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想出去找肖霖,昨晚就不会尝试她的办法。
田梓溪并不傻,这些事她还是看得明白的。
很多时候,她觉得程少像个大小孩似的,有时候混,但有时候也很有趣。
她脸上含着笑,走下楼,便看到程老爷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听见身后的动静,程逸忠转过头,“梓溪丫头,饿了吧?”问着田梓溪的话,紧接着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吩咐旁边的周管家,“快去将早餐端上来。”
周管家应了一声,对田梓溪微微颔首,喊了一声田小姐,便朝厨房走去。
“昨晚那小子吵着你了?”程逸忠朝田梓溪走过去,询问道。
田梓溪摇头,“没有。是我昨晚有些失眠了,所以起得晚了,让您久等了。下次我要再睡过时间了,您就先用餐,不用等我的。”程逸忠哪是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活他这把岁数了看这些年轻人,还有什么看不清楚的。对她露出和善的笑,“梓溪,对我家那小子别太善良,该凶他的时候还是要凶他,你
一再的忍让,他就以为你好欺负!”今天一大早,从程泽恺下楼来大声质问他昨晚下手重的事情来看,自家儿子虽然是质问他,可比想像中的杀伤力要小得多。他就知道一定是昨晚面前这孩子替她拦住了自家儿子,不然依他儿子的性格昨晚发现就肯定来踹他的门而且估计得将这别墅的房顶给掀了,昨晚他都做好了各种防范措施,将门各种反锁,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没有任
何反应。“嗯。”老爷子对她的好意,她当然明白,从一开始见面,他就一直待她很好。他想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只是有时候感情的事情真的也不能勉强,但她也不好明里去驳回
老爷子的好意,也只有这么先应付着,等孩子出生后,他们各自的生活也回归到各自的轨迹。
两人走向餐桌,佣人将早餐一一盛了上来。
田梓溪一直在找合适机会,眼看就要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手里的象牙筷,“老爷子……”
程大爷自田梓溪从卧室里出去就郁闷得要死。
躺在床上,看着她带上门离开时的样子,越想越觉得这女人的笑容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这么一想,他还能坐得住才怪。
翻身起来,开门就要往楼下走。
在这别墅里,都是自己家的人,而且他刚才下楼吃饭的时候,已经严厉警告过他们,除非必要这几天看他都必须低着头。丢人什么的,在自己家里就行了,再说了他也不可能就在自己那卧室里蹲着吧,这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对别人狠总比对自己狠的要好,因此卧室门是要出的,大门暂时不
迈就好。
踩着拖鞋,走了一路,那拖鞋拖拉着地板的声儿也响了一路。
走在楼道上的时候,就看到楼下餐桌上,那两个看起来和谐用餐的人儿。
啧……
瞧着还真像极了一家人。
程逸忠那老家伙居然还会笑,可好久都没对自己这亲儿子这么笑过了……
那女人还真有一手,居然把他亲爹逗得乐呵儿乐呵儿的。
有时候人就这么别扭,高兴的时候看什么都顺眼,不高兴的时候就是你事事都顺着他,他照样能找点茬出来。
现在程泽恺就属于有些变态的后者。
“你下来得正好,过来。”
不用回头,光听那拖鞋着地的声音,程逸忠就知道谁下来了。
程泽恺死盯着同样看着他的田梓溪,晃悠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餐椅上。
他难得在家吃一次早餐,结果人程逸忠压根不和他一起吃,说是要等田梓溪一起。程大爷当场就差点儿怄死……
“叫我做什么?”程逸忠吃下最后一口早餐,用纸巾擦拭过嘴角,轻轻抬眸看了一眼自家儿子那一副吊样子,无情的宣布,“为了保证我孙孙的顺利健康出生,从今天起你,没事儿最好老老
实实给我在家呆着,而且直到孩子出生,给我不准在外面碰女人,多给我陪陪孩子,别让孩子打从娘胎里就感觉缺少你这份父爱……”
“什么?”
如果在接田梓溪进家门时给他宣布的是缓刑的话,这会儿简直就是在判死刑!
不准碰女人!
这简直就是在跟他开天大的玩笑!
再说了,多大点孩子,还在女人的肚子里,看不着摸不着的,让他陪什么?与其说是陪孩子,倒不如说是让陪这个女人吧!
程泽恺在大事上有时候会犯迷糊,这些小事上脑子可清楚得很。
刚刚他瞧着这个女人在跟程逸忠说什么,就应该是这个事了吧?
昨儿个晚上听他和别的女人通电话,原来不是没有反应,而是早就做了打算,间接让程逸忠来制压他,留下来陪她……
既哄得程逸忠高兴,又能让他留在家里陪她……
还真是好手段!
他怎么没发现这女人在这种事上这么聪明这么会想呢?
现在居然不光限制他晚上的自由,连白天的自由也给限制上了。这让平时蹦跶惯了的程泽恺不炸毛才怪,直接坐餐椅上站了起来。“程逸忠,什么意思?”
不光是程大爷反应激烈,连田梓溪差点被食物呛到。
这……
自己明明是跟老爷子说,她不需要程少的陪伴,平时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看是不是可以让程少晚上不用赶着点回来了。
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成了这样?
见程泽恺剑弩拔张的样子,田梓溪试图在中间调节,“老爷子……”
“你闭嘴!”程泽恺听不得任何有关他在乎的答案以外的声音,管她是要做什么,反正就是受不了干扰。
就算是殃及池鱼,他也没那个心思去管人家高兴不高兴。
反正他不高兴,别人也休想安生,特别他心里已经认定了程逸忠说这话,肯定是被田梓溪撺掇的,这会儿更没好脸色给她了。“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不是寻问你的意见,这就是命令!你想做什么,也不差这两三个月时间,只要孩子落地,你爱做什么做什么?”程逸忠中气十足,并放下狠话,“
当然你也可以反抗,就是不知道反抗的结果你承受不承受得起了!”
其实他早就想压制自家儿子了,头阵子是因为之禛的事,今天也算是逮到了机会,大家都在。
“你又要使用强压政策……”
现在的程泽恺就如放飞的风筝,而程逸忠却是放线的那个人,不管风筝飞得多高多远,他手中始终握着那根线,留了一手。“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