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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茫然地看着陈留,是……这样吗?

陈留心中苦涩,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抬手抚上余笙的脸,“是我不好,让你难过了,抱歉。”

余笙的眼里迅速涌起了泪花儿。

她抽抽噎噎,此时竟觉得自己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余笙突如其来滚落的泪珠,让陈留顿时措手不及,他慌乱地替她擦拭着,嘴里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竟然让余笙落泪了,真是该死啊。

陈留越是哄着余笙,余笙心里越是觉得难受,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窜。

陈留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无论他怎么擦,那些泪都总也不会变少,刚刚才洗漱完一身清爽的他,这会儿都又重新给急出汗来了,心像是被人使劲给拽住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陈留这会儿是心慌意乱,他自认为还算是个稳重的人,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然而此时他的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理智已经土崩瓦解了,只剩下身体的本能。

陈留已经完全放弃了手忙脚乱地善后,直接倾身上前,吻住了那些滚落的珍珠。

余笙的抽泣声停了,连窗外的蝉鸣都消失了,陈留好似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对外界已经完全失去了感知的能力,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如何对付这些滚落的泪珠。

一颗、两颗、三颗……

诶,好像……

停下来了。

这办法是真的有用诶……

陈留眼中涌起不可思议的欣喜,他稍稍退后了一点,发现余笙真的没再哭了,此时一双眸子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晶莹,瞳仁黑得发亮,像是耀眼的星子。

此时那双黑黑的瞳仁里,除了自己,再无其他。

陈留先前那被人拽得生疼的心,突然间尖锐地一痛,这之后绵绵密密的酸胀涌上来,之后扩散到四肢百骸。

陈留来不及细细品味这从未曾有过的怪异情绪,他抬手捧上余笙的脸,再次倾身,温热的唇便印上了那双黑眸,好似如此,便能将之封印住,让里面的风景永远停留在刚才那一瞬,刚才全是自己的那一瞬。

余笙闭着眼,此时是一整个大懵逼状态。

她来不及细想自己今晚这一系列的异常反应,因为闭着眼,五感更加敏锐,她甚至能察觉到陈留唇上传来的那微不可察的颤抖,而且,他好像都没有呼吸,但心跳声却已穿透胸腔,“砰砰砰”在她耳边炸响……

余笙的乖顺让陈留很是满足,他的唇稍稍离了余笙,微微低头,额头便已抵上她的额头,鼻尖轻触,唇边绽放出愉悦的笑容,像是突然间就全面盛开的花。

余笙虽然没有看到,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愉悦,因为被他感染,她也一扫先前那莫名的委屈,心情犹如雨后晴天,变得透亮。

良久,陈留才又往后退了退,他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余笙,眼中的温柔丝丝缕缕将她一圈一圈地缠绕,锁紧,让她动弹不得。

“以后别再哭了行吗?我心疼。”

这小心翼翼商量的语气,分明是在哄三岁的小孩子。

余笙哪里受得了这个?

她的眼泪又要控制不住往上涌了。

余笙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有问题,不能再让陈留跟着提心吊胆了。

“嗯嗯。”

浓浓的鼻音让此时的余笙显得十分软糯,陈留的内心疯狂叫嚣,他又想吻她了。

但这会儿理智回笼,想起之前在马车上被拒的那一幕,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刚刚才哄好了她,可不能再将她给欺负哭了。

陈留轻轻将余笙揽入怀里,只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淡淡的桃花香涌入鼻息之间,让人心神荡漾。

余笙将头乖乖靠在陈留脖颈间,没有再说话,仔细将自己今晚的表现回忆了一遍,然后……

她抬手盖住自己的脸,再一次尴尬得恨不能立刻消失。

余笙自问,活了二十几年,她从来都不是个矫情的人。

自小长在孤儿院,她早就明白,眼泪象征着软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没用的东西。

从前的她即便真的受了委屈,也从来都不会哭,因为不会有人怜悯你,只会招来更多的嘲讽而已。

打她、骂她、冷待她,她都能冷静对待,绝不会像今日一般情绪失控。

她也从来不知道,被人温柔地珍视,能让她瞬间溃不成军。

仔细想想,其实自从她莫名其妙穿来这里之后,已经不是第一次落泪了。当初恢复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在安氏面前狠狠哭过了。

她如钢铁一般冷硬的心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被咸湿的泪水浸泡侵蚀了,以至于造成今日的局面。

只不过,今日和当初虽然同是落泪,仔细分辨,却又并不一样。

当初,不止有对景家人的依恋,更多的还是对未知的迷茫恐慌,今日……

今日就纯粹是矫情了!

换句话说,她就是作!

余笙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作”的一日,明明之前她最是唾弃这种行为。

余笙捂住脸当鸵鸟,祈求这尴尬的时刻快点过去,她这行为瞬间勾起陈留的回忆。

对了,上一次她像今日这般捂住脸是在她自己面前第一次露出胡搅蛮缠的一面,不过很快她就改了态度,重新变得通情达理。

当时因为看出她的窘迫,并未追问她前后态度的反差,而余笙明明也答应过,回头告诉自己原因的。

可这个小骗子,那之后根本提也不提,好似那事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此时陈留记起这事来,顿时忍不住咬牙切齿。

不过,当初余笙那蛮不讲理的样子,倒真是可爱得紧,那时的她鲜活得好似春日树梢上刚露头的新芽。

可惜的是,他就见过那么一回,还是如此短暂的一回,就像是骤然绽放的昙花一般,转瞬就消失了,自此再未能得见。

此时想起,难免觉得遗憾。

“为什么又捂着脸?”

余笙没注意陈留话语中的那个“又”字,还带着鼻音的咕咕哝哝从指缝间传出来,“丢大脸了,还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