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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玛说着击了两下掌,立刻有两个从皇宫里带来的护卫走了进来,粗鲁地堵了那乞丐的嘴扭打着出去了。

这次李娴韵参加耶律宣的生辰,耶律焱特意把自己的轿撵给她坐,还安排了百余名侍卫护送,阵仗大到生怕别人不知道李娴韵是他的宠妃。

一路上有不少百姓夹道围观,场面十分壮观。

大家都想看看可汗的宠妃长什么样子,只不过轿撵的门窗四闭,什么都看不到。

人群中有很多人对耶律焱宠爱汉族女子一事有诸多不满,但是敢怒不敢言,试问世间有谁敢违背耶律焱的意愿?

他们对耶律焱越拥戴,对李娴韵的恨便越猛烈。

作恶的侍女和乞丐被带下去之后,尉迟芊起身,跪倒在李娴韵面前。

李娴韵赶忙起身扶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尉迟芊却不愿意起来,看着李娴韵满脸愧疚,“今日险些让王妃身陷险境,都是臣妇的不是,还请王妃治罪。”

李娴韵看了幽兰一眼,两个人一起把尉迟芊扶了起来。

“害本妃的又不是你,你何罪之有?”

“可是……”

“大妃就是算准了本妃疼爱宣儿,一定会参加宣儿的生辰宴,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出,即使她这次不算计本妃,下一次也会在别处等着,所以今日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知道吗?”

李娴韵如此深明大义、善解人意,尉迟芊感动得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李娴韵顿了一下,看着尉迟芊。

“不过,本妃还是想提醒你,一直以来你为了六王爷和宣儿在大妃面前多有忍让,不过是为了六王爷和宣儿在宫里有一个好前程,可是你也看到了,你一味的忍让却换得对方的变本加厉,他们不会因为你的忍让而有任何的收敛。你若是还这般软弱,任人拿捏,不仅会让自己受伤害,还会累及家人,知道吗?”

尉迟芊吸溜了一下鼻子,好似做了很大的决心,“臣妇知道了。”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一味的隐忍了,上次耶律宣在宫里差点被人害死,她就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要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不会有人敢欺负他们。

眼下这件事情,让她知道尽快强大起来,有多么迫切。

处理好书斋这边的事情,李娴韵和尉迟芊好似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回到花台听戏看杂耍。

中午用过膳之后,李娴韵便换了便装,从六王府的后门出去,带着同样穿着便装的一行人直奔石头屯而去。

到了作坊那里,哈布等人已经将东西都采买好了,人也按照李娴韵的要求招好了,并且还收购了不少的杏子和桃子。

李娴韵便带着招来的女人一起做杏肉蜜饯和桃肉蜜饯。

做好之后,她带着众人将蜜饯密封在罐子里保存,每个罐子能够放十几斤蜜饯。

五六罐子蜜饯运到东市的冰粥铺子,让纳塔他们在冰粥铺子前面支起摊子,跟冰粥和糕点一起售卖。

十多罐子运到西市的如意坊售卖。

每日作坊里先保证二十罐子蜜饯的产出,待她跟互市那边联络好了之后再大量地生产制作。

同时,李娴韵跟哈布他们说好了,若是有人见蜜饯卖的好,前来订购,是允许的,这样作坊每日的产出便要适当增加一些。

要根据具体的情况采用不同的措施。

李娴韵处理好作坊这边的事情,便快马加鞭地向皇宫赶去。

虽然她紧赶慢赶,天还是黑透了才回到汗宫。

刚进汗宫的门,便有侍女恭敬地向李娴韵汇报:“启禀王妃,今日午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汗派人将大妃囚禁在冷宫,她身边的一众侍女内侍尽数杖毙,这其中也包括之前总是张牙舞爪、仗势欺人的荣格。”

李娴韵愣了一下,按照侍女说的,耶律焱应该是一得知六王府的事情,便立刻把古丽囚禁在冷宫里了。

李娴韵知道耶律焱向来处事果断,但是没想到竟然这般雷厉风行。

之前盛极一时的大妃古丽就此被剪掉了羽翼,身陷囹圄一般的冷宫。

李娴韵刚来到主楼,便有侍女走下台阶,向李娴韵曲臂行礼道:“启禀王妃,可汗正在太妃那里说话,让您一回来就去找他。”

李娴韵“嗯”了一声,径直向偏殿走去。

雅朵提起以往的趣事,可谓是侃侃而谈,而坐在软榻另一边的耶律焱却心事重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雅朵看着耶律焱问道:“阿焱,你怎么了,有心事?”

耶律焱目视前方,剑眉紧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雅朵的问话。

雅朵又叫了他一声。

耶律焱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怎么了祖母?”

“怎么了?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了,你从勤政殿回来便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模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事情。”

“想娴儿了?”

耶律焱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雅朵轻笑出声,“你这臭小子就这点出息?”

耶律焱嘴角上弯不说话。

就在这时候,李娴韵在侍女的通报下走了进来。

雅朵看着走进来的李娴韵,不禁上下打量,眼睛都亮了,“这是谁家的俏郎君来了?”

李娴韵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向雅朵行了一礼,“祖母的。”

雅朵看向耶律焱,他方才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现在却目光灼灼,判若两人。

“你瞅瞅娴儿多会说话,你要好好学学。”

耶律焱像一只野兽一般慵懒地靠坐在软榻上,看着李娴韵,“嗯”了一声。

李娴韵发现耶律焱今天怪怪的,虽然面带笑容,但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雅朵看到耶律焱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李娴韵,笑容不觉在脸上漾开了。

到底还是年轻啊,又是新婚,这才分别一日便想念成这个样子。

雅朵端起桌案上的茶杯饮了一口,“祖母有些乏了,你们回去吧。”

耶律焱和李娴韵站起身向雅朵行了一礼。

耶律焱便牵着李娴韵向外走去。

他的脚步有些急,李娴韵不得不快走着跟上。

他的手粗糙宽大,温热,李娴韵的小手嫩滑无骨,很轻易地察觉到他虎口和指腹上生着一层薄茧。

李娴韵仰头看着身边高大挺拔的男人,他脸上没有笑意,很是严肃。

他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她今日回来晚了?

可是以前她也回来晚过,他还亲自去接她,并没有发现他生气啊。

今日多少有些古怪了。

耶律焱拉着李娴韵径直来到主殿的内室,放开了李娴韵的手,与她相对而立。

李娴韵仰头看着他,“夫君,你怎么了?”

“你不知道为夫怎么了吗?”耶律焱反问,平淡的语气中充满了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