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嗤了一声，“就你说的对。”
天还是冷，从教导主任家里出来，宋砚清扣上外套的帽子，看手机四点半，又不太想回家，在江边转了一圈。
回云城之后也没怎么好好看过，变得挺多。
他吹着江风，脸上的表亲反而静下来，轮廓冷峻深刻。
“要买束花吗？二十元一束。”一个姑娘抱着玫瑰走上前轻声问，满目的火红，花香在凛冬馥郁。
“你有花店吗？”宋砚清问。
姑娘愣了一下：“有的，在昭阳路，您要订花吗？”
宋砚清倾身听她说话，笑一下，动了下唇。
远处日暮笼罩着天地，晚风吹过他的衣摆，有种冷冽的松弛感，抓不住风。
……
……
宋砚清五点来钟回的家。
“砚清。”阿姨说，“桌上有水果，刚切的。”
“好，谢谢。”宋砚清往楼上走，一边脱外套一边问，“我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看见怀瑾女朋友了，长得是真漂亮——”阿姨笑的合不拢嘴。
宋砚清的脚步陡然停住。
脸上的表情一寸寸淡下去。
二楼，靠右，一个穿着明净米白法式长裙的女人从宋怀瑾房里走出来，长发微卷，昳丽妖冶，看到宋砚清，笑意盈盈，“嗨，好久不见。”
对视的那几秒。
林未蓁清晰看到宋砚清眼底的情绪淡的像是国外隆冬回雪的夜。
是伦敦多少个雪夜难忘。
还真是——
一点都没变。
“看到我很意外吗？”林未蓁将发丝别在耳后，五官精致明艳，专注望着他，几分玩笑意味，“好歹我去年还祝你新年快乐了呢。”
宋砚清站在原地，语气疏冷敷衍：“现在该我祝你，新年快乐。”
“别这样宋砚清。”林未蓁轻松道，“我在国外都待腻歪了，回国可不是为了看你冷脸的。”
“那你走。”
林未蓁默了片刻：“可能走不了了呢。”她直直望向宋砚清眼底，“宋怀瑾说要和我结婚。”
毕业这么多年，林未蓁一直在国外。
没怎么跟宋砚清联系过。
写过两封信。
七年也就独独两封信。
他回的拒绝又疏离。
在伦敦彻夜难眠的时候，断她所有念想。
宋砚清没说话。
他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总是淡的无所谓，任由别人怎么求不得。
林未蓁也没动，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怎么都站在这？”肩上覆上一只男性骨骼有力的手，宋怀瑾穿着西装，身形挺拔，落下的声音温和低沉，“跟砚清打招呼了吗？”
“不用。”宋砚清脸色漠然，越过他们径直回到自己房间，“你们聊。”
这是宋怀瑾第一次带林未蓁回家，夜宿宋家，宋起山很满意：“你们打算明年结婚？”
“如果未蓁愿意，今年也可以。”宋怀瑾儒雅体贴道。
林未蓁抬头看了眼宋砚清，“我都可以。”
“行，怀瑾过了这个年也三十二岁了，该成家了。”简女士问了几句，“你在伦敦念大学？”
“对，我学的音乐。”林未蓁语气轻快，“阿姨我们应该很有公布共同语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