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听见李杰，竟然真的说出了这番话，李世民赶紧起身呵斥道。
众人同样也再次……好吧！震惊部！
长孙无忌下意识的，把挡在自己面前的小丽质，给拉了回来，并上前几步。
李杰的行为方式，他完全猜不透！
他想不到，事情竟会如此严重！
他竟然胆敢当着陛下，以及满朝诸公的面，对自家妹妹，说出此等话语！
他难道，真的就不怕死吗？
如此性格之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果然，长孙无垢发飙了！
“李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郡王！竟然胆敢，如此欺辱于本宫！”
“难道，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灭杀于你吗？”
“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竟然让你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语！”
“观音婢！”
李世民上前几步！担心的看向李杰！
听闻此言，李杰看向长孙无垢的目光，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厌恶！
这难道，就是历史之中的那个贤后，文德皇后吗？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李杰冷笑一声之后，环顾四周，冷声说道：“既然长孙皇后，如此想知道，到底是何人给本王的勇气，那么本王，告诉你又有何妨？”
“本王身为大唐皇室郡王！为了大唐！本王可以不惜一切！乃至生命！”
“不管它是谁！只要它胆敢阻挡大唐前进的步伐，那么本王，并不介意花费一番手脚，去亲自挪开它！”
“哪怕是身为皇后的你，也同样如此！就更别说，小小的长孙氏一族了！”
“就算是那些，身为大唐顶级世家的五姓七望，所有人都加在一块儿！”
“本王，依然如此！”
“直至，本王命丧黄泉！”
人群之中，那些和五姓七望，有着紧密联系的一些人，默默地低头，把李杰的话语，全部记录在了脑海里。
要是，万一以后有用呢！
这次，就不只是长孙无垢发怒了，就连李世民，也同样如此。
“李杰，如果是朕，阻挡了大唐的步伐呢？你又该如何？”
“是否，也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连朕都一起给挪开！”
这才是真正的致命问题！
面对李世民的质问，李杰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躬身说道：“如果陛下真的如此！那么，还请陛下收回臣弟的爵位！”
“亦或者，直接命人杀掉臣弟！”
“要不然！臣弟依然会回答！”
“是的！臣弟会如此做！”
李世民冷着脸，再次质问道：“哪怕身首异处！弃尸于野！你也不在乎吗？”
李杰直起身来！平静的注视着李世民，嘴里淡淡的说道。
“哪怕身首异处！弃尸于野！臣弟依然，不死不悔！”
“这是臣弟毕生的信念！”
看着李杰那坚毅的面容，李世民皱着眉，上前几步，和长孙无垢齐平。
紧紧盯着李杰，双眼冷冽，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真如此执着！”
“如果，一个人连生存下去的目标都没有，那么，它和行尸走肉又有何异！”
“那还不如，就此尘归尘，土归土，直接消散来的好。”
李杰寸步不让，依然平静，就好像他面前之人，不是大唐的皇帝一样。
“那你可知道，朕，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去做了，大唐会面对什么？”
“臣弟知道！甚至所有人都知道。”
“既然你知道，后果会是如何，难道你就不怕，大唐会因此而分崩离析吗？”
不待李杰回话，李世民步步紧逼道。
“如若，真的发生此等事情，你常山郡王，李杰！又于心何忍？”
“你为了，你自己那所谓的信念。”
“将大唐，置于何地？将朕，又置于何地？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又置于何地？”
李世民这振聋发聩的怒斥声，响彻在这偌大的显德殿之内，久久不愿散去。
众人战战兢兢的，没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上前说话。
哪怕，一向足智多谋的房杜两人，以及作为滚刀肉的程咬金，也是如此。
虽然，程咬金此刻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身体，却在向着李世民的方向靠近。
当然，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一些武将，也同样如此，包括李孝恭这些郡王！
他们在担心李杰，担心他突然暴起。
毕竟！陛下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怒斥于他，甚至，就差扬言要杀掉他了。
再加上，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众人不得不担心！也不得不紧张！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这大唐！恐怕就危险了！
陛下，可万万不能出事儿，
……
对于众人的小动作，李杰心知肚明，但是，李杰并没有打算去理会他们，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李世民，淡淡的问道。
“那陛下您呢？”
“你又将大唐置于何地？”
“你又将你自己置于何地？”
“你又将黎民百姓置于各地？”
“如果你不认为，自己比前太子李建成，更加合适，当这个大唐的帝王。”
“那么当初，在玄武门之时，你又何必那样做呢？”
“又何必留下此等骂名呢？”
李杰抬头望着龙椅，唏嘘道：“难道，你是为了这权利的宝座，而非是为了大唐的将来，才做出，此等选择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说到这里，李杰环视一周，看着已经把自己和李世民，团团包围起来的众将。
李杰苦笑一声之后，又长叹道。
“那么，就让大唐如此下去吧！”
“陛下！臣弟累了！”
说完之后，李杰转身看向众多武将，向殿外走去的同时，冷声说道。
“滚开吧！你们不是本王的对手。”
“本王今天，没心情和你们废话！”
一步！……
众人汗毛倒立，伸手握紧了拳头。
两步！……
众人冷汗直冒，看向了李世民。
三步！近了………
李杰的目光，泛起了血丝。
看着李杰的背影，不知处于各种目的，李世民怒声道。
“让他走！”
众将闻言，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李杰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是停下了步伐。
“李世民！”
“如若你后悔了，尽可来龙首原！”
淡声说完之后，径直朝着殿外走去。
夕阳下，李杰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显得格外的落寞，孤独，不容于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