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巴拉干连忙上前将自己的妹妹拖了过来,他回头张着嘴看着脸色一阵青白的青栀,女子站的笔直,手中的弓箭还未曾放下,突然狂风大作将她的额间有些凌乱的发丝和头上的钗冠吹的叮叮作响,达巴拉干看的迷了神一时间竟然忘了上前帮忙。
“走!”
苏落歌抽出手回身对着青栀吼了一声,青栀没动,她忍着身上汗津津的冰冷感再次搭起了弓箭,回头对达巴拉干说
“走!”
达巴拉干哪肯?他拍着自己结实的胸膛说道
“我是达巴拉干是山傲勇敢的战士,你们为救我们而来,我怎么能丢下你们而逃?就算要走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走!”
青栀泯然笑了笑,手下将弓箭拉满,嗖一声,箭虽然没有男子拉出的破空声,可也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一个黑衣人的面门,那人看着直奔面门的弓箭只得横刀挡箭,苏落歌瞅准空档长剑挽了个漂亮刺目的剑花将那人的胸膛刺了个通透。
青栀放下弓箭回头对达巴拉干说
“是我自己要来的,那也得我自己肯走才行。”
青栀话音刚落便听见细微的破空声,她回头看见一杆长枪直向苏落歌而去,她连忙搭起弓箭嗖嗖嗖连射好几箭,虽箭箭都落在那杆长枪上,可是那长枪也只是偏了几分依旧带着破空声直逼苏落歌,也因着她的动作苏落歌眼神阴冷的看着飞来的长枪,他想躲,可黑衣人将他前后夹击根本无处可躲,眼看着长枪就要透胸而来,青栀再次搭上了弓箭,这次她可是卯足了力气,指尖被弓弦勒出细细的血珠,箭羽上带着青栀的鲜血直飞而去。
叮
箭再次和长枪碰在一起,长枪又被推开几分,苏落歌见状侧开身,虽然躲过了长枪穿胸而过,到胸口也被划出一道血痕。
嗖
又一阵破空声,几欲是一瞬间的事儿,苏落歌转身将手中的长剑扔了出去,只听哐当一声,长剑将长枪劈成了两半,恰好落在了青栀的脚下,苏落歌失了剑,黑衣人又步步紧逼,一时间危险重重,他又回头对青栀喊到
“走!”
达巴拉干想要上前却被青栀拉住制止,她的眼里神采奕奕,面对如此境地有惊慌也有害怕,可过后还是恢复了那股子坚韧,她对达巴拉干说
“快走,黑衣人不知有多少,你得护着那两位女子,还有莫将军离开。”
“那你呢!”
达巴拉干打心底里知道自己问的这些话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可他还是开口了,眼前的危险显而易见,他不想以后见不到她。
“我不会走的。”
青栀背上的弓箭尽数用完了,她便解下箭筒扔下弓,捡起地上的长刀,达巴拉干看着她羸弱的身影突然觉得好熟悉,就像是辽国的护国将军方千凌一样,那是他第一次见方千凌,刚毅的脸上那双摄人的双眼让他第一次觉得心里发慌,这次他在一个女子身上又看到了这种高不可逾的感觉。
“辽国人当真是个个都是达巴拉干!”
说完他扶起莫将军带着两个女子从马车一旁悄然摸了出去,黑衣人的眼睛都盯着苏落歌,根本没人在意达巴拉干,而躲在暗处扔出长枪的人却再没了动静。
苏落歌瞅准空档将一个黑衣人踢翻后,脚下用力踩踏这才从那些人的包围中躲过身,他飞身到青栀面前将她护着,胸前已经被鲜血浸湿,青栀将她手中的长刀塞给苏落歌,苏落歌没有推脱一手握着长刀,一手横在青栀的面前,脸色沉沉的盯着为数不多的黑衣人。
“少主!”
知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苏落歌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那些黑衣人一见知溪的面儿立马慌乱了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的也不敢上前,知溪纵身一跃站在了苏落歌面前怒吼着
“该死的东西们!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等刑堂的血主子来论论你们的丰功伟绩啊!”
那些人一听知溪的话,别说往前哪怕是后退也不敢了,苏落歌从知溪身后踱步走了出来,他身上的鲜血依旧那般醒目,可此刻这鲜血看起来就像是催命符一般让剩余的黑衣人心悸,苏落歌擦了擦嘴角不知何时崩上的鲜血,脸色铁青语气沉静的说
“难为你们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为他出力卖命,我苏落歌是块难啃的骨头,要我的命,记得练好自己的牙口,不然小心崩的自己满嘴血!现在!把你们的牌子交给知溪,你们被逐出去了。”
黑衣人你望我,我瞧你的不知如何是好,手中的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放肆!”
知溪长枪一挑,一个黑衣人的胸膛就被戳了个通透。
“我交!”
有人带头,剩下的也就纷纷扔出了自己的牌子,那牌子用乌木所做,暗沉沉的方形乌木下刻了一朵显眼的鸢尾花,牌子上写着他们的名字,知溪提起长枪将那些牌子串了起来,喝到
“滚!”
黑衣人听声作鸟兽散,原本岌岌可危的境地就这般被化解了,青栀听见苏落歌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她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苏落歌疑惑的转身,青栀从怀里拿出千蕴膏说
“你受伤了,这是鹤鸣道长所制,你用的上的?”
“鹤鸣道长?”
苏落歌言语里有惊异,不等他继续追问,知溪就开口说
“少主,我们得早些离开,这次地阁的人可是尽数出动了,方将军也被纠缠在路上了。”
苏落歌摸了摸胸口上的伤,他此刻状况不是很好,更何况还有青栀,就算他与那个丧性病狂的疯子可以缠斗不及后可以抽身离开,可青栀该如何呢?
“嗯。”
他也不再勉强,抓住青栀的手不由分说的和知溪一起钻进了一旁的林子里。进了林子他们平安躲开的机会也就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