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姿点头，道：“你先跟我说一下你父母的情况，有什么长处，性格怎么样，能不能吃苦耐劳，接受两班倒？”
宁姿觉得，她问的已经相当的详细，重点也有所侧重了。
但是或许是紧张，也或许是实诚，金凯直接从他父母年轻时的光荣事迹说起。
宁姿也不好打断他，全程笑着听他说完，眼里甚至还带着鼓励。
于是，金凯说的越发起劲。
宁姿怕偏的太狠了，不时的将话题扯到她关心的上面来。
“他们厨艺怎么样？”
“会不会骑三轮车？力气大不大，耐力好不好？”
“他们口才怎么样？”
待她了解的差不多时，宁姿点头。
“从你口中描述看来，你父母是合格的，但是具体情况还是得面试。要是合适就培训后试岗，培训和试岗期都是有工资的。要是不合适，那今后有合适的工作再考虑他们，你看可以吗？”
本来吧，宁姿也不想说这么细，但是这年头的人普遍实诚，要是她不说这么细的话，怕金凯以为他父母一定能胜任，之后又闹腾起来。
她这个人，习惯丑话说在前头。
金凯和她说话这会工夫，就花了一个半小时，要是每个工人都这样搞，那么会浪费很多时间。
而且工人们口中的父母，还真不一定是真实的，还得先见过人再说。
宁姿想了想，对着金凯道：“你现在去跟工人说一下，家里要是有要来工厂上班的员工，后天凌晨两点到县城黑市去，我会去那里面试他们的。”
在没见过人，人品不过关前，宁姿是不打算让那些人来她工厂的，太容易暴露了。
现在的这些工人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谁也不许透露工厂的任何信息，包括地址。
只要挺过这段灰色时期，到了大环境开放后，那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安排好了金凯，她和陆辞一合计，决定将员工的工作再细分一下。
那些在工厂里干活干的好的，那就在工厂里继续做美食，那些销售做的好的，那就专门跑销售。
陆辞皱眉：“现在卖东西有提成，那些工人估计不愿意只是待在工厂里吧。”
这年头大家不怕苦，就是愁赚不到钱。
宁姿道：“在工厂里，也可以按件来计数，有的人其实并不适合去跑销售，效率太低了。”
“而那些要跑销售的人，还得干活消磨体力。还有运输也是很浪费体力的事情，要是这次能扩招到人的话，那么连运输也可以专门细分出来，也都是可以提成的。”
陆辞眼睛亮了一下。
提成制度，分红制度，还有分工以及流水线的制度，都是宁姿提出来的，相当有远见，可操作性也很强。
试问，要是他自己组建一个工厂，那么他肯定没办法想的这么完善。
宁姿，不愧是让他都要刮目相看的人。
“行”
第三天凌晨，宁姿和大家一起去黑市的。
还没到黑市，宁姿就看到之前那个抢了她摊位的老太婆，卖起了卤味，包子也是富强粉做的。
她倒是学聪明了。
金凯看到那老太婆就来气。
“这个老太婆，每天总来我们摊位跟前转，看我们卖什么。一开始给我们买包子，我卖给她了，发现她第二天就照着我们的包子做了一份。”
“味道当然比我们的包子差远了，但是她逢人就说和我们是一个摊位的，都是亲戚。还真有很多不明真相，又时间紧急的人去给她买了。”
宁姿让人去买了她的包子和卤味来尝了下。
她挑了挑眉：“味道比起之前进步了很多，中等偏上的味道吧，和我们的味道也有点像，但是......”
剩下的话，宁姿没再说了。
之前那老太婆都不舍得用料的，做出来的不太好吃，现在大概是见他们摊位生意好，下了血本了。当然，这本钱下的也有限。
老太婆本来的厨艺也不差，又有意模仿，做的味道好一点并不难。
金凯道：“可不是吗，整天买包子研究呢，但是她再怎么模仿，还是差我们些火候的。”
宁姿倒是能想通，道：“这种事情是难免的，一旦一个人做起来了，多的是人来模仿的。特别是当我们的工厂越做越大后，模仿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金凯有些为难：“那怎么办？”
宁姿笑道：“不用管，我们把控好自己的质量就行了。”
至于土豆片，老太婆现在还模仿不出来。
但是其他摊位已经有模仿了的，来他们这里买土豆片的人依旧很多。
宁姿让人将但凡模仿了他们的产品都买回来尝了一下，包子和卤味还好一些。
但是土豆片味道就不太好吃了。
有的火候不够，太过绵软。有的火候过了，都焦了。
至于辣椒面，那更是辛辣为主，吃一点还能忍，吃多了舌头和嗓子火烧火燎的。
而宁姿这里的土豆片，种类繁多，即便是麻辣味和香辣味，那也是香为主，辣为辅的，而不是那种把人往死里辣的辣。
这也是宁姿这里生意能越来越好的原因之一，兼顾大部分人的口感。
短时间内，这些人还模仿不来。
更别说，宁姿这一次还弄到了泡鸡脚，她弄得是傣味的和糊辣椒味的，之前泡鸡脚也卖的很好。
这泡鸡脚想要模仿出来，那就更难了。
只要宁姿能一直拿出质量高的新品来，那么生意就不愁。
她脑子里的菜单那么多，还真不怕。
宁姿没想着找那老太婆的麻烦，那老太婆却早看宁姿不顺眼了。
等宁姿带着人往老太婆那经过的时候，她不管不顾的朝着几人泼了一桶脏水。
“小心。”宁姿惊呼一声。
宁姿躲了，但是其他几个反应不快的工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老太婆冷笑：“谁怪你们不长眼的，活该！”
工人们被泼湿了，本来就生气了。
这老太婆还倒打一耙，这可将他们彻底惹怒了。
他们让老太婆道歉。
老太婆不仅不怕，反倒眼珠子一转，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哎哟，杀千刀的哟，仗着人多就欺负我老太婆哦，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赚得多就无所顾忌啊，你们赚的再多，良心黑了，那也是脏钱哟。”
“大家伙，看看这些丧良心的哦，连我个孤寡老太婆都容不下，这样的人做的吃的，再好吃也不能买哟。”
“这丧良心的摊主做的食物能是什么好的，说不定用的都是些烂料，可买不得哟，不然要吃了肠穿肚烂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