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衍只觉得脸上一热,心跳动的厉害!砰砰砰得,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跟熟透了似的。
坐拥后宫的帝王第一次脸红了,还觉得浑身上下烫的厉害。
至于罪魁祸首,此刻只是伤心的看着玉佩,嘴里不停的喊着“安郎”。
叫得可真是亲密啊!
仿佛对这个人爱到了骨子里似的。
相处这么些天,赵君衍第一次因为听到了这个名字有些不舒服。
此刻他脑子里乱的很,也不知他以后还能不能回去,会不会一直附在玉佩上。
若是他一直这样,这场仗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还有那小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识破!
其实桑鲤从一开始就只打算留他一个月便将玉佩打碎的,因为原剧情中他就是昏迷了一个月,太久她怕对边疆造成影响,一个月不长不短的,也够她用了。
这么想着她嘴中的话也没有停止,娇俏略带哭腔的声音让人心疼极了:“安郎,也不知你如今怎么样了?”
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玉佩,那饱含情意的眸子怕是让谁看了都觉得她重情重义。
只是如今赵君衍被她摸的脸红的厉害。
接着又听到她仿若自嘲般的声音,”当初都和你说了我是一个不祥之人,你偏不信,如今他们都说你出事了,早知这样你就不该对我这样好的……”
说着说着桑鲤的泪珠便掉在了玉佩上,灼得厉害,也模糊了赵君衍的视线。
看见她如此伤心,赵君衍是又心疼又气得,只恨他现在附在玉佩上安慰不了她。
可是就算是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又能做什么呢?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嫁过人的女子,他们就像是两条相交的线,是不可能……
等等,赵君衍你醒醒,你乱想什么呢?这可是秦穗安的心爱之人!
桑鲤也没有演的太过头,演了一会儿便自个儿冷静了。
许书湉和桑老太太吵架的事等桑正下了朝便传到了他耳中。
桑正虽然孝但不是愚孝,将许书湉好生安慰了一番,甚至提出了带她回娘家看看,好一会才将人哄好。
他对桑鲤这个女儿也是颇为疼爱的,听说了桑老太太原话便去和母亲议论了一番。
别看桑老太太平日里多威风多极品,在自己儿子面前也好说话的很,当即说了今日是自己的不对,打算把这件事敷衍过去。
桑老太太知道自家儿子对那个许氏的重视程度,以前她硬碰硬险些让母子离心,如今也会装了些,明面上是答应了,私底下还干,左右她是这个家的长辈,只要不闹在明面上桑正也不会将她怎么样。
这招她是屡试不爽,桑正也是无奈的紧,又想起今日娘子哭得那般伤心,还是开了口:“也希望母亲说到做到,若是这个家再如此,我这官也没必要做下去了,连小家都管不好我哪有脸去管大家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为了那许氏还想辞官!威胁我这个母亲不成?”桑老太太瞬间不乐意了。
“这就要看母亲想不想让我继续做官了,毕竟这个家太不安宁……”
“行了行了,我晓得了,你就安心做你的官,家里的事我也不管了……”
桑正今日这话说的狠,接下来一段时间桑老太太倒也真的消停了。
…
后面一段时间,没什么事桑鲤也不外出了,很快便开始了两人的独处时光。
桑鲤几乎是日日对着这块玉佩诉说哀情,尽管京城传有流言说秦穗安出事了,但她依旧坚信他还活着。
毕竟只是一些传言,还没有确定。
桑鲤是日日几乎都会说一些表白的话语,赵君衍听得多了怕是都能倒背如流了。
心里不由得又羡慕了起来,这个秦穗安就一个武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魅力能让这样的美人日夜惦念着。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秦穗安的死讯传到京城的那一天。
沐心自从知道了这事之后便害怕自家小姐伤心,所以故意瞒着她,谁知道家里的下人嚼舌根子,让她给知道了。
“沐心,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安郎真的去了吗?”
当桑鲤红着眼来问她的时候,沐心心都快碎了,但是到底不忍再继续骗她,“小姐,秦将军他是为了我们大朝才牺牲的,听说中了十几箭没救回来,如今尸身已经运回秦家了……”
“我不信……我不信……”
桑鲤疯了般的嚎啕大哭,握着玉佩的手也更用力了几分。
“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呢!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秦家看看……”
桑鲤哭得是撕心裂肺,发了疯般的往外跑,好在沐心及时将人拦住了,底下的人手脚麻利也将夫人请过来了。
赵君衍听到也是叹了口气,看来秦穗安的计划是顺利进行了,只可惜让这桑姑娘哭成了这般模样。
只希望这桑姑娘坚强些,度过这些日子,也便过去了。
再说了,这天下男子这么多,也不必非抓着他秦穗安不放啊!
“鲤儿——”许书湉赶过来的时候便瞧见了哭成了泪人的桑鲤,一时间心疼极了,直接将人搂在了怀里。
“阿…阿娘……他们都说秦……秦穗安死了,你告诉我,这…这不是真的……”
许书湉摇了摇头,只是将桑鲤搂在怀里安慰道:“鲤儿不哭,秦将军他去的是战场,到底生死有命……”
“怪我……都怪我,终归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
看着桑鲤悲痛至极的模样,许书湉只能找着话安慰她:“鲤儿,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不是你的错,他……”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命运不公了。
上天为什么对我儿如此残忍!难道真的不能给她一个幸福吗?
桑鲤大哭了一场之后也冷静了下来,还反过来安慰许书湉:“阿娘,我没事的。”
白日里她都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每每夜间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直哭泣。
这些事也就赵君衍才知道了,最近她伤心的厉害,哪怕是睡觉也要握着玉佩,自己在被窝里哭了许久,累了才睡着。
每当这个时候,赵君衍都恨自己说话她听不到,想安慰也安慰不了。
相处这么些日子,虽然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可赵君衍早就把这个傻乎乎的姑娘当成一个“朋友”了。
听见她的哭声渐弱,赵君衍还以为她睡了,下一秒他就像被按在了棉花上似的。
还夹杂着少女的馨香以及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