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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斜全程黑人问号脸。

“小哥为什么不能杀掉这些鬼车?”

眼看着战局朝着他们一边倒,张启灵却在这时跳了出来出面阻止,吴斜很是懵逼。

“九头鸟是很罕见的鸟类,或许我们面前这些是全部的种群了。”

“小哥你的意思是不是再杀下去这种鸟就绝种了,要是九头鸟全死了会打破这里的生态平衡。”

“毕竟,有些事物,存在即合理,即使我们非常讨厌也有存在的价值。”

齐苏的脑回路倒是和张启灵处在同一个思维上,张启灵话音刚落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张启灵缓缓点点头,算是表示认同,齐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哥这人好像不难相处。

“九头鸟是克制野鸡脖子的物种,有了九头鸟,这里的野鸡脖子才不会泛滥成灾。”

张启灵目光微动,慢慢开口道。

齐苏不由得感慨,张启灵懂得真多,这一点就不像个常年失忆的。

“这些九头鸟竟然能克制住野鸡脖子?”吴斜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吴斜还以为,凭着野鸡脖子的毒性在这一带近乎于无敌了呢。

齐苏摇摇头,无语道,“小三爷你怎么一惊一乍的,这世上哪有无敌的,只不过是找不到克制的东西而已。”

说到这里,齐苏心念一动,他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搬山道人极其擅长克化之术,改天找个机会试一试。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吴斜满脸懵逼的看着齐苏,那眼神里的震惊看的齐苏十分无语。

“小三爷你长点心吧,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齐苏啪的一下以手掩面,简直没眼看了,这小三爷单纯的令人难以置信。

“嘿嘿。”吴斜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原来是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他还以为小苏会读心术呢。

“小苏哥哥,现在怎么办,要穿过那片森林吗?”霍绣绣听着他们的对话笑意盈盈的问道。

之前的混战中霍绣绣也打死好几只九头鸟,只是在齐苏等人的光辉掩盖下显得有些不起眼。

齐苏偏头看向霍绣绣,他从来不会小瞧霍家的女人,能在这个男人的社会杀出一片天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子。

“那片树林是我们进入西王母国的必经之路,以我们目前的手段只能强行穿过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片林子是河流聚合的地方,周围茂密的树冠之下全是潮湿的沼泽,这样奇特的地貌环境形成了一个沙漠中的热带雨林。

而西王母的古王城就在沼泽之内的某处,但想在里面搜索几乎就是玩命。

林子里危机重重,可最美丽的风景永远是在最危险的地方。

没来这里前众人根本想象不出这片绿洲的秀丽,当真是山峦起伏、峡壑纵横。

早上的空气各外清新,沙漠里阳光充足,明媚的天色如天女散花般的倾泻下来。

云遮雾绕中,各种参天大树拔根而起,如斧劈刀削般雄姿巍峨,自然而生动。

解语臣还是穿着那套半永久的粉红色寸衫,半靠着齐苏,眼睛微眯,不自觉的摸着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那优雅端庄的仪态宛如一个饱尝诗书的贵公子。

齐苏欣赏了会美色扭头看向吴斜,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嫌弃。

同样是未来的当家,看看人家花儿你再看看你自己。

此时的吴斜就像不小心混进狼群的二哈尽管外表人模狗样的,若是仔细看,明眼人立刻便分辨的出同龄人当中就他的气度明显要弱上几分。

“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想穿过那片林子简直痴人说梦。”

解语臣靠着齐苏扫视了一圈在场所有人冷笑道,齐苏揉揉太阳穴,这个问题确实必须要解决。

他们大大小小经历了数次恶战,已经处在非常疲劳的状态,倒不是说精力跟不上,而是内心那种紧迫感一直挥之不去,要是再遇到一次危机那就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张启灵皱着眉沉默不语,突然他抬起头清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然后轻声道,“你们要是不想去可以留在这里。”

这话一出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里,荡起了层层的涟漪,吴斜瞬间炸了毛,凶巴巴的揪着张启灵的衣领子吼道。

“这个主意糟透了,你想都别想,我们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

黑瞎子捏着手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而后走到张启灵身边,用力的拍着对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

“哑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这里,哪有什么收获都没有就转身回去的道理。“

“这万一传到道上黑爷我还怎么混,还是这就是哑巴你的策略,故意给我泼脏水?”

张启灵听到这里,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顿时黑了好几个色度。

齐苏默默的在一旁进行无声翻译,张启灵此刻的内心应该是就你聪明,就你狗咬吕洞宾。

想着想着齐苏差点憋不住笑,摊上黑瞎子这么一个混不吝的玩意,张启灵没将这人一刀砍死脾气可真好。

“放手。”

张启灵凉凉的盯着自己肩上那只多出来的爪子,淡声警告道。

黑瞎子瞥了一眼,见张启灵握刀的手似有出鞘的迹象,连忙板正脸假模假式的教训道。

“哑巴,咱们合作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黑爷这么讲义气咋可能会让你孤身犯险。”

“说人话。”

张启灵不为所动,他确实是了解黑瞎子,这家伙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主,说这番话肯定别有目的。

“人话就是来都来了,大伙都不好空着手,不然说出去多丢脸。”黑瞎子眼珠子一转代表所有人发言道,大伙都没吭声,这又何尝不是他们所想。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齐苏打着哈欠,模样慵懒的挨着解语臣,温和的说道,“花儿放松些,身子借我靠靠。”

解语臣没法,只好将齐苏的半边身体全部圈在怀里。

这下齐苏满意了,解语臣由于常年练习曲艺,导致身体十分柔软,最适合当人体沙发。

齐苏往解语臣怀里靠了靠,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原因,解语臣身上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海棠花香,这股花香不是很浓却很淡雅。

“真舒服。”齐苏懒懒的伸展了下腰,这边的动静不小,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嗨……”齐苏笑眯眯的挥着手打招呼,“你们还要吵么,没吵完就继续,什么时候定下来了我们再动身。”

吴斜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一把推开解语臣,随后,双手轻轻的掐着齐苏脸颊两边的肉肉。

“小苏,我怎么从你的语气里听出遗憾的味道,是不是我和小哥没有打起来令你很失落?”

齐苏不满的拍掉吴斜行凶的爪子,胆肥啦,敢在人前掐他脸蛋,他不要面子的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齐苏双目炯炯有神,正气凛然的说着,吴斜被噎了个半死,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哈哈哈哈,小苏你改天去当相声演员吧,就你这嘴皮子还有颜值肯定轻轻松松的成为一个名角儿。”

一边的黑瞎子已然笑疯,大手不停的拍打着身下的土地。

这爽朗的笑声似乎感染到了其他人,不过他们可没黑瞎子这么肆无忌惮,只是轻微的耸动着肩膀。

“笑屁啊,有这么好笑么。”齐苏忍无可忍,生平头一次产生了为什么黑瞎子这个祸害没有被九头鸟给啄死的念头。

竟然叫他堂堂一个少当家去当相声演员,这是人干的事?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笑够了,黑瞎子将除魔手枪慢悠悠的插回腰间,看到齐苏杀人般喷火的眼神微微勾勾唇角,然后露出满嘴雪白整齐的牙齿。

齐苏跟着龇了龇明晃晃的牙齿,“您黑爷分量那么高,小的哪敢质疑。”

黑瞎子脸上笑意不减,仿佛没看到齐苏不太友善的表情一般,哥两好似的伸手一勾齐苏的脖颈,“咱们谁跟谁啊,你说这话那不是生分么。”

齐苏脸色一黑,他错了,他就不该搭理这货,他错估了黑瞎子的脸皮厚度。

张启灵见这两人没完没了的在那斗嘴闷子,不得不出声打断道,”时间不早了。”

言下之意就是再不出发剩饭剩菜都赶不上吃热乎的。

齐苏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表情,冲着黑瞎子抬了抬下巴,”看在小哥的面上,我不和你计较。”

几人斗着嘴,慢慢的朝着森林深处出发。

这一路上大伙观察的都很细致,就怕错过了吴三醒等人留下来的痕迹。

然而一直走到看到林子茂密的地方,众人却仍是毫无所获,显然,吴三醒并未在此停留过。

队伍里没有专业的痕迹学专家,在这方面估计就是张启灵也要望天兴叹徒呼奈何。

一众人沿着河流前行,渐渐的,四周温度偏高,藤蔓和灌木植被逐渐增加。

或许是缺少人烟,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很显得自然,草木渗出浓浓的绿意,如果不考虑实际环境,还真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去处。

由于绿色植被覆盖了大片地段,导致视线极其有限,然而丰富的绿植和温润的气候却是蚊虫的最佳培养源。

茂密的林子,阳光照不进来,水汽无法蒸发,积年累月下来湿气就特别重,没走几步大伙的头发和身上便全被汗水给沾湿了,形象狼狈,湿漉漉的好像泡到了水里。

尽管进林子之前有涂过防虫药水,可面对虫子如此密集的轰炸,那点防护根本起不到半点用处,不一会就有几个倒霉蛋被咬的哭爹喊娘不停抓挠。

好在齐苏没有这个烦恼,他的血液自带驱虫功效,齐苏表示他身边要是出现一只虫子算他输。

没一会儿,有人发现了这秘密,霍绣绣实在受不了蚊子轰炸,仗着关系好紧紧挨着齐苏。

“呼,还是这边清净,我要被蚊子咬死了。”

事实证明,霍绣绣的决策是对的,一靠近齐苏耳边一直不断循环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霍绣绣松了口气,随后撸起了袖子。

在雨林里探险十分辛苦,哪怕是热死也不可以脱掉外套,不然那些虫子可不管你是谁,直接把人吸成干尸。

齐苏看了眼霍绣绣的手臂,好家伙,雪白嫩滑的皮肤上全是猩红的小点点,这是被多少虫子给咬了。

吴斜抱着齐苏另一条胳膊跟着附和道,“那可不,我就没见过那么多的虫子,别说绣绣一个小女人扛不住,连我一个大男人都快被咬死了。”

齐苏翻起死鱼眼,所以,这就是你们把他当成驱虫药对待的理由么。

领头的黑瞎子拿着一把大砍刀正在披荆斩棘的给大伙杀出一条路来,这里的森林很是密集,必须要砍掉一部分枝丫才能继续行走,这样的重任理所当然的交给了德高望重的黑瞎子。

鲁迅先生说过,世上本没路的,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

热带雨林里植被众多,绿萝肆意缠绕,实在难以穿行。

地上的枯叶因为常年没人清理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脚踩在上面不时的发出一阵腐败恶臭的味道。

这种恶臭又混合着一股山野花草的香味,两股味道夹杂在一起闻起来怪怪的。

林子里的绿植太旺盛,如此一来想凭肉眼辨明方向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好在齐苏的导航非常给力,并没有受其影响。

齐苏正想和吴斜争辩一下什么才是正确的对待朋友方式,忽然看到张启灵顶着一身的残枝败叶走了过来,他连忙一把拍掉粘人的吴二哈,奇怪的问道,“小哥你什么时候脱离队伍的?”

齐苏话一落,阿宁也皱起了眉,“对啊,张顾问你什么时候离开队伍的?”

张启灵面不改色的摆摆手,而后摊开了另外一只手掌,齐苏探头一瞧,就见张启灵的手上躺着一把沾满泥土的54手枪。

“我在前面发现了这个。”

吴斜眼前一亮,当即凑了上去,仔细的拿起那把枪看了看,随后,开口道,“会不会是我三叔的人来了?”

齐苏休息了片刻,默默的分析有这枪的,要么是九门那些人,要么就是裘德考那帮家伙,反正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三批人马敢光天化日之下拿着国家明面禁止的武器来这鬼地方。

想到这里,齐苏笑眯眯的摸了把吴斜的狗头,“或许真是三爷呢。”

吴斜一下子来了精神,像是打了一针鸡血,方才还半死不活的模样,这会就满血复活了。

“小苏说的对,我们抓紧时间跟三叔汇合,我得好好质问那老家伙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来这破沙漠。”打听到了吴三醒的消息,吴斜脸上全是狰狞的笑容。

齐苏静静地听着,虔诚的在胸口替吴三醒划了一个十字。

摊上这样的大侄子三爷你丫还是认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