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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江酒搀扶着病恹恹的周诺诺走在去往住院部的走廊上。

“病的这么重,你就乖乖的住个院吧,要让阿姨知道得担心死,指不定我也得连带着挨骂。”

走进电梯,江酒语重心长的叨叨着,给他愁的呀,生怕遭了什么无妄之灾,毕竟这种株连的事周妈妈已经不知道干了多少次。

小时候不管是磕着碰着伤着了,只要周诺诺抹了眼泪,不管原因为何,江酒跟在身后总得连带着挨一顿说…

用江酒的话说,周妈妈是个好人,多挨几顿骂就习惯了,骂他是因为关心周诺诺,不像他,都没人闲的去骂他。

叮咚一声响,江酒扶着周诺诺走出电梯,周诺诺一路有气无力地看着江酒,一句话都没说,一路上只顾着听江酒瞎叨叨,同样的台词她都已经听了几十遍了,已经无力反驳…

“江酒…”

周诺诺张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见身旁的江酒一怔,盯着走廊尽头拉开的窗户前站着的一个女孩,看得目不转睛。

周诺诺心里蓦的一酸,刚想说点什么,就听江酒轻声说着让她站好,然后疾步走到女孩身后,伸手提着女孩子的衣领子就是一丢。

嘭的一声闷响,女孩娇弱的身子硬生生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周诺诺浑身一震,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不懂,一向待人谦逊温和的江酒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拎起衣领子就往地下砸,嘶~好可怕!

路人目光齐刷刷看向突然神经发作的江酒,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妖,就连那个被摔在地上的女孩也被摔蒙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死就换个地,碍眼,医院是救人的地方,不是给你来跳楼的。”

江酒面无表情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咬牙切齿,语气森冷的吓人。

江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看到女孩背影的第一眼,一种无端的厌恶感转瞬间充满胸腔。

女孩穿着病号服,在窗边踮着脚,努力伸着手向着窗外使劲抓着什么,不知为何江酒看着女孩的动作,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女孩浑身缭绕着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气,黑气升腾间,女孩所见却又是另外一个画面。

在女孩身前的窗口是一道大开的门,门外站着一个慈祥可爱的老妇人,向她伸着手,笑着招呼女孩子快过去。

这种感觉让江酒觉得让很怪异,似乎自己能够感觉到女孩的情绪,开心,思念和悲伤混杂在一起,五味杂陈…

然后,江酒就回过了神来,一个古怪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这个女孩就是想寻死啊!

甚至他的脑海里都已经出现了女孩从窗口摔出去,摔下楼,摔的四分五裂的凄惨场景。

然后,江酒对这女孩的观感更不好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小年纪岂能轻言自戕?

爷爷去世前拉着江酒的手告诉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努力活着,还要活的开心,他在天上一定会看着他,保佑他…

一想到爷爷,江酒就觉得眼睛有点发酸,这一瞬,江酒对眼前女孩的厌恶值达到了顶峰,怒气直接拉满!

于是,本该轻轻拉开女孩的动作变成了暴力蛮横,伸手提起女孩的后衣领子就往地上扔。

虽然江酒心里清楚,他做的这一切在别人看来可能有点神经质,但是他想做就做了…

病号服女孩趴倒在地上抬眼看着江酒,眼里闪烁着莹莹光泽,用着可怜兮兮的哭腔断断续续说着:“我没有,我真没想寻…”

突然的,病号服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戛然而止,带着惊恐,带着疑惑看向窗外,又看了江酒背影一眼,就这么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呜哭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被吓坏了。

那可怜的小模样,哭的路过的人心都碎了,路过的甲乙丙看不下去了,伸手对着江酒就是指指点点,可当他们看清江酒脸上的怒意与森然时顿时消停了。

就连江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平常温和无害时亲和力非常强,可是当他生气发怒时,一股莫名而来的威严与凶戾气息,总能震慑的他人不敢靠近。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极端,善与恶,佛与魔,江酒就像那个站在镜子前的人,他离着镜子多远,镜子里的他也就离镜面多远…

江酒寒着脸走回周诺诺身旁伸手扶起她继续向着病房走去。

“走了。”

“江酒,你怎么啦。”

周诺诺只觉得心惊胆战,第一次发现自己从小认识的好兄弟还有这么凶戾残暴的一面,这么可爱娇弱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生怕江酒拎着她的后脖子,就像提着小鸡一样就给她也来一下。

一到病房,周诺诺就唯唯诺诺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生怕江酒脾气一上来把她也给削了,看着江酒忙里忙外,周诺诺心虚着,试探地说着:“其实真的用不着住院,病的没那么重…”

江酒瞪了周诺诺一眼,盯的周诺诺浑身发寒,就听江酒冷声道:“今晚还不退烧,明天给你扔去icu。”

周诺诺一听,顿时老实了。

病房里一共有两个床位,靠窗的那张病床上被子散乱着,床边的柜子上摆放着各种东西,却没见病人和看护的踪影。

江酒心想应该是出去了,本来还想逮个人问问水房在哪,太久没住过院的江酒表示不太清楚…

行吧,江酒承认自己是个生活废,只要还有生活费,生活方方面面都很废…

叮嘱两句让周诺诺好好休息,江酒出门就找水房去,几波周折,江酒心满意得的提着热水瓶往病房赶。

一进病房,江酒就懵住了,就连刚刚那个已经躺下休息的周诺诺此时也是半撑着身子,靠在病床上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江酒嘴角微抽,从进房门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靠窗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女孩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正在无声昏睡着。

就在女孩身侧一个中年美妇人坐在床沿,握着女孩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滴答滴答落下,摔得粉身碎骨的是那颗慈母心…

看着那张十分熟悉的侧脸,江酒似乎能够听到眼泪落地的破碎声,病房里格外死静。

江酒能够读得懂周诺诺的眼神,这是在直白的告诉他,你玩完了。

的确,江酒也觉得眼前的情况十分棘手,那个被自己随手扔地上的小女孩居然会和周诺诺一个病房,看着那个哭的伤心断肠的美妇人,江酒在想,等会自己会怎么死呢?

江酒心底蹴蹴不安,神色却是极为平静,毫无表情走进房门。

而那美妇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江酒的到来,只是一个劲地抹着眼泪,并未抬头看过江酒一眼,全心全意都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

江酒强装镇定,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心虚,目光询问式的病床上的周诺诺。

周诺诺察觉到江酒的疑惑,拉了拉江酒衣角,示意让他靠近点,轻声说道:“也是感冒发烧啦。”

江酒脸上多出一丝错愕,随即目光怪异的看着病床上还是病恹恹周诺诺,周诺诺点了点头,伸手指了一下自己说道:“跟我一样都是发烧。”

“你俩有毒吧,发个烧都能住院。”

江酒嘴里轻声嘀咕着,心里却在发虚,周诺诺闻言,峨眉一横,抬手锤了江酒一下。

软弱无力的拳头砸在江酒身上,江酒白了周诺诺一眼,只说了三个字:

“软弱无力,小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