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衍眼皮不经意的跳了跳,似乎是想要拒绝。
“冷策,将那奇石拿上来。”
那叫冷策的人身着一身暗香色短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恭敬的将奇石递了上来,只见红色木盘里拖着一块橙黄色颜色有些艳丽的石头,苏君衍微微翘首看了看,他不知为何舒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说道
“既如此端上来朕瞧瞧,若真是奇石那朕也赏你一件得脸的恩旨。”
苏落歌福身说
“今日元宵本就是家人团聚的日子,这就是对儿臣最大的赏赐。”
说罢毫不闪躲的直勾勾的盯着皇上,苏君衍被他盯得心里有一些不安,,便摆摆手敷衍了一句,便接过来那颗颜色出众的石头,那石头如手掌般大小,四周并不平滑,有凸起的棱角,中间是镂空的,不见人工雕琢,苏君衍思索片刻从哪镂空的望去,透着烛光他看见里面似乎是游子的,他再定睛看了看,还真是有字,竟是天子二字!
“奇哉,奇哉啊!竟是天子二字!我儿当真是有心了!哈哈哈”
今夜苏君衍可是开怀大笑好几次了,在座的官员们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角?听的皇上如此说,又见他甚是高兴,便齐刷刷的站起身大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君衍心情大好,命人好生收了那颗石头又唤来了歌舞与众人一脸惬意的欣赏着,舞姬们扭起水蛇腰肢,各位官员推杯换盏的一片和乐,苏落歌坐在席间与几位大臣饮了几杯便离了席,热闹已经看完了,他又何必再留下来,只是可惜了那颗得天独厚的石头罢了,真希望那方家丫头能够抽身止步离这京都的泥潭远一些。
方青栀耐着性子坐着,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再看着已经有些空着的席位,她瞧了瞧喝的尽兴的皇上,松了一口气,看来今日是没人留她了,也的亏苏落歌献礼,不然今日怕是很难躲过指婚了。
青栀瞅了瞅皇上,趁着有人告退她便跟着那人一起出了殿。
殿外的冷风清冽的呼在青栀的脸上,冷风一吹将她在甜腻闷热殿里的昏沉一同吹醒了,青栀记得出宫的路,脚下也不敢多做停留,今日元宵,她更愿意陪在自己父母跟前,父母只怕如今还担忧着自己宫里的情况。
“小姐。”
流烟早已唤来了马车,扶着青栀上了马车上,这次离宫虽也是深夜,可没有那起坏心眼的苏落歌,倒也没觉得这座硕大的皇宫有这么可怕,今日的皇宫被这红色的灯笼映着,比那夜多了几分恢宏与磅礴,她回头瞧了瞧放下了帘子。
“小姐。”
陪着青栀的流烟轻轻唤了一声,青栀掀起马车上厚重的羊毡绒帘子嗯了一声,流烟平日里甚为稳重,也从不多言今日突然开口也只能是有事。
“小姐,你看今日元宵,这王城里竟然有灯会。一片绚烂甚是好看,奴婢从未见过这般炫目的景象。”
远处的灯笼透出暖人的荧光,映在流烟的眸子里将她的整个人都照的有些灵动了,平日里的流烟不爱说话总是谨慎沉稳,今日的她倒是有些像袖音了,流烟看了看灯火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态,便转过头去说
“小姐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那一刻流烟隐了向往的神情,又是那副沉稳的模样,青栀喊停了车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说道
“罢了,方才我出宫也瞧见其他大臣的家眷也去了,北荒确实没有京都繁华,莫说你,就连我都不曾见过这元宵灯会,成伯你先回去吧,回去先告知父亲母亲一声,就说青栀一切平安。”
成伯弯着腰点了点头,便赶了马车回了护国公府。
青栀拉着流烟的手说
“我今日虽穿朝服,但也可以瞧瞧元宵灯会,你陪我一起。”
“是。”
流烟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雀跃,就连青栀的嘴角也多了一丝微笑,烛光灯火盛世佳节,难得的和乐欢喜谁有不喜欢呢?
“小姐,你看!”
流烟指着满街上两旁红色的灯笼,她们此刻站在小桥上,整个长街都被灯笼照的灯火通明,期间杂耍烟火,字谜花船,情人成双,阖家举灯出游,更有那护河里的荷花灯,莲花灯,还有情人们一起放的同心灯,元宵灯会尽彩盈,满岸都是观灯客。
“小姐,小姐,快看!烟火!”
“嘣!”
漆黑的夜空中盛放了璀璨的花朵,青栀顺着流烟的手指看着烟火腾空绚丽了黑夜,烟火将青栀的两颊照耀如桃面,她身着宫装,本来长街上的人群便有意无意的离她远了些,可这烟花一起将人们欢快的心彻底填满了,便也慢慢不在乎青栀这一身宫装的贵人身份了,只觉得站在她身边能一起看烟花亦有些自得了。
“嘭”
烟火一次接一次的绚烂耀目,众人站在原地不住的拍手叫好,就连青栀也轻轻的拍了拍手,水眸灵润的抬着头轻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