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发问话音刚落亦是面面相觑。
桑鲤嘴硬,“这是我的孩子当然像我了。”
这孩子确实像她,虽小但已经能看出未来的俊俏模样,漆黑的大眼睛一转一转的来回看着他们三个,长得简直和桑鲤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娘娘看起来气色倒是很好。”沈言濯不知在想什么,眸光微闪,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气色能不好吗?
她那补气丹可不是白吃的。
“还好吧。”
说完就把孩子递给了一旁的奶娘直接躺在了榻上,拉了拉被子盖住了头,“你们都出去,我要睡觉了。”
在他们眼里,她如今还是月子期,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
等他们人一走,桑鲤立马从床上起来了。
这一直躺着,是难受的紧啊!
虽然天气冷,但屋里放着的煤炭太多了些,房屋又紧闭着,空气有些不流通难受得紧。
甚至还有几分热。
他们怕她冷到不知放了多少炭火。
她直接将窗子打开坐在了那里。
外面正好在下雪,寒风吹着偶尔有几朵雪花飘了进来。
没一会青黛送些月子吃的补品进来就瞧见她坐在窗边吹冷风。
连忙上前关了窗户,“哎呀娘娘,您怎么又下床了,这种时期该躺在床上好生休息才是啊!”
“还有怎么能吹冷风呢,这时候身子最是虚了,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她虽然吃了丹药身子早就恢复成未生育前的模样,但是他们不知道啊,以免她唠叨也只能说句“知道了”便上了榻。
“娘娘,这是西边上供的燕窝,陛下让人送进来的。”
“先放那吧。”
这些日子她补品没少吃,都觉得自己胖了一圈,本来还想蒙混过去不吃。
偏偏青黛就一直笑眯眯的盯着她,看她喝完才心满意足的下去了。
再有几天就到了年底,宫中无皇后操办宫宴,沈惊泽直接将这事交给了沈言濯来办。
美其名曰,可以准许他出入后宫。
沈言濯:我谢谢你。
至于孩子的事,两人吵了许久都没决定好放在谁的名下,甚至好几次打起来。
她日日悠闲该吃吃该喝喝的。
不管他们过来说什么孩子的话题都被她打马虎眼给糊弄过去了。
幸运的是她处于月子期,好几次都幸免了他们那如狼似虎的模样。
不过她这月子坐的实在不是时候,估计到时候过年她都不能出去。
…
今年的年宴办得十分简单,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
宫中如今无皇后,这宴会还是摄政王亲自操办的,他们哪敢说什么啊!
只是,震惊掉他们下巴的是——陛下在年宴上宣布自己有了一个孩子。
只说有了个孩子生母却没提一句,底下的人想法各异,甚至猜出了些什么。
无非有两种可能,一就是陛下与太后走得近,再结合之前的流言,这孩子嘛……
二便是宫女所出,约莫陛下宠幸了宫女去母留子了。
不过只要没曝光出来,他们就不敢乱说。
也只能面上笑呵呵的恭喜。
趁着陛下今日高兴,也有好几个大臣提了选秀的事。
然后就接收到了他们陛下那想杀人的眼神。
因为祎王谋反的事,牵扯了不少官员,罢免了之后沈惊泽都换了些自己人,看出陛下的不满,他们刚想开口,就被一阵附和打断:
“依臣看,陛下确实该选秀了,后宫如今空无一人,也不是什么办法啊!”
呵,这是想给他塞人好让阿姊厌弃他么?
沈惊泽不接这话,反而道:“皇叔说得有理,毕竟皇叔如今都二十又四了,后院里确实需要个贴心人!”
最后三个字沈惊泽咬得格外重。
“皇叔这次又立了大功,朕定然会从世家中好好给你选选王妃!”
“臣多谢陛下好意,只是臣一心向国,并无成家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贵女们都松了口气,这摄政王确实是权势滔天,但是为人狠辣,嫁给这样的人无异于被捧到刀口过日子。
“朕听闻王家女儿端庄贤淑,为人温柔淳良,正好与皇叔性格互补。”
王尚书:陛下你可别害老臣啊!老臣就这一个宝贝女儿!
说着还看向了王大人,“不知可有婚配。”
王尚书几乎是瞬间道:“有,有了,家女及笄时便说了亲事。”
“那还真是可惜啊!”
沈言濯皮笑肉不笑,“陛下不必可惜,若陛下喜欢贤淑之人,臣定然为陛下分忧,好好选些秀女……”
“皇叔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一大把年纪了后院连个女人影都没有,不像朕,连孩子都有了。”
沈言濯:那是我的孩子!
他实在没想到这小皇帝平日里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让太后垂怜也就罢了,竟然都不同他们商议一下就直接将这孩子给曝出来了。
沈惊泽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无视他想杀人的目光,继续拉着大臣们喝酒。
…
“沈惊泽,谁准你这么说的!”
怕她嫌弃身上一股酒味,沈惊泽宴会上就开始喝了两杯,后面都是以茶代酒的。
提前出了宴会屁颠屁颠的往这未央宫跑,不曾想刚进来就被她揪住了耳朵。
“阿姊,朕就是一时嘴瓢,朕知错了。”
嘴瓢?
谁家嘴瓢还提前将孩子都抱过去了!
宋迟在一边逗着孩子看热闹,沈言濯时不时的浇两把火,“今日陛下确实是鲁莽了,约莫有些聪明的大臣都猜到这孩子的真实身份了。”
沈惊泽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猜到了又如何,总不能上赶着和朕作对吧!”
祎王倒了,剩下的那些人看清了局势根本不敢戳穿。
从前他们只以为陛下同太后、摄政王不合,登基又不久孤立无援这才敢在朝堂上威风。
可从上次祎王谋反一事看,别说不和了,那简直是亲如一家人。
所以他们也就学会了看破不说破。
“这还不认错是吧!”
桑鲤骂了他许久。
这个功夫宋迟早就命底下的人将提前准备好的晚膳端了上来,他们两人提前离席就是为了参加这么一场“家宴”。
除了他们,各自的贴身宫人同未央宫的大宫女们也在侧殿坐了一桌,欢声笑语不断,倒真有几分家的感觉。
“阿迟,你也同我们坐一起吧。”
为了照顾桑鲤,桌子是搬到了内室,她依旧坐在榻间。
四个人坐一桌,桑鲤刚拿起筷子吃了口菜,就听到沈言濯冷不丁的来了句,“这说到底是臣的孩子,娘娘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什么你的孩子,这是朕的孩子!”沈惊泽当即反驳。
宋迟直接看向了桑鲤,“娘娘,您说,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三个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直戳戳的看向她,瑟瑟发抖的桑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