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都在门口等着,也不敢打瞌睡,生怕大王有啥吩咐。
好几个年纪尚小的宫女站在门口听着屋里那隐隐约约的娇声,都红了脸,头低的厉害。
有几个胆大的甚至好奇的交头接耳。
一旁候着的于青看到了连忙轻声呵斥,“脑袋都不想要了是吧,该听得听不该听的都给咱家闭上耳朵。”
“是。”小宫女们瑟缩了一下,头低的更狠了。
至于里面的桑鲤,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今日这暴君和疯了般,非但不让她闭嘴还故意弄得她出声。
有好几次她都没忍住。
最后,好不容易结束了,桑鲤依旧要忍着起身伺候他。
秦肃淡淡的瞧了她一眼,摇了摇一旁的铃。
一直守在外面的宫人们瞬间鱼贯而入,拿了些换洗的衣物,又抬了水进来。
虽然是第二次侍寝了,但桑鲤此刻依旧有些窘迫,身无一物的实在是太没安全感了。
好在秦肃不喜旁人靠近,每次宫人们送了东西进来就出去了。
可怜的是她浑身困乏还要跟着伺候。
桑鲤无奈认命,刚走了过去拿起帕子蘸了些水轻轻的给他擦着。
站在他身后擦洗,她也躲了个懒,半靠着浴桶。
瞌着眸子疲倦的擦着,等抬起头就见那双漆黑的眸子忽然瞟了过来,吓得桑鲤一激灵瞬间清醒了。
秦肃目光平淡,似是随意来了句,“困?”
桑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是惊恐,“奴婢知错。”
说着正要跪下去,下一秒忽然被男人拉着手臂,拽到了浴桶里。
帝王的浴桶还是很大的,装下他们两个绰绰有余,只是被他死死抱在怀里,身上灼烫的厉害。
尤其是还能感受到他的英勇。
原本以为他又要拉着她做什么,谁知又忽然把帕子递给她,“就这样擦。”
“是。”
桑鲤的声音格外小,不敢直视他目光的凉意,以及那抹强烈的欲色,生怕下一秒就被抓住吃干抹净。
眼前的目光实在是灼热,哪怕她低着头都能感受到那股炙热。
大王当真会放过她吗?
正想着,秦肃忽而撩起了她额前的一抹发丝,“还困吗?”
桑鲤抬头不解的看向他,最后秦肃也只是来了句:“就寝吧。”
今日她依旧是打的地铺,不过被子倒是软和,睡起来比前一日舒服了些。
…
秋日的天说变就变,院落里树木稀稀疏疏的随风摆动,接着便刮起了大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桑鲤候在一边沏茶磨墨,见风雨大了些,自觉去关了窗。
秦肃很认真的在批着折子,也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他不过是看了几个就气冲冲的将折子摔到了地上,“岂有此理!丞相未免管得太多了些,到底他是大王还是孤是大王!”
虽然不太了解现在的情况,但是秦肃作为气运之子他的背景也是介绍的很清晰的。
先皇在时,秦国与梁国发生战乱,秦国兵败,作为先皇不受宠的儿子,秦肃从小便被送到了梁国为质子,受尽欺辱忍辱负重。
一直到十五岁那年才回了国,那个时候他的母后已经有了弟弟,还和丞相勾结有意推弟弟秦朔为帝。
好在秦肃在梁国十年也算是学了些手腕,废了好些心思在十六岁才成了王。
只不过太后不喜他,两人关系一般,只是维持着面上的亲情。
桑鲤没说话,瞧着他嘴唇有几分干燥,只是默默的给他倒了杯茶,“大王喝些茶润润嗓子。”
茶有些温热,喝着正好,秦肃直接将茶一饮而尽,对着桑鲤说道,“把那个折子捡起来。”
桑鲤照做然后将东西拿了过来,秦肃将折子展开,顺势将人搂到了怀里,“识字吗?”
桑鲤点了点头,“识得一些。”
“你看这张折子,这薛丞相如今真是厉害了,一个臣子国事不管日日上谏让孤同太后好生相处!这都管到孤家事了!他当真还把自己当做一个臣子吗?”
秦肃此刻只是生气需要一个人听他倾诉,桑鲤一个宫女,什么身份都没有的人又怎么敢发表意见,只是低着头没说话。
说完秦肃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激动了。
随后放开了她,面色又恢复了平静。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屋子里也进了几分凉气,桑鲤身上的宫女服似是有些薄了,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几岁入宫的?”秦肃陡然想到了自己五岁那年离国入了梁地,随意问道。
桑鲤思衬了良久才回道:“五岁。”
“家中可还有什么亲友?”
“奴婢也不知。”原身的家人好像都不在了,是被人卖到宫里的。
“听起来倒像是个小可怜。”
桑鲤不知回些什么,只是一直给他倒着茶。
茶盏刚递过去,秦肃忽然握住了她的皓腕。
看着很细,还白,仿佛他一只手都能捏断似的,瞧着忽然上下打量了她,浑身看着格外单薄,那腰也是细的厉害,风一吹就会倒似的,也难怪这个小宫女见到他那么害怕。
不知想到了什么,秦肃忽然抱住了她,“你之前是太后的人?”
说到太后两个字的时候显然他的语气都阴冷了几分。
“不是……奴婢之前是藏书阁记录书籍的宫女,嬷嬷教了些,如今才识得几个字。”
“那最好永远如此,不然孤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手忽然滑到了她的腰间,轻轻捏着,言语间尽是威胁。
桑鲤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啊!
你们母子俩之间斗法关我什么事啊!
但是此刻她也只能表忠心,“奴婢如今是大王的人,日后也一直是大王的人。”
秦肃眉眼散了些,这小宫女倒也通透,知道他指什么。
“乖一些,孤也会护着你的。”似乎是看见她浑身颤抖的样子,秦肃突然说道。
“嗯。”
说话间又到了晚膳,于青进了问了一句便让人送了膳进来。
依旧是桑鲤站着伺候他,桌上是和前几日不同的膳食,没了鱼肉,桑鲤松了口气。
秦肃每个菜都吃了两口,看起来没什么偏爱,可是桑鲤瞧得清楚,他吃那道糕点的时候明显神情不一样。
难不成人们口中的暴君爱吃甜的?
“孤去批折子了,剩下的你处理掉吧,记得小声些。”
嗯?这是让她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