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了丫鬟的叫喊声,纷纷来看。
丫鬟指着内室的床上,隐隐可以看到有人影。
王淑媛看见大家都围了过去,想也不想,就开始嚎起来:“我们丞相府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呀!”
“叫我们老爷的脸往哪搁呀!”
沈清禾也凑了过来,她认出了露出在外的鞋子是沈重钧的。
她仗着身材矮小,挤进了内室。她本以为内室中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没想到看了一眼床上。
她发现,床上应该只有一个人!
狐疑地瞅了一眼王淑媛,她还在那里嘶嚎。
咽了一下口水,沈清禾大着胆子走到床前,把被子掀开了一半,露出床上沈重钧独自的身影。
“母亲,大哥哥可能只是喝醉了,怎么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沈清禾歪头疑惑道。
只有一个人?
王淑媛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掌,她讪讪地走上前,仔细查看,确认床上真的只有沈重钧一人。
怎么回事?王秀妍呢?
她有些发懵。
“误会,误会,就是个误会!”她结结巴巴解释道。
众人看什么热闹也没有,便离开了。
王淑媛咬牙切齿地和如雨说:“去打探一下,那个小蹄子去哪儿了!”
如雨领命下去。
沈清禾此时凑上去摸了摸沈重钧的额头,确认他不是犯病。可是他身上没有酒味,也不是喝醉,那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昏迷呢?
看王淑媛刚才的举动,肯定安排了什么了不得的计划。
只是估计事情有变,计划落空了而已。
她努力想唤醒沈重钧,掐了掐人中让他清醒过来,可是没有效果。
无奈,只好请来了云谢。
云谢闻了闻沈重钧唇边的味道,确认说沈重钧中了一种迷药,这种药他只在书上见过。
最后,他用金针刺穴,试了试,终于唤醒了沈重钧。
沈重钧醒了以后,诉说了王秀妍告诉她的王淑媛的计划。
“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昏迷过去了。”沈重钧眯了眯眸子。
沈清禾走过去,探查了一下杯子,拿给了云谢闻。
“就是王秀妍给你的那杯茶,里面有迷药。”云谢肯定道。
可是,王秀妍她们的计划明明成功了,为何事到临头放弃了呢?
那个叫喊的丫鬟,肯定是王淑媛安排的,想来叫破沈重钧和王秀妍的事情,让沈重钧捏着鼻子也要把这件事认下来。
沈清禾和云谢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沈重钧也在深思,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打断了她们的计划。
究竟是什么呢?
突然,外面一个沈重钧身边的小厮匆匆来报,手里拿着秦王的密信。
沈重钧展信一看,皱了皱眉。
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眼巴巴看着的沈清禾,告诉了他们秦王说的事情。
“我们转移圣心门江南郡头领黑寡妇的车子,遭到了袭击。不知道是何人泄露了转运的路线?”他简单扼要地说明了情况。
转运的路线?沈清禾和云谢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突然,沈重钧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密信。
上面就有黑寡妇的转运路线!
他赶忙掏出密信竹筒查看了一番,果然,上面粘着的一根发丝没有了。
沈清禾看着沈重钧急忙掏出竹筒的动作,还有他仔细检查的样子,猜测了一下,“是王秀妍泄露了消息?”
沈重钧脸上凝重,“八九不离十了。看来我们这位王家表妹,身份不一般呢!”
看来她是进行王淑媛计划的时候,看到了沈重钧身上的密信。于是发现有更重要的事情,才放弃计划,匆匆走了的。
沈重钧决定在宴会后,把这件事情告诉沈丞相。
王淑媛的手实在是伸地太长了!
沈砚听了沈重钧的诉说,怒从心起。
他好不容易有这么上进,忠厚,前途无量的孩子,居然如此被王淑媛用如此阴毒的手法设计。
若不是后来发生了意外,自己儿子的内帷是不是也要被王淑媛控制了?
听完了沈重钧的诉说,他意识到不能放任王淑媛再插手自己子女的事情了!
他拂袖,走去了王淑媛的折花阁。
“老爷,”此时是午时,王淑媛一直有歇午觉的情况。
她听到沈丞相来了,披散着头发,急忙走到前厅,给沈丞相请安。
沈丞相径自走到前厅的主座上,手里拿着一叠纸,由着她拘着礼。
王淑媛一直没有听见沈丞相让自己起身的声音,于是微抬起头窥他。
沈丞相冷着一张脸,手中翻着那些纸张,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爷,”王淑媛颤颤出声。
然后,她没有等到沈丞相让她起身,而是把那些纸往她面前一扔。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看看吧。”沈丞相终于发话,语气却比雨前乌沉的彤云还要让人压抑。
王淑媛急忙去翻看那些纸张,见是一张张自己借着丞相府,帮别人办事收受贿赂的口供,还有发放高额印子钱的账本,纸张有些泛黄,显然不是最近才查的她。
她拿着这些东西,一时有些发愣。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沈丞相冷冷开口,“你可知,我若是把这些东西上交到御前,你,会有什么后果?”
王淑媛没有回话,她反而开始笑,还是大笑起来。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落下。
沈丞相看她状似疯癫,也不愿再纠缠,“你设计重钧的账,我还没有算。”
“你禁足于此地,好好反省一下吧。”
撂下这句话,沈丞相抬脚走了。
王淑媛瘫软在地上,她知道这是沈丞相夺了她当家主母的权力,将她软禁的意思。
“哈哈哈哈.......”
沈丞相走出房门,背后是一连串凄怆的笑声,他没有回头,只顿了一顿,轻轻叹了口气,离开了。
王淑媛被禁足的消息,传遍了丞相府。
沈清禾听到消息,手中正拨弄着花觚里的一支梅花。
那是一支罕见的绿梅,全府就在王淑媛的院子里开了一树。王淑媛特意命人折了送来,各个院子一枝,给他们赏玩。
“我那个继母禁足了?”沈清禾幽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