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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仙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如此平静的生活,没有仇恨,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他只是顺着自己的本心,喜欢就追求,不喜欢就舍弃。他不再虚伪地迎合,也不受道德的束缚,就像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去爱去恨,尽情释放自己。

他自由地漫步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探寻那些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原始仙境,观察各种稀奇古怪的宇宙生物。他站在黑洞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一切都定格在了某一瞬间,引力的拉扯似乎要将他带往另一个世界……

多么神奇的宇宙,凡人世世代代仰望星空,也只能凭空想象。因为星空对于蝼蚁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但李牧仙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他有时甚至会跑到一颗极其遥远的星球,那里几亿年都没有遭受过陨石的撞击,因此也没有进化出任何生物。幽深碧绿的水中,看不到一丝杂质。

李牧仙会在那里游泳,躺在整个大海的中央,随波漂浮数个小时。如果一个星球就是一个世界,那么这就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他赤身裸体,将百万年不化的冰雕当作马桶,坐在上面静静地发呆。

只要一直活着,就能与上一世的人重逢,但那将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未来。凡人一年就足以移情别恋,见异思迁,而独守短暂百年已经令人感动,李牧仙却要等待几亿年。

每当想到这里,李牧仙就感到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因为,他担心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担心自己会意外陨落,担心自己从未出现在故人的记忆中,他们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更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彻底忘记那些人和事。他甚至产生过一些冲动的念头,比如请求皇祖父将自己封印,再次苏醒便是亿万年之后。

他听说在高纬度生物概念里,时间类似某种固体,可以随意浏览,但不能干涉。

据传闻,造物者文明曾创造过能够观测小范围区域时间所发生之事的事物,但后来他们似乎直接看到了时间的尽头,那里是一片虚无与空白,预示着宇宙的终结,遂将其列为禁忌,禁止任何文明研发时间机器。

但有一个特例,那就是来自未来的时间管理局。他们加入生命法庭,关押时间罪犯,因为在未来的某个纪元,时间机器大量出现,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严重破坏。

时间对于蝼蚁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计时单位,只有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通过大量数据的整合,利用高智能电脑模拟出未来的变迁。

进化到一定程度的高纬度文明能够制造出时间机器,修仙文明也同样可以做到。时间长河是修仙文明独有的事物,祖皇曾猜测时间长河很可能是人为挖掘出来的主宇宙通道,连接着各个次元宇宙。这般手笔堪称惊世骇俗,而皇祖父也拥有凝固时间长河的力量,反之,他也能够挖掘出新的时间通道。

时间是否真实存在?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但如果将时间理解为无数条平行的线,而非单一有始有终的线,就比较容易明白了。

有些次元的时间处于原始时代,有些次元的时间是春秋战国或维京时代,而有些次元的时间则是星际时代或末日世界。

每一个次元宇宙都拥有独立的时间线,主宇宙,也就是李牧仙所在的宇宙,亦是如此。区别在于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所有的故事都要从地球开始。

如果李牧仙能活到两亿年之后,他就不再是人皇血脉后裔,而是一个活了无尽岁月的魔主将臣,连天道之力也早已承认他的身份,历史便注定会被改变……

坐在飞往铁蹄国的飞船上,周围闹哄哄的嘈杂声并未扰乱李牧仙的思绪,直到对面女人怀中的婴儿拉出一泡大的,刺鼻的臭味迅速弥漫在空气中,引来附近乘客的皱眉与埋怨之时,李牧仙才缓缓收回他发散的大脑。

李牧仙只让狼灭订船票,没想到他竟然搞来了民用航班,而且还不是直达的,只能抵达离铁蹄国最近的班卡拉星球,然后再偷渡进入铁蹄国范围内的星球。

如今东部共和体已对铁蹄帝国进行了全方位的经济制裁,禁止任何商贸往来,想要前往铁蹄帝国确实不易。

坐在旁边的狼灭,始终全神贯注,难得跟老大出来一趟,必须好好表现。况且,这一次老大很可能会顺手为兔子报仇,狼灭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有人冒犯老大,惹得他不快。

狼灭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半兽人,但他情商颇高,这或许源于他的动物本能,懂得如何维护与狼群首领的关系。

李牧仙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他却从不欺凌弱小,对待弱者,他有一种潜意识的保护心态。这一路奔波劳累,他却没有发脾气,宛如一个颇有涵养的商人,多数时候只是默默观察着周围的众生相,其次便是望着窗外发呆。

历经三十几个小时的漫长航行,飞船终于抵达班卡尔星球,相较于翡翠之星那些壮观的科技城市,这里的环境甚至比教堂城的底层还要脏乱。大街上被驮着货物的动物塞的水泄不通,泥泞的地面混杂着牲口的粪便,穿着奇装异服的半兽商人大呼小叫的招揽着顾客。

李牧仙闭上双眼,轻捏鼻梁,沉声道。

“先寻一处落脚点,再寻找进入铁蹄国的途径。”

眼前人潮涌动的大街,站在月台的二人简直无处落脚。狼灭闻之颔首,见其他乘客轻车熟路地挤进人流,遂带头冲锋,于前方开路。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谁能帮帮我!”

人群中,妇人惊惶失措的呼喊声细若蚊蝇,她心急如焚,却又茫然无助地四处寻觅,不断被行人与牲口冲撞,似一叶孤舟随时会被海浪吞噬。

李牧仙面沉似水,屈指一弹,距妇人二十米开外的人群中蓦地扬起一团血雾,随后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和叫骂。

“死人了!这人突然,爆开了!”

“咦?哪来的血?”

“%#@¥踩我脚了!”

……

此时,在数千里外的山村里,一个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妇人,失魂落魄地站在空地上。不远处房子里的半大孩子,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花了,然后便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冲了上去。

“娘!你不是说和弟弟要下个月才到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太好了!爷爷奶奶,我娘回来了,快出来啊!”

妇人如梦初醒,口中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可当感觉到背后沉甸甸的,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二儿子依旧躺在背后的木筐里。

长期的病痛折磨让孩子瘦骨嶙峋、面色枯黄,此时却睡的格外香甜。哥哥的欢呼、母亲的哽咽、爷爷奶奶的安慰与祈祷声,让孩子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有气无力地喊道。

“娘,我好饿,想吃东西。”

全家人都激动不已,老人们庆幸孙子的病终于有了好转,唯有女人内心惊喜却又煎熬。为给孩子看病,丈夫去了角斗场,但定金根本不够支付昂贵的医药费用,好在老天终于开了眼,孩子的病奇迹般的有了好转。现在她唯一祈求的便是丈夫能够平安归来,一家人得以团聚。

在东部星域的众多星球上,奴隶行业规模庞大且根基深厚。而作为奴隶制度的衍生物,斗兽场、角斗场、竞技场等血腥残暴的娱乐活动,便在这样的环境中发展壮大,制造出用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虚假繁荣。

这些血腥娱乐活动,主要以奴隶和负债者作为表演工具,但由于奴隶是一种可再生增值的财富,当数量不足时,也需要花钱从外部聘请一些平民来填补空缺。

平民通常会与角斗场签订合同,若死亡则会得到抚恤金,若存活下来也会有奖励,之后有权选择继续下一场比赛还是拿钱离开,这对于那些贱命一条、必须战斗至死的奴隶来说,已经是相当优厚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