤也上楼睡了一会。
贺顼是晚上八点多说要回来的,他提前给桑鲤发了消息,便早早的在门口的路灯下等着了。
雪下得小,贺夫人也喜欢看他们两人这副感情深厚的样子,只是不放心和她一起到了门口,又说了几句注意路滑这才进去。
车停在大门口,就连副驾驶上的穆凌都看到了来人,直接吹了个口哨。
贺顼看到她的时候心里是甜丝丝的。
她这个样子好像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一瞬间就觉得心仿佛都被填满了。
雪下得不大,月光照射下来,连路灯的光芒都要盖了去,贺顼大年初一出去办事,一下午心里都装着娇娇软软的小媳妇,此刻也是笑眯眯的朝她走过去。
此情此景,贺顼突然之间想起了一句话: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1]
这一瞬间,只觉岁月静好。
四目对视的那一刻,仿佛心都要跳了出来。
——
注释:[1]引用,出自余光中的诗《绝色》
鱼鱼是没有感情的渣女鱼,或许有一瞬间被感动所以动心,但也只是一瞬间,再声明一次,这本书里鱼鱼无固定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