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城主府要助纣为虐。”江酒心头震撼,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想做什么。
“叶家有钱,叶家的家主为了讨好上仙,都把自己貌美如花的小老婆连带着一对双胞胎闺女都送上仙后院去了,若不是叶家身后有仙人在,何至于此啊,年轻人啊,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老人的声音愈发急促,使劲用手推搡这江酒,江酒的身子却有如千斤巨石,矗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苏可儿在抹着泪,江酒在沉默。
识海里的老鬼长叹一声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老鬼,那样做,杀孽会不会太重。”
“问心无愧就好,更何况,杀一人能救一城,为何不做,你为什么要修行,难道是为了束缚自己吗,道界本就以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他们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为祸一方,你为何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场尽斩身前不平事,想做就去做,无愧于心,无愧天地,纵然万般罪孽,血债滔天,扛了又能如何!”
“不错。”
江酒低吟间,街道那头已然响起马蹄疾驰声,光听声音,便知道来人绝对不下二三十之数。
一众围观人群慌了神,不少人纷纷退走,待到马队停下,江酒面前任由十余人挡在身前,有老有少,那个无他说话的老人赫然也在其中。
江酒就听着那个老人用一种绝望而又决绝的声音在江酒面前低声说着,“快走吧,现在跑,你也有马,也许还能跑掉。”
江酒闻言,轻轻一笑,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老人,说道,“老丈,我来吧。”
说话间,江酒向着苏可儿摊开一只手,手里握着的,赫然便是那只曾经收回的金色小铃铛,苏可儿接过铃铛默默退开两步,退回麟马一侧。
“打伤我弟弟的是不是就是你小子……”马上的一人手里握着一柄窄口长刀,指向江酒,面目之中全是凶狠。
“叶家的?”江酒闻言,出声问道。
“老子是叶家叶龙,小子,报上姓名!”
叶龙说话间,只见一个人影横着向自己飞来,叶龙一刀砍出,砍在人影身上,人影被叶龙砍落在地面上,马匹受惊,发出一阵阵嘶鸣,可当叶龙看清落在地上的断成两截人影时,眼睛顿时红了,“弟弟……额!”
凄厉的叫声戛然而止,叶龙只觉得眼前一道红芒掠过,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起来,整个人摔落马下,紧接着,叶龙身后跟着的二十几个家丁有如下饺子般落下,倒在地下,蹬了蹬腿,再也没了动静。
一群围观群众满脸惊骇的看着眼前诡异一幕,震惊之余回头看向江酒,却见江酒手里握着一柄红色长剑,剑身艳红如血,极妖极艳……
杀剑饮血,凶戾更甚,众人只觉得那如血般妖异的红芒有些刺眼,只是多看一眼都会让他们觉得双眼刺痛。
围观群众终于明白了过来,眼前的白衣少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而是仙,杀人不眨眼的仙!
困惑,惊愕,恐惧,短短的一个瞬间,江酒从周遭围观群众里察觉到了太多不该出现的情绪。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只见站在原地的江酒化作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向着叶宅飞去,原地只留下一句,“我在叶家等你。”
苏可儿紧紧捏了捏手中的金色铃铛,强忍着腹里的恶心,翻身上马,而那麟马似乎通了灵性,低伏下身,苏可儿刚刚上马坐稳,麟马便是嘶鸣一声,向着剑光而去的方向跑去。
叶宅大院,一个下人跪在躺下,战战兢兢不敢动弹,大堂上,一个老爷打扮的老头正在大堂中央走来走去,嘴里还是不住念叨着,“怎么样了,虎儿到底怎么样了!”
跪在堂下的下人战战兢兢不敢答话,大堂上还站着十来个妇人,以及一个老妪,大堂外,更是整齐站着数十个家丁,在那整装待命,这些都是叶家养的打手,放在世俗,这些都是一等一的战力。
“我有消息。”
就在叶家家主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叶家家主正想出口询问,目光却是一凝,只见堂前屋顶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年轻人,不足二十的模样,一身白衣,气质儒雅,却是神情冰冷,满脸冰霜。
“他们都死了。”
江酒平静开口,叶家家主一听这话,只觉得两眼一黑就往身后地上栽倒下去,用着仅剩不多的力气吼道,“给我杀,杀了他……”
江酒闻言,嗤笑一声,大堂外数十家丁却像是听到命令的恶犬,向着江酒方向,一拥而上,更有十数家丁张弓拉弦就要射杀江酒。
“劣主,恶仆。”
说话间,一道红芒再闪,一拥而上的家丁有如割麦子般倒下,大堂上站着的叶家人也是,不过瞬息,大堂里还能站着的只有两三个七八岁大的小孩,以及带着小孩的少妇。
江酒平静站在屋顶,任由流矢掠过身侧,江酒表情平静,心里却是翻起滔天巨浪,隐隐有些血腥气息涌入鼻腔,看着眼前亲手造就的炼狱惨象,他有些想吐。
可是江酒理智尚存,强行忍住了想吐的欲望,表情无波无澜,平静面对着一切。
“江酒啊,除恶务尽,斩草要除根啊,你这心慈手软留祸根,可是典型的反派行为,容易活不过三集啊。”
老鬼的叹息自江酒脑海响起,江酒脸色逐渐阴沉,斩兴亡化作的红芒在叶宅之内穿梭,管家,杀!恶仆,杀!转身逃跑之人可活,手持武器之人皆杀。
偌大一个叶宅,到最后能够站着的多少一些伺候的丫鬟婆子,一些看似比较无辜的人。
江酒并非真神,不能一眼看出谁善谁恶,一把抓过叶家家主还未消散的残魂,正要一把捏碎获取其中记忆,作为一个为祸一方的豪绅,定然与城里许多地痞流氓相交,那些也不能放过。
他完全曲解了老鬼的意思,眼前的祸根未除就打算向城里的地痞流氓下手。
就在江酒即将捏碎叶家家主的魂魄时,一个声音在江酒身后响起,“道友,过分了吧。”
江酒身后数十丈外的一处楼顶,一个青袍老者负手而立,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知道友师承何人,何门何派,这叶家又是如何得罪了道友。”
江酒并未回答老者的话,反而用着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你,开心吗?叶家死绝,他们家的财产不就都是你的了。”
老者闻言,仙风道骨的脸庞一僵,嘴角止不住抽了抽,虽然他的心里的确是在偷着乐,可是你这说的也太直白了吧,不由脸上愠怒,“道友,我敬你乃是同道中人,与你好生说话,你怎能如此污蔑老夫,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