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薛渟,我现在慌得一批。
虽然刚才跟大家说了那样的大话,但其实我现在是真的慌得一批。
我握紧绳子咽了下口水,宋命和昆碎玉就像保镖一样围在我旁边。
我转头嘱咐他们:“大家把地上的钢架都捡起来。”
这个丧尸的力气太大,如果近身战斗被它抓到,估计瞬间就得见阎王,但我们刚好可以利用它乱扔的钢架,就像在车上的时候昆碎玉用钢管插那个丧尸一样对付它。
我站在最前方摇着绳索就像套马的汉子一样大喊:“上了!”
我们所有人都一齐向它跑去,用钢架去刺它。
它似乎明白了我们的战术,就一直不停闪躲。
虽然它的行动速度很快,但这边刚打掉一支钢架那边就又过来一支,我们不停的反复去刺它,它速度就是再快也敌不过我们的人海战术。
而另一边的昆碎玉与宋命则是拿着刀选择近身攻击。
昆碎玉与宋命左右夹击,其他人也配合着他俩的行动不断用钢架去刺它,异形丧尸现在无能狂怒,胡乱的舞着双手。
但是它越狂躁乱动,暴露出的漏洞就越多,正好可以让我们趁虚而入。
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去刺它,再加上有昆碎玉和宋命的近身干扰,祖安任率先成功刺到丧尸。
开了一个好头之后,大家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这丧尸到底是智商低下的生物,我们分工的战策搅得它应接不暇,它的身上插了好几支钢架,一时间动弹不得。
它暂时被我们控制住,这短暂的时间是我扔绳索最好的时机。
“小渟!”
“渟渟!”
“渟哥!”
“薛渟!”
我此时像一个在赛场上万众期待的运动员,所有人的希望都汇集在我身上。
我闭上眼深呼吸想要控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手,老天呀,还有离开的伙伴们,你们会祝福我的,对吧?
我睁开眼,高高扬起手中的绳索套,与此同时异形丧尸也疯狂挣扎起来,其他人就要招架不住了,我拼尽全力将绳索抛出。
我看着在空中划出弧线的绳索仿佛被按下了减速键一帧一帧的在我眼前呈现,我看着套圈一点点下落,终于……
“中了!”
这时丧尸也挣脱开钢架的束缚,大家都被丧尸挥倒在地。
我拽住绳索另一端开始用力,丧尸那边的绳索套也越来越紧,它见自己挣脱不开就开始拽绳子,我力气不够被它拽得不受控制的向它那边滑行,但我不能放手,我死死拉紧绳子手都被磨出血。
我咬紧牙关,只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快 过 来!”
他们赶紧爬起来过来帮我拽绳子,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仅凭丧尸自己是拽不动我们这么多人的,我也终于可以松手专心去对付它了。
我捡起地上顶段最尖锐的钢架等它离我越来越近。
这个绳索陷阱就是越挣扎就会套得越紧,我们这边用力拉它如果反方向用力就会套得更紧,所以它只有靠近我们减少受力才会减轻痛苦。
而我就站在它面前等着它。
“嗷——”
它大叫起来,似乎是想跑过来抓我,但它在向前跑的时候其他人就在往后退,始终保持着可以牵制住它的距离。
它向前跑的时候我也拿起钢架奔向它,我卯足了力气将钢架刺进它的身体。
“还不够,继续拉!”
我大喊着让他们继续用力,丧尸意识到了危险想要后退,但我不可能会放过它。
它越想后退绳索拉的就越紧,我用钢架刺的就越深。
“还是不够,用力拉!”
“拼了——”
众人发出呐喊声更加用力的拉绳子。
“嗷嗷嗷——”
丧尸也更加狂暴,不顾还刺在身上的钢架开始拽绳子。
我想要是有上帝视角的话可能会有些好笑,一群人与一只丧尸在拔河,中间还有人在偷袭对面。
“最后再用力!!”
“啊啊啊——”
大家喊到嗓子都破了音,我这边也更加用力用钢架去刺它。
终于,我看着钢架的另一端穿透了它的身体,它的脖子也被绳索勒出了口子。
“大家都别停!”
我捡起刚才被我扔下的砍刀飞身奔向它,它现在身负重伤力量和速度甚至不及我一半。
我举刀疯狂进攻,它用胳膊来挡刀,那我就砍断它的胳膊,它想用腿来攻击我,那我就砍断它的腿。
“嗷嗷嗷嗷嗷——”
它失去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腹部还插着钢架,疼到侧身趴在地上大叫。
现在我们用绳子拉着它,就像是拉着一条丧家犬一样。
这样不够,我走到它的身后,将它的另一条腿也砍断。
“嗷嗷嗷——”
这样也不够,我踩着穿过它身体的钢架,将它另一只胳膊也砍断。
“嗷嗷嗷嗷嗷——”
还是不够,我捡起旁边的钢架,一支接着一支的插进它的身体。
“嗷嗷嗷嗷——嗷嗷嗷——”
但这样仍然不够,我走到它的身前看着已经被我砍成人彘的丧尸。
“之前听人家说打仗总是要有人来祭旗的,今天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不能让他们白死,你的头就借我做旗面吧。”
我高高举起砍刀:“去死吧。”
我用尽全力将它的头砍下。
“铛——”
因为我用力过猛瓷砖地被砍出裂纹,刀尖也崩掉一个角。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我做完这一切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我看着眼前丑陋的丧尸头明明恨不得将它千刀万剐,可我为什么会止不住的流眼泪?
“呜呜呜……”
我听到了其他人也在哭,那就算是自称最强的我也可以哭一下吧?
昆碎玉这时走到我身边蹲下:“小渟……你还好吗?”
“会好的,都会好的。”
我扯过昆碎玉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拿着丧尸的头起身走向孔常……的尸体。
我看着孔常低着头跪坐在地上明明就是平时上课困了偷睡的样子啊。
我记得他平时只穿白衬衫,现在他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的眼镜也落在地上,我捡起来双手捧起他的脸重新给他带上,他的脸上也是一副安详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他之前对我说的话,他明明说过自己不说遗言是没办法安心走的,可为什么你食言了呢?你一句话都没留给我们啊……
我抽出插进孔常身体里的钢架,把他平放在地上,然后把丧尸头插在钢架上。
这就是我的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