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重点在那细如发的黑色细线的东西上,如果一开始他的攻击目标换成它,
那应该就没有合成的机会了。
比数量是吧?
何满运起异能,密密麻麻的空间刃蓄势待发,
何满将灵力覆在空间刃上,
空间有那么瞬间变得扭曲,下一瞬却消失了,
但刚才的感知让‘神’觉得不妙,
这想法才冒出头,
就见黑球全部被击落死死钉在地上,
黑雾散开后,一条条黑色细线两头在挣扎,中间择呈凹陷。
他们肉眼根本看不见,是被什么钉住的。
“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这一幕,让左右护法连连摇头,不相信这是真的。
在所有黑线无法合体的时候,‘神’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主人,主人你没事吧?”
‘神’推开两个护法,“放开,本座无碍。”
“何满,你很好,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有人能破我的黑球,
接下来,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本事。”
一刻钟后,
“何先生, 手下留情!”
此时,鞭子已经到了何满手上,几鞭子抽下去,‘神’衣不蔽体,
奄奄一息趴在地上,
左护法不敢上前惹何满不快,原地跪下求何满手下留情。
‘神’艰难抬起头,“你,你是牧怜云的人,竟然追到这里来。”
牧怜云?
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何满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估摸着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主人,你,你说什么,他,他真的是......”后面的话,左护法不敢说出口,
他们虽然骂骂咧咧说回去要踏平大衍山,攻入缥缈宫,
但只是口嗨而已,
在那边他们算哪根葱啊。
“哼,装神弄鬼,让我来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何满一鞭子将红袍男子的面具抽成两半,滚落在地,
白月薇和何诗颖倒吸一口冷气,
无法想象,这张脸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脸上像是没有脂肪,没有皮,仅剩皱皱巴巴的肉包裹在头骨上,
眼眶周围的肉有不少蔓延到眼珠子上,堪堪绑住眼珠子,不让其从眼眶里脱落下来。
“啊,别看,别看,啊啊! ”
‘神’疯了似的捡起袍子碎片往脸上遮挡。
没想到,红袍下面竟是这样一张脸,
原来,祂说话难听,是因为声带一同被人给毁了。
‘神’提起了袍子碎片,又露出了腿部肌肤,没有疤痕,
是只有脸部被毁了,其他地方没有遭受过,还是刚好的这里完好,不得而知,
因为何满鞭鞭到肉,已经血肉模糊了,也看不出来。
这种场景,白月薇下意识想捂住女儿的眼睛,但是,随之想想,女儿已经长大了,在水星这样的末世生存,
就不能像温室里的花朵,被保护得太纯白无瑕,有时候见得多了,心就会硬,
便不会随随便便被感性所领导去判断事情的对错。
“啊啊,主人,您,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您,您......”
左护法大受打击,呢喃着后退了几步,
何满居然将他的神明按在地上磨擦,他已经够吃惊的了,
现在又来告诉他,他一直爱慕的主人竟然是个丑八怪,他跟了主人几百年,居然不知道,
原来,主人从来不在他面前摘掉面具,不是什么原因,
纯粹就是因为祂相貌丑陋,仅此而已,
他还傻乎乎,觉得主人神秘且抢强大。
现在一切真相裸露在面前,让他如何接受?
而且,他还送上了自己的菊花,
几百年啊,他爱了几百年的人,竟然是这样的,
连水星这样毫无灵气的地方,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落到这里来,主人说是,牧怜云小人行径 ,趁他不注意,才着了道,
现在他有理由怀疑,主人是不是骗他们的,牧怜云岂是这么容易见到的?
“啊,不不,别看,别看,这不是真实的我,这不是真实的我,
真是的我有倾世容颜,绝顶的天赋,
是她们逼我的,是她逼我的,是牧怜云,是她,都是她的错。”
这是何满第二次,听到牧怜云这个名字,他还是觉得熟悉,但依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
完全没印象。
自从看清楚‘神’的真面目过后,左护法像是失了魂,
而右护法却紧紧护在‘神’身旁,
不断出言安慰。
不知道说了什么, ‘神’逐渐平静下来,
祂缓缓抬头看向何满,“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便。”
何满:“我要杀你剐你易如反掌,不过,我问你问题,你老实回答,
或许我心情好了,可以饶你一命。”
“呵,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何满不理会他的嘲讽,直接道:“你们真有神舟?”
“有。”
“你们从哪里来?”何满又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们去不了那儿的,别妄想了,而且那儿也不是你们能去的地方,
你趁着我灵力大损之际,重创了我,那是你运气好。”
“呵,什么都是别人运气好,从来都不反思是自己菜。”
何满嗤笑,刚才祂谈论到牧怜云的时候,也说是那人运气好,
现在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也嚷嚷着 运气好,
这种从不内耗的精神真是令人敬佩。
“你懂什么?要不是修复神舟耗费我太多灵力, 现在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神’最硬道。
现在称呼他为‘神’何满都觉得躁得慌,不,从头开始,他就不认为真的会有什么神,
最多不过是从其他高等文明星球来的人,
到了这里,一切都不如他们星球,自然一些超出水星认知的东西出现,
定会引起水星幸存者的好奇,他们顺理成章神化他们自己无可厚非,
直到到了这里,何满才知道,此‘神’不是高等文明的产物,而是从修仙世界来的,
怪不得,他们的工具不叫宇宙飞船活着什么,而是叫神舟。
神?就这?
那修仙界那些苦苦修炼千年,却始终熬在飞升阶段的大能算什么?
想起修仙界,何满想起刚才听牧怜云这名字为什么觉得那么熟悉了,
牧怜云不就是系统交易界面,高等修仙位面那位绑定了交易系统的女帝么,
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曾经向他介绍过她闺名,
只是,后来他都称呼女帝,忘记了她的名字,连带的面前这几人三番两次提起,他只觉得耳熟,却没有联想到女帝身上去。
不知道是巧合同名同姓,还是这所谓的‘神’的对头就是女帝呢。
“呵呵,就你,连幻想全盛时期面对我,你都没有把握胜利,
做梦都不敢做个大的,你以为你还真能赢得了我?”
何满开大嘲讽。
“你, 别欺人太甚!”
“别废话,你到底是何人,你们神舟在哪里?你们从哪里来?”
何满大刀放在‘神’的肩膀上,寒气逼人的刀刃对准‘神’的大动脉。
怪不得这里黑雾缭绕,这人的血都冒着黑气,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黑透了。
“你,白领主,有话好好说,让你夫君把刀放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聊。”
右护法担忧至极,何满是何许人也,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水星上没有这个人,
苏青禾说了,何满不经常出现在星火基地,但是,基地会时常出现一些物资,不属于水星的物资,
星火基地的人都称呼何满为何先生,
何满出现得突兀,消失也突兀。
苏青禾说,她记得有一年,星火基地和北方基地合作,一起去对抗从深海里爬出来的好几只大型变异物种,
那时候,双方基地损失惨重,就连白月薇也受了重伤,
就在那时,何满出现了,
他救下了白月薇,还救下不少人,那时候,何满一人冲向变异物种的方向,
他们至极的听到的是变异物种凄惨的叫声,没有见过何满究竟是如何收拾了那些畜生,
因为当时,他们离得比较远,
只知道,后来,就再也没有深海物种大肆上岸过,
当初那几只庞然大物也不见了,不知道是被何满驱赶退回了深海里,还是,被何满给击杀了且取走了晶核还是什么。
苏青禾临了,还说,何满再厉害,在‘神’面前,当然是不够看的,
就是这一句话,他们才没有把何满放在眼里,
直到何满出现在他们面前,何满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周身没有一点儿凌厉的气质,
在水星生活的幸存者,谁不是浑身戾气,这是生存环境导致的,
因为每天都要经历厮杀的人,即使心态在平和,也免不了会有戾气,
由此, 他们认为何满就是个普通人,将苏青禾上报的何满的信息完全抛之脑后。
“你们没有资格谈条件,要是不想说,我也不是非要从你们口中知道不可,
这里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你们来到水星的时间不算长,神舟能藏在什么地方,
至于,你们从哪里来,对我们也不是很重要,
唠嗑嘛, 随便聊聊。”
何满笑呵呵说道。
“哈哈,要是不重要,你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还要问我们这么多消息,
你们做梦也想离开这里吧,哈哈,本座也不怕告诉你们,
神舟是灵器,它认主的,
只有本座,才能启动,除了本座,你们谁都无法操控,
你们要是想离开水星,就按照本座说的去做,要不然,你们世世代代只能与怪物争夺生存环境,
永远不得安宁。
你们在成长的同时,那些怪物也在进化,本座说的没有错吧。”
‘神’有恃无恐,只要祂拿捏住何满几人最在乎什么,
何满就不会杀祂。
“你想怎么样?”何满问道。
“呵,本座也不想怎么样,本座的要求很简单,哎呀,身上有点痛,
想不起来是什么了,可能伤到脑袋了吧?
本座要休息,也许休息好了,就能想起一星半点儿。”
‘神’突然捂着脑袋,断断续续且‘虚弱’。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长眠,长长久久地休息下去。”
何满放在‘神’脖子旁的大刀突然就动了。
本是强弩之末的‘神’像是回光返照般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速度极快地避开何满的大刀,
接着反身朝何满发起进攻,之前祂还很顾忌自己脸上的面具,
很多时候,注意力都放在不让脸部收到伤害,
这下,面具已经被何满劈成两半,他的脸被暴露在众人眼前,
反正他的面子里子都已经没有了,‘神’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攻击很是狠戾,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连他两名左右护法都被震得连连后退,
白月薇母女这边,有何满护着,倒是没有收到太大的波及。
“你和牡怜云到底什么关系?”‘神’挫败的问道。
眼中含着深深的恨意,他都已经被打到这里来了还是逃脱不了牡怜云的爪牙。
“没什么关系。”何满淡淡回答,要说关系,他们只是系统交易界面上那种平平淡淡的交易关系,
其余的他能和女帝有什么关系?
“呵呵,没有关系,不可能没有关系,你有些招式和那个婊子一模一样,
怪不得你对离开水星没有多大的热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啊!
牡怜云狗!”
何满直接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引得‘神’一声惨叫出声,
本就已经被毁的声带更是惨不忍睹,声音沙哑犹如厉鬼。
“宝贝别看。”见此情景,白月薇抬手捂住女儿的眼睛,
她不想女儿看见何满这一面,她想让女儿心中何满的形象永远是温文尔雅,沉稳的。
却没想到何诗颖轻轻握住白月薇的手腕,将她的手拿下来,微微一笑说道: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这个世界很残酷,不止变异物种很凶残就连人性也很复杂,
您已经保护了我十多年,是时候应该尝试着让我面对不同的事情,我也应该培养自己的判断力,
不能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
您要相信我是您和爸爸的孩子,我比你们想象中的更坚强,更能很好的处理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