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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盛红衣就是在挑衅冯翠枝,或者说,她是露一露自己手里的底牌,让面前这位族长夫人忌惮起来。

省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找麻烦。

三品符箓,是属于筑基修士才有可能学会的符箓,普通的炼气修士灵气根本不足以把三品符箓给绘制成功!

而能炼制出三品符箓,那盛红衣就算得上是个凡级三品符师了。

一个十八岁的三品符师?

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冯翠枝虽然是个没什么前途的杂灵根,可是,她身为盛家的族长夫人,眼界还是有的。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气的亦或者是吓的,反正人还在,话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冯翠枝不说话,鹅夫人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不仅如此,她还似有若无的又看了盛红衣掌心之中跃动的火灵符一眼,眼神之中的畏惧在她低头的瞬间,隐没。

她原本想了一箩筐子话想要撮合盛红衣的长姐盛玉妃和她的长子的婚事如今尽数咽了回去。

有这么个妹妹在,谁也别想随便就欺负了盛玉妃去。

当然,鹅夫人来说媒这事,她自个儿不觉得自己欺负了盛玉妃,但想要借着点由头拿捏一下未来的儿媳,她觉得她还是可以做的。

如今,这一切都不要想了。

按说,盛玉妃这样不知道在哪儿怀着个野孩子的女人不应该这么吃香。

可,谁让她也是四灵根修士呢,虽然她灵根品阶只是中下等,只能归于杂灵根一类。

但自古以来,所有人都知道,有灵根的修士更容易生出有灵根的孩子。

而高阶修士不易得子,杂灵根的修士不容易成为高阶。

换言之,杂灵根修士其实是所有修士之中最容易得子的体质了。

所以,在各大修仙家族,杂灵根女修根本不愁嫁。

现成的例子,如她堂姐,冯家算是什么人家?不就是因为她有些许的灵根,哪怕是在杂灵根之中都算最下等的灵根,她却能嫁到盛家,还成为族长夫人!

她也就是仗着自己和冯翠枝这层关系,以及她那长子是三灵根,目前是申家青年才俊第一人,未来申家的族长人选,凭着这两样,她才敢登盛家门,求娶盛玉妃。

否则,申家还真高攀不上盛家。

鹅夫人这人识时务,到此,看到盛红衣这般的桀骜不驯,而她那堂姐竟然气势整个都被压住了,加之盛红衣居然还是个三品符师,她就知道一切化为泡影了。

她不敢怨愤盛玉妃,一腔火气却是全堆在了她面前的堂姐冯翠枝身上。

哼,什么族长夫人?还说事情包在她身上?!结果呢?呵!

盛红衣见震慑到冯翠枝两人,她便收了手里的火灵符。

只是,还不够。

她得保证她往后的日子能躺的更舒服一点,甚至更长一点,所以,自然得把这些个玩意儿打的更痛一点。

痛到再也不敢来招惹他们家最好。

于是,她站在原处,又打了个哈欠,她其实就想回去好生休息休息,今儿个为了出摊,她起的实在太早了。

后来,她又去大采购,没想到回来,还不得消停,要面对这些讨厌的人。

她毫不避讳的连着打了第三个哈欠,才道:

“咱盛家大长老七叔祖十年闭关就在这几天到时候了吧?正好,我带着这符去单独拜望一下他,让他高兴高兴,谁让咱族里,只有我和我爹跟叔祖在符术上一脉相承呢?”

“哦,对了,家姐的婚事,就不劳烦大伯母费心了,倒是这十三年来,我家一门炼气修士,该得的家族供奉的清单我已经列出来了,烦请大伯母准备一下。”

“希望,别等到七叔祖出关那一日,大伯母该给我们家的家族供奉都没准备好哦?”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同时暗含讽刺,几乎是明晃晃的打脸冯翠枝,意思是冯翠枝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乱管。

还有盛家七叔祖。

盛家唯一的金丹修士,他修为算不上多么出众,但在整个白霞城,却非默默无闻之辈。

只因为,他是一位凡级六品符师。

丹符器阵四术之中,丹师最多,器师次之,阵师和符师数量稀少。

只因为,这阵与符箓,初初入门容易,然而,自二品往上,这难度指数却是拔高的极快。

阵道且不提,就说这符箓之道,一品符师极多,可二品可能连一品的三成都没有。三品符师可能更没有二品的三成。

到了这六品之上,已经算得上白霞城之最了,整个荒原大陆,凡级巅峰:十品符师,只有三位。

至于凡级往上的圣级符师,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

荒原大陆之上,长期驻扎的最高修为者不过化神,等化神之后,对于灵气和天地法则的需求已然进入新的天地,为了自己修为着想,修者一般就会离开荒原大陆,游历各方,去寻找更好的道场,便是偶尔回来,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灵级符师呢?

这些都距离他们这些普通人的世界,甚至荒原大陆都太远了。

盛红衣知道这事儿,还是因为她本人也是个对符道有些天赋的,从而从她爹嘴里听说的。

她就当个神怪故事听了,并不放在心上,也不憧憬,不过,这也让她有了一点清楚的认识。

别看她这个三品符师放在整个荒原大陆完全提不上嘴,但拿着鸡毛当令箭,在这儿唬唬人,完全没问题。

至少比她去算命这事儿要唬人多了。

盛红衣不用再看冯翠枝的脸,都知道这会子冯翠枝那张脸估摸着该有多扭曲。

啧,看不惯她怎么样?能干掉她不?

不能,那就憋着。

她左手一扬,一黄色的纸筒便悬浮在冯翠枝面前。

毕竟是要好处呢,盛红衣把自己懒散的脚收回来,站的直了些,她勾唇笑的乖巧,眉眼弯弯,声音柔柔的,难得的还透着一丝客气:

“大伯母接着呀,我做了好多份呢,您要是弄丢了,只管跟我讲,我再给您送一份去,清单上的数字,大伯母尽可以再算一遍。”

“我年纪小,这要是多算少算,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