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叫个师父听听?
宁小如身子一僵,一张脸瞬间红的像是个熟透的虾子。
这人是怎么如此坦然的说出这种话的?
关键还当着别人的面,即便是传音那也是受不了的啊!
反观顾玄觞,一双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宁小如才反应过来这人在捉弄她。
宁小如白了他一眼,免得他再说出别的什么胡话来,忙快步跟上了岛主。
岛上应该是刚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半空中不知何时架起了一座虹桥,缤纷的色彩终于让岛多了些仙气。
有阳光散射下来,繁杂的光圈笼罩在篱笆墙头的翠色的绿叶缝隙中,鼓鼓囊囊的像葡萄,又像极了在那个世界广场上小娃儿们吹出来的气泡泡。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有几只蝴蝶由远及近飞了过来,宁小如正好奇的那蝴蝶的样子,没想到这小蝴蝶竟不怕人似的飞到了他们身边。
等到了跟前,蝴蝶停在了半空中,宁小如才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蝴蝶,分明都是些小花精,一个个的虽然长得小,但是模样儿甚是美丽可爱。
每一只小花精的手上都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白玉质地的杯子。
“喝了这个,你的神魂就不疼了。”
宁小如小心的从小花精那里接过杯子,低头看着那杯中澄澈透亮的灵液,抬眼对上顾玄觞的眼睛:“这个对你有效吗?你不是比我更疼吗?”
顾玄觞笑了,盯着宁小如的眼睛认真的点了点头。
宁小如知道自己的神识断掉是很痛,死生界养了养,神魂还没稳固好又被魔主给刺激的疼的受不了,可她更知道顾玄觞体内那些特别负面的东西才最让人崩溃。
而他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着那些煎熬,宁小如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帮他消化掉,倘若能有机会减缓一下痛苦也是好的。
蓬莱岛果真有好东西,原本受伤的神魂在喝下这灵液之后,果真好了许多。
宁小如还想着看看喝下这灵液之后的林丰年什么感受,结果话还没出口,身边的景象竟然变了。
这里好像是一座大殿,脚下是巨大的阴阳盘,整座殿堂都是古朴的深色调。
岛主不知何时坐在了阴阳盘的正中心,宁小如走到阴阳盘的外沿就站定了,没有再往前走了。
顾玄觞和林丰年也相继站定。
这时,岛主忽然手上运功,脚下的阴阳盘缓缓转动,突然在阴阳盘的周围出现了无数个转动的阴阳盘。
随着黑白转动的越来越快,整个黑白画面逐渐模糊起来,最后竟然成了几张画影。
尽管光线十分昏暗,但画影其中的人,她却莫名的熟悉。
那应该是个幽深的地牢,一个长发的女人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死去了,双手双脚都被粗重的铁链拴着,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要不是她那近乎惨白的面孔,都不能在这其中分辨出那是个人。
画影缓缓转动,有人进了地牢,女人的一只手臂被那人拾起来,利器落下,手腕上流下的鲜血瞬间滴落成线,长长的一直延伸到下面的捅中。
桶中的血快要满的时候,那人才将女人的手腕上涂上了止血的药,又塞到了她嘴里几颗丹药,提着血桶走出了地牢。
宁小如想过无数种可能,从来没将混沌神血这事儿扣在自己头上过。
在天目山的时候,她就想过,自己能给师兄弟带来功力上的助力,应该是系统的灵液的功效。
她那会儿还庆幸自己有这个系统,不然他们一群人都要被古若初的混沌神血给压着打,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可是现在,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她是谁?”宁小如盯着那画影缓了好久,才颤着声音问出这个问题。
大殿中很静,落针可闻,蓬莱岛岛主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慢慢解释:“那是五千年前,蓬莱尊者机缘巧合之中救下了她。”
混沌神血在修真大陆一直都像是个传说,因为太过稀有,而且出现的极其短暂和神秘。
据说是因为一个小宗门的门人在短时间内修为大涨,一跃成为修真大陆顶级战力的存在,这本身就很耀眼,更何况他们成长起来的时间太过短暂。
比试中落败的大宗门弟子不服输,但又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暗中调查才发现这个这个小宗门竟然养了一个混沌神血。
说是养,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囚禁。
他们将突然间发现的混沌神血给囚禁起来,强制喂她丹药,而后不停地从她身上取走混沌神血,整个宗门的门人都因为混沌神血而修为短时间内暴增。
五千年前发生的事,离着现在已经过分的久远了,所以才给了修真大陆上的人们一种感觉,混沌圣体更像是一种传说。
可是即便是看着画影中的女人,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宁小如就是不想将画影中的人跟自己联系起来。
“五千年前修真大陆曾经有过混沌神血,现在也有一个,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现在?”蓬莱岛岛主眉头微微拧起,手一挥,阴阳盘快速转动,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画影,此时的画影里正是古若初。
蓬莱岛主指着画影中的古若初摇了摇头:“她没有混沌神血。”
她没有?
宁小如眨巴眨巴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蓬莱岛主还在不停地摇头,疑惑不解:“明明天目山中,她的血能给她的同伙暴涨修为。”
蓬莱岛岛主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她的血确实能给法器提升境界,也能同伴增长修为,可她根本就不是混沌神血。”
“我们原本以为救她离开,也算是一种圆满,谁能想到这竟然才是开始,这个宗门尝到了这么大的甜头,怎可轻易放弃?”
蓬莱岛岛主说着又挥手,转动了阴阳盘。
阴阳盘极速转动,很快又有了新的画影出现在眼前。
还是那个幽深的地牢,之前总是来取血的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双手施法,很快就取了一滴那个女人的心头血,用一个特制的容器装好,仓皇逃离。