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忍不住笑了。
“你不知道,这两知青是雨最大那阵来的,我还以为他们是想要什么回城指标,哪知是为了这事。这要是一般领导,骂他们一顿都是轻的。”
再一次听到宁姿和陆辞的名字,林松良有点意外。
“是研究了化肥的其中两个?”
见赵保国点头,林松良嘴角都带着笑。
“很好啊,赵队长,你这大队上也算是出人才了。要是他们的建议有效的话,该奖励的也不能吝啬。”
赵保国也很欣慰,毕竟之前的知青就只知道针锋相对抢男人,偷鸡摸狗,哪里像现在这样团结。
公社的大喇叭很快响起,宁姿的目的也达到了。
陆辞又骑着三轮车回到了村里。
过程中又推了一段路的车,宁姿本就体弱,今晚这一折腾,小腹开始隐隐作痛,她有些心慌,连忙拿出灵泉水来喝了。
可是她肚子实在太疼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躺在了车厢里。
赵保国让陆辞送宁姿去医院,宁姿哪能真去,要是被发现怀孕了,那么她不仅名声臭了,还得牵连家人。
她道:“队长伯伯,我只是脾胃虚弱受冷,我家里有药的,现在医院早就关门了。”
赵保国道:“可以去县里。”
宁姿疼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陆辞也知道宁姿的顾虑,他忙开口。
“大队长,宁姿这是老毛病了,我把您送回去后,我们立马就回去了。”
宁姿这情况,赵保国哪能让陆辞再送他回去,在岔路口就下了车。
“行了,你先送宁姿回去吧,明天你们都不用上工了。”
路上陆辞一直在跟她说话,她都没有精力回他。
陆辞焦急道:“宁姿,去医院吧,就说孩子是我的,我俩明天就去领证。”
可是雨声太大,宁姿就只能听到那一声去医院。
她用尽全身力气道:“不去医院,回家,我能治好我自己。”
陆辞便将脚蹬蹬的飞快,他感觉自己的鞋底都快冒烟了,这才总算到了住处。
到了住处时,陆辞看到桃树下坐着一个打着黑伞的身影,还以为是哪个知青。
他从车厢里将宁姿打横抱了起来,一伸手,就摸到一手的血,他脸色惨白。
宁姿脸色惨白地闭着眼靠在他怀里,像是全身心的依赖着他一样。
正要进去,就听到了顾星澜磁性低沉的嗓音。
“宁姿怎么了?”
陆辞看到这个罪魁祸首,简直气得想要杀人。
他冷道:“关你屁事,你算什么男人!给我滚远点。”
这话说完,手就被顾星澜捏住了。
“我问你,宁姿怎么了?”
陆辞赤红着一双眼,深吸好几口气,这才道:“大姨妈,快放开。”
他知道,怀孕流血,那就是流产的先兆,要是保胎不及时,那真的有可能流产的。
他也闪过恶毒的念头,要不直接让宁姿将这个孩子流了算了。
可是,宁姿的底子那么差,压根遭不住流产的。
顾星澜松开了手,紧跟着他们进去了。
按理来说,例假不可能疼成这副样子才对。
看上去,反倒像是流产......
可是,宁姿之前跟他说过,她已经吃了药的。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沈兰和李梅张燕徐玉乔敏以及唐宋都坐在客厅里等他们。
见到他们回来了,沈兰焦急地走上前拉住了宁姿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小姿怎么了?”
陆辞道:“例假来了,又淋了雨,痛经了。”
他都顾不上脸红了,连忙将宁姿抱进了卧室里,让沈兰给她擦身子换衣服。
换好了衣服,又喝了一碗姜糖水下肚,宁姿腹中的疼痛稍缓。她喝了一瓶保胎药,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
就连顾星澜在她旁边都没注意到。
其他几个知青焦急地守在宁姿旁边,顾星澜道:“你们去睡觉吧,我和嫂子守着就行了。”
沈兰想推辞,顾星澜道:“嫂子,宁姿之前救过我,要不是她,我也没有站起来的希望。”
他知道他越界了,可是,看到宁姿这么难受,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就让他放纵自己这一次。
顾星澜实在太过固执,沈兰几次劝都劝不动,只能和他一起守着了。
陆辞想守着,被那些知青拉出去了,他只能恶狠狠地看着顾星澜。
“你特么的就不是个男人。”
顾星澜挑眉看着陆辞,他和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句。
为什么?最有可能是为了宁姿。
可是,他和宁姿之间,做的唯一不对的事情,便是和她上床,可他也是被算计,事后宁姿也一副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
难道,他只有强留她在身边才算是男人?
可是陆辞怎么会知道?宁姿的性格,根本不会随便说出这种事的。
不对,一定有很重要的地方被他遗漏了。
沈兰中途困得不行了,就靠坐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睡前还一个劲地叮嘱顾星澜,要是有什么情况就叫她。
而顾星澜就守在宁姿床边,静静地看着宁姿。
他已经失眠了很多个日夜,一闭上眼都是宁姿,即便有了宁姿的助眠药包也不管用。
他今晚更是感觉到一阵心悸,这才来到了宁姿的住处。看到宁姿被陆辞抱住,小小的宁姿缩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心脏紧缩,难言的痛苦遍布全身。
当看到宁姿脸色苍白时,他便意识到宁姿出事了。
宁姿张了张嘴:“水。”
顾星澜拿出了水来,放到了宁姿的嘴边,宁姿都不太喝的进去。
顾星澜看着她苍白的唇,脑海中几乎是刹那便想到嘴对嘴地渡给她。
可是很快,他就将这种想法给否了。
沈兰还在这,而且宁姿也明确表示过不想跟他有什么,她那一声声“小叔”就是在一遍遍的提醒他。
他翻找了一下宁姿的医药箱,在里面找到了胶头滴管,他记得之前,宁姿就是用这个来喂妞妞的。
他喂了宁姿一点水,宁姿这才喝了下去。他长舒了一口气,手轻轻的触碰着宁姿的脸蛋,像是在触碰珍贵的易碎品一样。
她的皮肤幼滑,看不到一丝瑕疵。
只是,那指间的温度,一路灼烧到了心里。
宁姿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