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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锦潇感受到万贵妃的暗示,趁着宣德帝兴致尚高,硬着头皮赶紧站起身来,“父皇,儿媳也准备了一件礼物。”

宣德帝刚收了余笙的礼,此刻自然也不会拒绝其他儿媳妇,这种小事,他当然会一视同仁,不搞区别对待。

“哦,是什么?呈上来让朕瞧瞧。”

宣德帝对这礼物表现出来的兴趣,让万贵妃的心里总算是好过了一点,至少,没让余笙独占风头,且她相信,这礼物一出,余笙那不上台面的小金龙立刻就会被比下去。

于锦潇送的是一幅画,出自画圣无忧道人之手的《万里江山图》。

且不说这画目前的价值,就单说这寓意,那也是极好的,更何况还是在今天这样的特殊时刻。

果然,这画一出,现场又是一片沉重的呼吸声响起,在座的虽然都是皇室宗亲,家里珍宝不少,但这《万里江山图》因为早已失传,他们之前也只见过临摹的,从未见过真迹,没曾想今日这真迹会突然出现在这寿宴上。

送给宣德帝的生辰礼,自然不会是赝品。

出自礼国公府的南宁王妃,果然是大手笔啊。

余笙不懂画,更不明白这幅画的来历与价值,只是从大家的反应里瞧出了几分,遂悄悄同陈留咬起耳朵来:“这画很贵吗?画它的画家是不是很厉害?”

余笙认真的等着陈留解惑,陈留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初在西市偶遇余笙时,她对着西江先生的《春江晚景》,和她的丫鬟讨论那画能换多少个肉包子的情形,眼中便多了几分笑意。

“嗯,画它的人很厉害,这幅画也确实很贵,若是换成肉包子的话,咱们王府估计会装不下。”

余笙咻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瞧了陈留一眼,见他脸上虽然笑得柔和,表情却十分认真,一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她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将视线重新挪回了那正被呈到御前的画作上,她可得好好瞧瞧这精贵玩意儿。

《万里江山图》是一幅长卷,福海让人小心翼翼的展开这画卷,一幅宏伟壮阔的山川图便呈现在了宣德帝眼前。

因为隔得远,视角又有些受限,余笙并未第一时间就将那图给瞧清楚,因为过于急切,并未察觉自己的手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拽住了陈留的手。

陈留没有动作,眼睛也像众人一样望着画那边,但他的整个心思和注意力却全都在余笙与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手上。

此刻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滞。

宣德帝不是一个自私的人,自己欣赏完了这《万里江山图》之后,便示意小太监将它展示给了众人,余笙也总算是瞧到了那画的真面目。

怎么说呢,她果然是不懂画的,她能看出来画作上绵延壮阔的山川,甚至体会出那么一丝丝的豪情来,但它的价值,恕她眼拙,真的没有看出来它能换的肉包子会让王府都装不下。

余笙很快便兴致缺缺,将视线收了回来,总结道:“我觉得它溢价严重。”

“青菜萝卜各有所好,你不好这个,自然觉得它不值,在喜欢它的人眼里,金山银山也是不换的。”说完,陈留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觉得它确实有些贵了。”

两人小声交流着看法,涅阳公主的声音却不请自来,“嘁,有些人眼里只有金银这些俗物,哪里懂欣赏大师画作?”

总算是让她逮着机会刺余笙了。

“涅阳姐姐是在说我是个俗人吗?”余笙转头,笑眯眯的开口,语气中丝毫不见被人讽刺的恼怒。

“你难道不是?”涅阳公主眉头轻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余笙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我的确是个俗人,喜欢金银珠宝,吃五谷杂粮,姐姐不是俗人是仙女,想必每天只需喝风饮露就好,这样的话,茅房应该也不需要上吧?”

陈留在一旁听见余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涅阳公主可没有陈留那般好心情,她被余笙这样说,气得口不择言,“如此粗俗不堪,还好当初敏懿没有娶你。”

这话对余笙的杀伤力等于零,反正她从始至终始终都没有想过要嫁给陈皓,躲还来不及呢。

涅阳公主这话没能刺激到余笙,却戳到了陈留的肺管子,陈皓那厮贼心不死至今都还惦记着余笙,原本就够让他火大的了,涅阳公主竟然还敢提。

“公主莫不是搞错了?当初可不是他不想娶,而是根本没娶到。”陈留斜眼看向涅阳公主,他的脸上仍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但涅阳公主却好似感受到了一股阴风吹过,她的后脊背莫名有些发凉。

她还想说些什么,一直未曾开口的驸马林高远一声“涅阳”阻止了她,然后他又对着陈留开始道歉:“平川,你姐姐许是空腹饮酒,有些醉了,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陈留虽不喜涅阳,但对林高远还是很有好感的。

林家家风清正,在士林中很有些威望,现在的林家家主是林高远的父亲,涅阳公主的亲舅舅,现任督察院左都御史的林清堂,真正的简在帝心。

林高远开口,陈留便没有再揪着不放,他倒不是怕得罪了林高远以及他背后的林家,而是他不想再继续同涅阳公主掰扯,免得她失去理智再说些什么有损余笙名声的话出来,遂对着林高远微微点头,状似关切的道:“既然醉了,还是让人送些醒酒汤来才是。”

免得待会儿借酒装疯,丢人现眼。

林高远自然听出了陈留的弦外之音,微微颔首,然后命人去备醒酒汤。

涅阳公主那性子,陈留是知道的,好听点叫耿直,其实就是缺心眼儿,自小跟在万贵妃身边长大,很是养出些骄纵气来。

因为自小丧母,宣德帝对这个发妻留下的唯一骨血还是有几分怜惜的,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宣德帝便也由着她去了。

她那样的性子,若不是嫁回林家,即便贵为公主,婚后的日子也不见得会好过。

陈留不知道这夫妻二人平日里是如何相处的,但看得出来,涅阳这个以前一点就着的炮仗,总是冲锋在前的二愣子,现在也有人能劝得住了,倒是还算有救。

不过一小会儿,陈留的心情已几度变化,余笙虽然不太能想明白其中缘由,但倒是能感受出来,见陈留将心思从涅阳公主那一桌收了回来,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心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